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城的凤眸流转,落在棕雕身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免凝眉:这个叫棕雕的男人给我的感觉相当熟悉,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有股属于自己的气息。
可为何,为何我偏偏想不起他是谁?
“棕雕吗?”莫卿城轻轻收回手,邪佞中透出极致的阴冷气息,“你来告诉我,我是谁?”
莫卿城吸收穷奇之力以后,顺便接受了穷奇死前对于混沌的痛恨和所有怨怼。穷奇用尽了自己的灵魂力量将自己的恶毒记忆融入莫卿城的身体,让他自己本身的记忆与过往变得混乱了起来。
这一刻,莫卿城脑子里的画面虽然都真实,但却莫名发生了扭曲,让他弄不清楚……
“回禀尊主大人,您叫莫卿城……乃是这三重天的主人,也是我们的主子!”棕雕扬起头来,目光崇敬的看着莫卿城,开始叙述起了他的曾经与过往。
只是,他选择性的忽略了御小文的存在,只是说莫卿城为了复仇,为了强大,才进入了这混沌之神留下的九重炼妖塔之中,获取了突破巅峰的力量。
莫卿城微微凝眉,总感觉棕雕的叙述少了点什么,但却让自己记忆力的一些碎片变得更加明晰了。那个曾经背叛过他的男人,让他承受万年黑暗的男人……
呵?他可有想到他莫卿城的报复手段呢?
“棕雕,给我那个人的消息,本尊要一点一点的玩死他!我要让他享受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恐惧,痛苦,与悲伤。”莫卿城阴冷一笑,周身黑气萦绕,宛若世间最怨毒的恶魔。
棕雕等人吓得本能一抖,连忙低下头来:“是,尊主大人,属下们这就去整理那人的资料!”
说完,棕雕立即带着众人匆匆离开莫卿城的视线。他们的脊背早就已经被冷汗湿透,生怕自己再在莫卿城的面前呆一会儿,会集体绷不住,将有关御小文的一切都交代给莫卿城……
“棕雕……”众人已经走出老远,确定莫卿城再也听不见之后,不免担忧的出声,“我们这样欺骗尊主大人真的好吗?”
“你们觉得那个人类的女人配的上我们尊主大人吗?”棕雕冷了脸色,一字一顿,“我不否认那个女人的心性,我也知道她对尊主大人一往情深,可,她此生永远无法成为站在尊主大人身边的那个女人!”
“可是……这事儿一旦被尊主大人发现,我们……”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尊主大人发现那个女人的存在!”棕雕狠狠凝眉,那张干净明亮的眼瞬间变得坚定起来,“因为那个女人会成为尊主大人的弱点——我们的尊主大人,绝对不可以有被敌人利用的弱点,知道吗?”
闻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整齐一致的点头,声音无比坚定:“我等,明白棕雕大人的一片苦心了,还请棕雕大人放心,我们绝不会让尊主大人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的!”
等到大家都离开以后,棕雕独自一人望着远方,面色坚定:如果主人有一天真的记起来了,他要怪罪的话,就让他怪罪我一人吧!
……
玄空大陆,御府,御小文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满身冷汗的坐在床边,胸口俱裂起伏。
“九小姐,你醒了?”古月依然是男装,干净,干练,宛若强悍的高楼般立在御小文的面前。
“九小姐,你……怎么了?”古月的眼神里一片干净,毫无波澜……若是,御小文不曾认识过这个姑娘,一定会以为她天生彪悍,毫无感情,不惧怕任何黑夜与阴暗。
“无事,做了个不大好的梦而已!”御小文浅浅一笑,眼中尽是温和,她是一个善于情绪管控的女人。
古月手脚麻利的端来热水等:“九小姐,你先洗漱吧!”
跟在御小文身边这么久了,古月很清楚御小文的习惯……
然而,古月并没有发现在自己转身以后,御小文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更加不知道幽冥一族的梦境并非只是简单的梦境而已——可能那梦是过去,也可能那梦意味着未来!
不行!我必须去找莫卿城一趟,现在,立刻,马上!哪怕只是远远看他一眼,确定他平安无事,也好!御小文忽然起身,快速洗漱干净,穿戴整齐。
现在,唯一能够帮她找到莫卿城的人,只有他了!御小文从自己的内镜里取出一枚小小的令牌,轻轻摩挲:她终究还是要用这枚令牌了吗?
御小文将御府的一切交代好以后便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噬魂宗的旅途。噬魂宗,是一个隐秘的宗门,若是没有令牌的指引,哪怕是御小文也无法找到宗门准确的位置。
在令牌的指引下,御小文终于破开了障眼法,准确找到了噬魂宗的大门……
“你是何人?”
“我……”
“阁下请进!”噬魂宗的看门人一见御小文手中的令牌,立即换了表情,“阁下请先在正厅等一下,我这就去请二公子过来。”
噬魂宗的人对御小文极其客气,就连上茶的下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噬魂宗和虽然是玄空大陆第一大宗门,可门内的弟子却寥寥无几,并非何欢宗那种门人遍天下……
宗门内冷冷清清的,除了演武场上时不时传来的击打声,御小文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噬魂宗用来招待御小文的茶水是上好的天泉水。然而,此时的御小文并没有品茶的心情。
她只想快点见到冷残影,求他帮自己找到莫卿城的下落,确定那个梦的真实性。
“你们的宗主怎么还没来?”御小文手中的茶已经喝了三杯了,可冷残影仿佛故意拖延时间一般,就是不出现。
下人为难的看了一眼御小文,犹豫了一瞬,才回话道:“回禀阁下,我们宗主早就已经不在宗门之内了!前两天,老宗主和老夫人也出门探亲了,如今只有二公子在宗门之内主持事务。”
“冷残影不在?”御小文眼尾一挑,胸中有些许怒气,“那你们为什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