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林凡带着末日班的一群男生,潇洒的走在夜色下的南湘街头。大家三三两两搂挎着彼此的肩膀。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一边走,一边笑。此时的林凡和这群孩子在一起,仿佛也回到了十年前自己刚刚从师门出来,下山初到京北的模样。
那时候的他和这些孩子一样,舒服就大声的笑,难过就大声的哭,谁要惹他就是一个字“干!”。时过境迁,收了些许锋芒,变得日渐成熟的林凡忽然又有些想念这种感觉。
“你们没看到郁变态求饶的样子,他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陈华意犹未尽的说道,话语间全都是宣泄之后的爽感。
“就是,就是!原来他打我的时候,打的可狠了。妈的,老子总算报仇了。我做梦都在想这件事儿,可一直不敢做。”邹盛说着说着,浑身都是劲儿。唾沫横飞,眉飞色舞的,一直在讲他暴打郁义汗的细节。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显然心情都很好。
这时,班长周楷侧脸看了一眼林凡问道:“林老师,你是我见过的最牛逼的班主任,没有之一。”
“怎么?带你们打架就牛逼了?”林凡伸手在周楷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明天的篮球赛你们要是打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犊子。”
“放心吧,老师。只要你不要抽中理工大,我们都还是有希望的。您抽个南师范,那这希望就很大了。我们在不行,打个南师范进初赛还是可以的。”陈华拍拍自己胸脯说道。
感情他们是把胜负全都寄托在我这双抽签的手上?林凡心里真想骂人。不过林凡也没有告诉他们,这比赛关乎到他是否能够继续当老师这件事情,他不想给这些孩子压力,也不想把这件事儿和篮球比赛挂上钩了,虽然初心如此,但此时林凡让他们打这场比赛的目的,却已经变了。
“诶,老师,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我们一起去吃吧?我们请你!我们去吃烧烤,喝啤酒!”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崔远忽然提议道。
“好啊!”崔远的提议立马得到了众多男生的同意。
如果说一起打架,是男生和男生之间友情的是基础。那在要一起撸串、喝酒就是铁哥们了!周楷作为班长此时主动的承担起了组织者的角色。
他抬手指了指远处海江边上一片亮灯的地方:“那里,靠着江边凉快,有烧烤摊。我们可以一起去!”
“老师?”周楷转过头来询问的语气问道林凡。
林凡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心里有些犹豫。林凡想留在这,和他的学生们待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增进增进感情,可那边何沫沫还在等着自己呢,
见林凡表现的非常犹豫,陈华、周楷、邹盛、崔远几个和林凡比较熟络的一下围了上来,四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分别抓住林凡的双手双脚,一把把林凡抬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烧烤摊跑去!
“吃烧烤咯!”
“今天晚上林老师不喝醉不能走!”
“哈哈”
林凡被这群学生像抬新娘一样抬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心想算了,何沫沫那边就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好了。
此时的何沫沫,正坐在餐厅里苦苦等待。时而望一眼餐厅的大门,时而偏过头去透过玻璃窗看看门外。
餐厅用餐的客人进进出出,有的在何沫沫之后到的这家餐厅然而都已经吃饱了离开了。餐厅的服务员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走到了何沫沫身旁,有礼貌的小声问道:
“小姐,需要为你上餐吗?”
“我说过多少遍了,等等,等等。难道你听不懂我说话是吗!”何沫沫皱着眉头,沉声呵斥道。一晚上的等待已经让她彻底的失去了耐心。从小到大,有哪个男人敢放她何沫沫的鸽子?哪一个不是哭着喊着求着要和她何沫沫吃一餐晚饭。
这林凡不就一个破老师吗!有什么好拽的!何沫沫越想越气,把桌子上的刀叉抓起来往桌子上狠狠一放,斜眼一瞪那服务员,冷冷说道:“还不快滚!”
“是,是。”服务员被何沫沫的声音吓得浑身颤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应声退后,逃一般的跑了。
就在这时,何沫沫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皱着眉头拿起来一看,是林凡打过来的。她冷着脸接通了电话:“喂?”
“何小姐,我是林凡。”电话那头响起了林凡平淡的声音。
明明迟到了,还这么冷静!何沫沫一听这丝毫不着急的声音就来气,忍住自己暴躁的心情问道:“林老师,你过来了吗?我在这已经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
“额……”林凡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硬着头皮笑着说道:“美女,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班上的学生们在海江边上这边聚会,硬拉着我不肯走。这次是我不对,改天我请你,真是对不住。”
“你!”何沫沫听到直接快气炸了,刷的一下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挂了电话,气呼呼的走出了餐厅!
