当初复活白思原本计划用的是小白的胎盘和脐带血,却因为螣蛇摆了一道,用来复活阿得,白水当时怒起暴走,掐着我的脖子逼我。
我心死之时,剜心取血,断腕去骨,让白思重铸血肉,那是因为白思跟我伴骨而生,而且阿得用了原本要复活她的东西,所以我还给她。
可现在因为游媚当年杀那些神蛇,云长道借骨拘魂,复活一条就让我取一次骨血,那十条神蛇,我是不是整个人的骨头都要拆一遍?
当我剜心断腕之时,我跟白水说过,上一世的我不管,这一世的我已经还了,难不成这笔帐我还不清了吗?
“让白水自己来说。”我静静的看着华胥,沉笑道:“你不是身负女娲之血吗?怎么复活个神蛇,还要找我,你不是可以搞定吗?”
“无论是任何生灵都有爱有恨,神蛇一族对我只有爱,产生不了恨,所以若想神魂与蛇骨融合,必须需要爱与恨交缠啊,论神蛇一族的恨意,对你最为极致。”华胥轻轻的抚着白思。
缠在她脖子上的白思立马朝我嘶吼着蛇信,朝我低吼,跟着猛的朝我冲了过来。
白思神智未开,又不能化形,无论做什么都凭着本能的亲近,当初在老螣蛇引出阴魂的河底,她一感应到老螣蛇的气息,就什么都不管的冲了过去。
华胥体内有着女娲之血,白思对她当真是亲近得跟妈一样,华胥有什么,她立马跟个熊孩子一样朝我冲了过来。
我并不想伤白思,引着魂植飞快的朝着白思缠卷而去。
但显然白思重生血肉之后,比还是蛇骨之时,厉害了许多,蛇身扫动,鳞片之上风啸而电闪,蛇尾一摆眨眼就冲到了我面前,张嘴就朝着我咬了过来。
看样子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是听了华胥的话,准备取我的骨血了。
我借着魂植飞快的后退,里面的何必壮听到声音急忙赶了出来,引动符纹朝着华胥就压了过去。
可华胥那具身体当真是得天独厚啊,符纹根本不管用,她朝着何必壮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猛的朝我扑了过来。
前面是白思,华胥避开何必壮的符纹后,直接朝着我身后扑来。
就算知道她战斗力不行,我依旧有点害怕,急忙朝旁边避开,随手就拿出沉吟刀朝着她划去。
不伤白思,是因为她神智未开,虽然她善恶不分,着实让人烦躁,可一旦伤了她,白水那里更解释不清了。
但对华胥,我可没什么顾忌,沉吟刀顺着华胥的胸口就朝下划,那一袭白色的虹衣立马被划破,露出里面晶莹的肌肤,细细的血珠从如同美玉的肌肤中涌出。
远处建木根开始涌动,白思见华胥受伤,突然大吼一声,蛇身冲天而起,缠雷带电朝着我冲了过来。
“你先避开。”何必壮伸手就要来拉我,他知道我面对白思难免处于弱势。
可他刚一拉我,一边的白思已然冲了下来,华胥甚至直接扯开虹衣,朝着何必壮身上扑了过去。
当你真的碰到一个“婊”时,无论是绿茶,还是什么,再怎么样都会沾上腥。
华胥身姿曼妙,朝着何必壮扑过来,他连脸色都没变,引着符纹就要避开。
但这时白思已然冲了过来,我只得抽出铁链将她飞快的缠住,但不知道为什么,铁链对她根本就没有用。
“她是借你的骨血复活的,这铁链锁不住你,就锁不住她!”何必壮引着符纹避开华胥,可她跟着又扑了过去,对于她这种伤不了,避不开的东西,让人越发的烦躁。
我没想到的还有这一茬,只得收回铁链,引着魂植去缠她,但白思毕竟是条神蛇,就算神智未开,也能引动雷电,魂植哪里缠得住她。
眼看着她还嘶吼的朝我冲了过来,何必壮被华胥扑得怒吼,心中火猛的涌起,握着沉吟刀,引着蛇影直接缠上了白思,沉吟刀一刀下去,划破她的鳞皮,魂植瞬间扎入她的体内。
我立马就着她的伤口,将铁链穿进去,然后穿过蛇骨缠到她七寸之上。
白思吃痛,昂着发出尖悦的叫声,但铁链穿骨,当初螣蛇都逃脱不了,她怎么可能逃脱。
我将她朝下一扯,锁在蛇影之上,冷冷的看着她道:“你跟我伴骨而生,得我骨血重生,就对我这样?”
