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灿望着笑笑跑上楼的背影，轻声叹息了一声；摇摇头，自顾自的拿出背包里的文件放在茶几上，要准备加班加点今天晚上个给做完了。这几乎是现在雨中集团每一个员工的最真实写照，不过这些都不是林凡要求的，而是公司上下在如今这种高强度的发展时期大家自觉形成的一种工作氛围。
    自上而下都是如此，在船上的林凡看着船员们激情满满的起航导航，也忍不住对身旁的莫笑几人感慨道：“海上这才刚刚出事儿，这会儿又要出海；我原本以为船上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抵触情绪，没想道我见到的每一个人都用笑容回应我，这让我有些意外。”
    “那肯定的啊！”林凡认为感慨的事情，在莫笑看来却是自然的；莫笑侧过身来看着林凡，同时抬手指着眼前甲板上忙碌的船员说道：“他们之前过着什么样不安稳的日子，就走私贩毒那帮家伙不比海盗好到哪里去而且基本上碰上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以上；现在咱们管了这码头之后，情况跟以前完全不同。
    而且给宿舍住、子女读书也给上户口分学校；五险一金弄起来，看病都直接刷医保卡，他们都把您当恩人啊，再说了你现在都在船上。大家都觉得，你林凡都不怕，他们有什么好怕的！也不能小看在大海上讨生活的汉子。”
    “只不过是一些举手之劳而已，这些船上的汉子既然是我雨中集团的员工；那就应该按照正常的福利给他们，不是我林凡做的太好而是之前的人做的太差，这种事情不能跟差的比。”林凡说这话，目光从甲板上移开落向了远处；整支船队一共五艘大船，林凡所在的货船位于直行船队的正中间，一共是两层；船舱里面是空着装货的，船员大部分都睡在二楼。
    虽说是夜间航行，但是天气晴朗船只彼此之间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高高站在指示塔上旗手的指引灯，一切正常。这刚开船的几个小时里，甚至让林凡有一种出来度假的爽感。
    “凡哥。”这时巡查了一圈的弹头走了过来，他笑着弄了弄自己打湿了的头发，说到：“刚刚检查过了，还没有什么事；现在天气好，我们的航行速度达到了夜间航行速度的最大值。以现在的速度咱们今天天亮的时候就能出公海了。”说话间，弹头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这才补充到：“也就五六点样子。”
    “恩，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安排好值夜的人，其他人都早点睡吧。”林凡点点头，转身跟着众人一起回了船舱；货船并不是客运船，不会区分什么vip和普通房间，甚至连个单间房都比较奢侈。不过好在大家都是些汉子，林凡也不在意这些就跟莫笑、陈胖子三人拥在一个房间。
    “胖子，你没事儿吧？”莫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问道，胖子上船头几个小时还好，这越往后脸色越难看；应该是晕船了。但他嘴上可不承认，听着莫笑问话他还倔强的抬起自己的手晃了晃，小声道：“我没事儿。”
    “还没事儿，就你这脸色就差直接把晕船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莫笑摇摇头，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床边上；他在枕头底下拍了两下，从里面拿出一盒药朝着胖子那边丢了过去：“吃了这个能缓解一些，这需要慢慢适；现在这天气还算好的，碰到些许风雨那摇晃的肯定比现在厉害多了。”
    “谢谢。”胖子轻声言语一声，那双手快速的拨开药盒，有些迫不及待的连忙吃下两颗胶囊继而发出一声舒服的长叹声。
    林凡将胖子的表现看在眼里，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在心里疑惑道：“胖子这一个月瘦了这么多，他自己说是坚持不懈的锻炼减肥；可身体怎么这么差，出海几个小时在船这么平稳的情况下就晕船了？而且身子好像还不如锻炼前的要好，这显然不可能啊。”
    不过林凡也只是觉得疑惑而已，并没有太在意；他笑着看着胖子打趣道：“你这身体啊，段不锻炼都这么差，那结了婚之后还了得。路都要走不动了。”
    “哈哈哈。”莫笑一听就明白了林凡话里的内涵，大声笑了出来。反倒是胖子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看莫笑又看看林凡，他呆滞的等了三四秒的时间之后才反应过来：“哦，呵呵，不会，不会。我从小就对交通工具过敏，什么车、船、飞机我都能晕。原先坐车的时候你们不知道，我都是在肚脐上贴个晕车贴，这会儿我也贴了，没想道没有用。”说着，他憨笑了两句。
    “睡觉了，明天一早出了公海之后估计想睡个好觉都难了。抓紧时间休息吧。”林凡嘀咕一句，顺势往那铁架子做的床上一躺；莫笑和胖子两人见状也各自点点头，跟着躺上了自己的床铺。
    这没在船上呆过的人，第一天晚上想要在船上睡着可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这屋子里恐怕也就只有莫笑一人，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憨然入睡；林凡和胖子两人就听着彼此在床上翻来覆去怎样都无法入眠的声音。