何沫沫往车上一座,金刚微微一愣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何沫沫:“何总,那小子不会放你鸽子了吗?”
“怎么?你很好奇啊?你是不是第一次看到我被人放鸽子也觉得我很可笑啊?!”何沫沫生气起来简直和她安静的时候是两个模样。吓得金刚闭上了嘴巴不敢再问。
“何总,那我们现在是回酒店吗?”金刚双手扶着方向盘,迟疑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不问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何沫沫冷着脸坐在那里,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因为生气,那呼吸的声音在整个车厢里回荡。不甘心啊,林凡越是这样,何沫沫越是不甘心。
什么样的男人她没玩过?还就不信只是一个老师她还搞不定了!今天晚上她就硬要搞定,这就是她何沫沫的脾气!
“去海江边上。”何沫沫说道。
“海江?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嘛?”金刚愣了一下,不理解的问道。
“让你去你就去,你怎么这么多问题。难不成我何沫沫还要跟你解释吗!”何沫沫沉声骂道。此时的何沫沫就像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火药桶,金刚连忙闭上嘴巴。麻利儿的发动了汽车往海江赶去。
此时的林凡还不知道因为自己在电话中无意说漏了嘴,何沫沫正往这边赶呢。他坐在那接受末日班的男生们一杯接着一杯的敬酒。
喝酒,越喝越上头,越喝越有劲儿。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也随着这啤酒泡沫一样飞快的膨胀,前一分钟大家对林凡还老师老师的喊着,下一分钟喊什么的都有。这边喊一句大哥,那边喊一句叔。让林凡苦笑不得。
“周楷,我们这都敬过林老师了,你不要表示一下?”陈华拍拍周楷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不会脑子里还在想怎么整我们林老师吧?”
陈华现在已经完全是林凡的死粉了,就班上哪个男生还对林凡有意见他就像这样一个一个招呼过去,美名其曰:解开心结。
“不不不,原来都是误会。老师,我,我敬你一杯。之前我们对你,对你有所冒犯,虽然每次都没冒犯成功。我们,我们是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班主任,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周楷喝了点酒,有些上头。端起酒杯走到了林凡身前,说了一堆不知是真心话还是酒后话:“这杯,我敬你。”
“周楷,就那苏笑笑你还没搞定呢,你不得在笑笑面前说说好话。让她以后不要在折腾咱们林老师了。”陈华笑着说道。
“笑笑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听我的。柳依和笑笑两个人,林老师,你,你就自求多福吧。”周楷苦笑着一声看着林凡,把酒杯送到了林凡眼前。
说实话,现在的林凡有些头晕。
虽然他酒量好,可也经不住这么多学生轮着来干他。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周楷碰了一下点点头正要一杯下肚。
“呦呦呦,这不是周家的那个小野种周楷吗?”就在林凡的嘴唇贴着酒杯边缘时,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不和谐一点声音。他偏头望去,就见邻座坐着三四个男人,一个一个都是西装革履的,只是西装的衬衫扣子全都散开着,袖子也撸到了肩膀上。唯一一个打了领带的,那领带还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
说话的正是这个打了领带的男人,三十出头那发型与弹头有些像。他一杯啤酒下肚,放下酒杯的同时抬手指了指周楷:“过来,陪你大爷我喝一杯。”
周楷似乎认识他们四个,眼神中透着不情愿。他吞了吞口水摇摇头说道:“我不,我在和我同学们聚餐呢。”
“哈哈哈,巧你那怂样。难怪你哥哥那么嫌弃你。你这种人生在周家,简直就是周家的耻辱。”男人的声音越说越大,一下不周边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他不仅不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反而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男人抬手指着周楷,大声的说道:“这小子叫周楷,周家老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下的野种。他妈以为攀上枝头做凤凰了,没想到到周家没满一年就死了,留下这么个小杂种。丢不丢人啊,野种还想变成龙吗?我要是你就没勇气认这个爹,还不如就在小地方活一辈子。丢不丢人啊!还敢出来和同学聚会,哈哈哈哈你同学都知道你是野种吗!”
男人的话非常毒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红着脸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引的同桌另外三人一阵一阵哄笑。
林凡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周楷的身世,单从衣着打扮看知道他的家庭比较富裕。可听这男人的话似乎周楷过的并没有那么如意。
林凡偏头看了一眼周楷,几乎这个时候所有同学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楷。他们好像也是第一次知道周楷这事儿。隐约的林凡听到有人小声的在周楷身旁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