白思巨大的蛇头昂动,朝我不甘心的嘶吼着大叫。
一边华胥还朝着何必壮扑过去,我看了白思一眼,握着沉吟刀猛的朝着华胥冲了过去,一脚将她踢倒,沉吟刀架在她脖子上:“白水留着你,是因为复活神蛇你这点血不够,得养着你,一点点的放血才行。但复活神蛇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如果不安份,就算杀不了你,用铜钉将你钉回建木,扔进白龙潭也是可以的,就算你能爬出来,出来一次我踢回去一次!”
“云舍,你也怕神蛇复活吧?”华胥任由沉吟刀架在她脖子上,朝我轻笑道:“是你杀了他们,一旦他们复活,你跟白水之间横着的可不只是前世不前世的事情了。”
我猛的一紧沉吟刀,正要压下去,却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猛的抓住了我的手,跟着将我朝旁边一扯。
白水一身寒意的站在华胥面前,伸手将她拉起,脱下外袍扔给她,看了一眼旁边被锁的白思,朝我冷声道:“白思做错了什么,你要铁链穿骨锁着她?”
“你复活神蛇需要我的骨血,她直接冲过来想咬我,就被我锁住了。”我转动沉吟刀,静静的看着他道:“既然想要,你自己来了就要明说,毕竟我得前世的便宜,沉吟刀铁链加巫面,还有这一身鳞皮,白思华胥加起来都打不过我,你来的话,场面必定会反过来,到时这任人宰割的就是我了。”
“云舍。”白水沉喝一声,双目沉沉的看着我,冷笑道:“你确实不希望他们复活不是吗?”
“所以你是真的想要我的骨血不是吗?”我将沉吟刀收入腰侧,抬起手腕递给白水沉喝道:“这只手腕我自己用沉吟刀断过一次,你想自己来取啊!”
“云舍!”何必壮猛的冲过来,将我护在身后,沉沉的看着白水道:“你疯了。”
白水冷笑着看着何必壮,双眼瞄了瞄我身后的门,猛的转身,一把抽出锁着白思的铁链,扔在我脚下,伸手一抓,将白思拘了起来,跟着不顾华胥径直朝着阴河而去了。
“云舍,情感是经不起考验的,有些事情也并不是情感能左右的。”华胥朝我轻轻一笑,脱下那一披虹衣,轻柔的将白水的外袍披在身上,双腿化成蛇尾:“阴河困不住我,任何术法都伤不了我,这一身女娲之血就够我活命了。”
她那条七彩的蛇尾游动,瞬间消失在阴河的下井口。
我重重的喘着气,随着华胥消失,建木根慢慢的安定了下来,我看着那钉在建木银上的苏抚和宋栖桐,朝何必壮道:“我们守在这里做什么?”
何必壮扯着我在台阶上坐下,轻声道:“别气疯了头,这全是华胥挑拨离间。”
“我知道。”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何必壮苦笑道:“白水也知道,就像当初他知道是螣蛇用了小白的脐带血复活阿得,可得益的是我,白水依旧会迁怒到我身上。这次是华胥挑拨,可复活一条神蛇,就得取我一次骨血,我痛过一次了,不想再这么痛了。”
说着,我猛的冲进屋内,引着魂植将帅哥连床一块缠起,又缠起那个剥皮人,引起蛇影,一把将何必壮给卷了上来,跟着冲出了泰龙村。
青衡说得没错,又何必重感情,又何必较真。
云长道和游婉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游媚做的事情凭什么让我来还债。
建木生长,死的又不是我一个,风家都能避世不出,安心享受着自己的特权,我为什么要死守泰龙村。
管他神蛇灭世也好,神蛇护世也罢,让白水一条蛇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