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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尸斑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我示意妇人先打住。
    既然都到这里了,还是先去看看,有些事估计她也讲不通,徒然浪费时间。
    进入院落后,一棵梨树下拴着一条黑狗。
    那条大黑狗并没有冲着我和老头子嚷嚷,而是冲着房间内。
    现在纯种的黑狗已经很少了,没想到这里还有。
    黑狗的叫声越来越响,我和老头子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只见屋子内,一位五十来岁的汉子被几根粗麻绳捆在了椅子上,他正用力的挣脱绳子,想要逃脱。
    “老张,上!”
    眼看着对方即将挣脱麻绳的时候,我和老头子一左一右,拿起一条绳子,把他重新勒回到柱子上。
    这位姓周的五十岁汉子,嘴角成了倒三角,还不断的留着口水。
    “镇!”
    一张符箓被我取出,贴在了他的脑门。
    这时,姓周的汉子才消停。
    方才他力大无比,很明显是鬼上身的征兆。
    我凑近他的身体,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观他的脖颈,竟然有一些黑色的斑点。
    这是尸斑,一般只有死去的人才有。
    “你家老汉犯病多久了?”我看向了旁边的妇人问道。
    “昏睡了三天,变成这模样已经四天了,大师,老汉怎么样了?”妇人着急的问道。
    “准备后事吧。”
    我不想骗她,那怕这老汉没死,魂魄离体七天,肉身枯竭,也逃不了死的命。
    “哐当!”
    妇人端着的水杯掉在了地上,“我家老汉不是好好的吗?就是有点犯病,怎么可能死?”
    “你们肯定是骗子!”妇人拿起扫帚,就把我和老头子往门外赶,“想骗钱就直说,居然说我老汉死了。”
    “有这样咒人的吗?赶紧给老娘滚,滚的远远的。”
    妇人边骂边哭,一口气把我和老头子赶到了大门外。
    “江小哥,说有些话的时候得婉转点,这样直来直去,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老头子说道。
    我和老头子进门还没呆十分钟,就被撵出来了。
    确实有点语气不当,对于老夫妻来说,另一半都是融入骨子里的,直接让人家准备后事,的确有些冲撞。
    可我又有更深一层次的顾虑,如果最后施展手段,把老汉体内的鬼怪赶走,老汉还是活不了怎么办?
    到时候,人要是让我和老头子赔人家老汉,纠缠不放更糟糕!
    “找个地方先休息吧,估计今天是回不去了。”
    我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是晚上七点左右。
    叫的黑车已经回去了,这会儿也拦不到车,只能等明早了。
    镇子上倒是有旅馆,条件有些简陋,一晚上八十块。
    我开了两间大床房,和老头子暂时先住下。
    这家旅馆楼下就是农家乐,我和老头子开完了房后,就下楼弄点吃的。
    都是家常菜,要不了多少钱。
    我点了个四菜一汤,和老头子边吃边聊了起来。
    “江小哥,今天这趟算是白跑了,白瞎了打车那几百块。”老头子有些后悔道,“以后我接活的时候,尽量擦亮眼睛。”
    “不白跑,今晚你睡的浅一些,万一有事了,我叫你,你立马出来和我汇合。”我冲着老头子说道。
    “江小哥,您看出点门道了?”
    老头子来了兴趣,凑到我身边问道。
    “门道谈不上,这是典型的鬼上身,人的肉身也是有时限的,鬼物最多能呆七八天,这已经是极限了,现在肉身崩坏,那只鬼物今晚估计要出来。”
    我推测道。
    “咱们不还贴了一张符纸吗?能这么容易就跑出来了?”老头子追问道。
    “能白天闹腾的鬼怪,没一个是好相与的,那张符纸撑不了多久。”我注视着那家院子,此时院落前又停了一辆车。
    一位穿着黄色道袍的四十岁男子走了进去。
    看着那位着道袍的男子,老头子叫出了声,“江小哥,今晚肯定要出事!”
    张玉玄就这么肯定要出事?
    “你认识那男的?”我问道。
    “认识啊,那小子以前没少和我抢活,也是古都的,名叫谢大军,在外面号称终南山谢真人,实际上呢屁本事没有,就会吹牛侃大山。”老头子把那个人底向我全部透露了一遍。言语中还有些不屑。
    看样子,那人以前和老头子是同一类人,打着降妖伏魔旗号,四处骗财。
    不过现在老头子和我搭伙,算是上了一个台阶,故此有些看不起招摇撞骗的人。
    “您二位,在商量周顺子家的事儿呢?”
    忽然,农家乐的老板拿了一瓶二锅头走了过来,坐在我们桌子上聊了起来。
    他口中的周顺子,好似就是那位周姓人家,鬼上身的那位。
    “老板,您对这事儿了解多少?”我反问道。
    “我可了解的多了。”老板打开二锅头,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又要给我和老头子倒一杯,可惜被我们两个拒绝了。
    醉酒误事!
    老板边喝遍说道,“这事儿得从一周前说起,咱们这村子毗邻秦岭山脉,山里最多的是啥?”
    “一个是野味儿,一个是山里的野药材。弄这些东西,可比我开这农家乐挣钱挣得多了。周顺子农闲的时候,也去山上采药,可采的人多了,附近的药材基本被被采空了,于是只能去稍远些的山上采。”
    “那一天,周顺子早上六点出门,到了晚上八点多还没回来,他家婆娘急了。秦岭山脉里的野兽可不少,白天还好点,晚上可就要担惊受怕了。他家婆娘让镇子上的人都帮忙找找,当时我也在场,数十上百号人打着手电筒,翻了好几座山,找了快一夜的时间,都没找到周顺子的人影。”
    “直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周顺子忽然回来了,我还记得他一个人站在大门口,也不敲门也不喊人,就那样站着。”
    “汪汪汪……”
    农家乐老板正在说话的时候,周顺子家院子传来了一阵狗叫声。
    “对,还有狗叫声,那一晚他家的狗叫的可凶了,镇子里好多人被吵得睡不着觉,嚷嚷着第二天早上杀他家狗吃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