    这种状态持续到凌晨一两点左右的时候，林凡这才慢慢的睡着了；可总共睡下估计没超过一个小时，门外就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和弹头喊林凡的声音：“凡哥，凡哥！”
    林凡刷的一下从铁板床上坐了起来，两眼用力一眨挤走这一瞬间的疲倦和懒散继而皱着眉头望向门口走进来的，满脸焦急的弹头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林凡问话时候，旁边的胖子也一下坐了起来，他赶紧伸手摇了摇莫笑，把熟睡的莫笑也给摇醒了。
    “我们还有一个小时不到就到公海了，我们无意中发现有一艘小渔船一直保持着平行的距离跟随着我们。他们是静默行驶的状态，所以雷达感觉不到彼此，这不天快要亮了就被我们发现了。”弹头说道：
    “他们也不在乎，就安安静静的跟着我们。我们喊话、喊雷达都没人回应，船体四周没有任何标志性的logo，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判断究竟是谁的船。正常渔船不可能这样跟着我们的。”
    “还有这样的事情？”林凡一听觉得诡异，抬手指了指前方同时从那床板上站了起来：“走，去看看！”
    说着林凡跟弹头快步往甲板上走去，莫笑和胖子两人紧随其后；林凡一到这甲板上，外面已经站满了好奇的船员，前后几艘船无一不是如此；没事儿的人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着东北方向望去，一个一个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林董来了！”弹头喊了一声，站在船甲板上的船员们纷纷让开一条路来，让林凡一行人径直的走到了甲板边缘的护栏上。此时天已经微微蒙亮，早已出了南湘水域周边不知多少海里；海风带着点淡淡的腥味儿扑面而来，远处的确清晰可见一艘烧机油的破渔船保持着匀速前进的姿态跟随着林凡所在的船队。
    那渔船总共长不过十米，中间一个正方形的小船舱；船舱四周都用黑色油布包裹的紧紧地，根本看不见里面都藏着些什么牛鬼蛇神。
    “里面装的东西很沉，要不是藏着很多人要不就是放了很多东西。”林凡观察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一旁的众人听着微微一愣，莫笑带头问道：
    “凡哥，你怎么就确定那不是一艘空船啊？”
    “你看船的涉水线，如果船上不是装载了很多东西的话；它的涉水线能那么深么？都快吃到水平面了。”林凡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小船，这也得亏是林凡的视力比他们好；如果说莫笑他们看到的是标清图，那林凡看到的就是蓝光图。
    众人纷纷顺着林凡的目光再次看去，却依旧没看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相信林凡，莫笑点了点头，他那疑惑的脸庞上皱起了川字形的眉头，轻声问道：“凡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由他去么？”
    “这明目张胆的跟着，非奸即盗。肯定不是干正经事儿的，凡哥，要不我带几个兄弟坐救生艇过去看看，管它是牛鬼还是蛇神；如果有人那就抓来问问，没人就把船给停下来。”弹头做事儿有山虎原先的风格，就是胆子大。
    “你还真跟山虎一个德性，都是土匪出身。”林凡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说道：“这肯定是不能由着它去，正如你所说这种情况非奸即盗。去，弄个救生艇，我去看看。”
    “这事儿哪里还要劳烦凡哥啊！我去不就是了。”弹头拍了拍他的胸脯说道，说话间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几个安保部的弟兄喊道：“快，把船舷上吊着的救生艇放下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林凡望着那诡异的渔船，心里总觉得有些隐约不安。那种本能的有些心悸的感觉，让林凡也不放心让弹头一个人去。
    “好吧。”弹头想了想，点点头；两人就在众人的帮助下，踩着下船的网布梯子跳下了放下海的救生艇。弹头掌舵，带着林凡缓缓朝着远处的渔船开去。
    “弹头，开慢点！小心点！”莫笑站在船上，大声的喊了一句；同时他从一旁的助手手里拿出无线电通讯设备，表情严肃的喊道：“各单位注意，严阵以待，打气精神来啊！有岗位的都别站在甲板上，随时做出第一反应。”莫笑话音落下，船员们也纷纷动了起来，在辽阔的大海上，特别是即将接近公海的无人管辖区域，还是万事儿小心为好。
    林凡和弹头两人驾驶着救生艇，缓缓地破着浪花朝那渔船靠近；因为那渔船也跟着船队在不停往前开的缘故，所以双方的距离很快就拉的很短了。林凡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渔船，双方离着大概还有百米左右的距离时，那一直保持匀速移动的渔船忽然啪的一声，传出发动机熄火的声音；紧跟着它就停了下来。
    开救生艇的弹头微微一愣，喊道：“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