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柳在萧谷诚搓脸的时候望了一眼康家健,见他闭着眼睛应该在休息,刚刚什么都没看见,心里微微地松一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在寻求一个可怕的平衡,走翘翘木似的,随时都有摔下来的危险,但她暂时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随后,叶柳也学康家健一样坐在杂草地上,闭上了星眸……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可三个人不过是围着大树休息了两分钟,就被地面的微微颤栗所震醒。
叶柳星眸朝下,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绿叶,这时她还能看见绿叶好像在跳动一样不断地往上蹦,这是被震的,并且频率还越来越快。
康家健、萧谷诚几乎是和叶柳同时睁开了眼睛,这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妙啊。
三人连踩了数十下树干,一举跃上了高树的最顶端,只见远处有一大波一大波的变异兽在靠近,密密麻麻的,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绿布被黑墨水逐渐侵染……
谁的脸色都不好,因为兽潮的目标正是他们三人。
“该死的,哪来的?”萧谷诚挑挑眉,虽然骂了国骂,但他面上倒显得还算平静。
其实答案很明显,他们刚从地底的康族逃出来,马上就出现了大规模的变异兽,一想也知道是谁做的好事。
“你说怎么着,你说走咱们就走,你说战咱们就战。”萧谷诚偏头望向叶柳,但其实当他看到这么气势磅礴的场景时,整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地面的颤栗,惊起的飞禽,狂卷的风……再加上刚刚在康族时别人的的地盘上不够施展,最后还落跑……种种加起来,更加激发了萧谷诚的好战心。
难道他们打不过人多势众的高阶康族人,还打不过这些智力不发达的变异兽吗?再不战,男人的血性都要被磨灭了。
叶柳眼眸调转环顾了一下四周,百慕大就是一大片的群山,这本来就是变异兽的天堂,逃到哪里都逃不掉,于是她笑说,“一边跑,一边打,怎么样?”
对了,就是游击战。
然后叶柳就从五柳空间中拿出了炸弹,地雷……她把东西分别分给萧谷诚和康家健,都不用她开口,两个男人就捣鼓上了,并且快速地做好各处埋伏。
叶柳在末日之初对这种武器类的东西没少收集,再加上末世后抢了不少,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他们三个人一边往前逃一边做下各种埋伏,并且设定了精确的时间。
火光轰轰地在身后爆炸,而叶柳、萧谷诚和康家健的背影也被红色染红,百慕大瞬间疮痍万象。从天际看下去,只见绿海中开着妖艳的红色花朵,而那硕大的变异兽碎成了血肉……
但幸运存活下来的变异兽还在不断地追捕着叶柳、萧谷诚和康家健,他们也快速地返身把靠得近的变异兽斩杀。
那一幕,爆炸的红光,一望无际的森林,三人奔跑向前的身姿……随便定格在某一瞬间,都能荟萃成一张精美的明信片,可能也会永远地刻在某些人的心里。
叶柳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反正就是在山上跑啊跑啊,身上都被汗给淋湿了,兴许还有就是被火光给热的。但是很畅快,就这么畅快淋漓地跑下去,后面无路可退,只能一路向前。
背后的变异兽炸也炸不完,就算血肉模糊了,它们也不曾后退,有些变异兽甚至展开翅膀从半空中攻击叶柳等人。
过了不知多久,叶柳也没有去计算,她看着眼前碧绿的湖水,对着萧谷诚和康家健说道:“跳吧。”
只要跳进湖水里,恐怕又能阻挡一大批变异兽,他们一路上就是通过各种手法筛落变异兽的。
萧谷诚紧握着叶柳被熏得粉红的手,认真道:“不能把你弄丢了。”
叶柳反手握了回去,紧了又紧,两人的手紧紧地握着。
水底也不知道有什么暗流,随时都可能把人给卷走,所以叶柳在跳入湖水的那一刹那,立即也扯住了康家健。
有一只只的变异兽也跟随他们跳入了湖水中,但好在数量不多,毕竟不是所有的变异兽都是那么天赋异禀,既能上天,又能下水。
等到叶柳、萧谷诚和康家健从湖水里冒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个小时后,她荡了荡水中的黑发,黑发如同多情的水草一般在水中优美荡漾。
其实,这长发对她来说还是太累赘了,有时候“干活”的时候很不方便。
但叶柳看了看旁边的萧谷诚,他故意甩头把头发的水滴都溅到她身上,嘴边还荡着让人讨厌的笑。他是喜欢她的黑发吧,时不时就把手插-进她的黑发中穿梭,更是经常亲吻她的发心,久久地停留,就好像是在嗅着她发端残留的味道。
……那么,还是留着吧。
哪知道萧谷诚在刚刚上岸的时候,就连忙拖下自己的衣服,罩在叶柳的身上,把她包得团团圆圆的,生怕她被康家健看了似的。
“快点去生火,把衣服烘干。”叶柳把衣服扔回给萧谷诚,她的衣服是纯棉的,而且够厚,就算湿了也从外面看不出什么。
萧谷诚固执地把衣服重新披回叶柳身上,然后光着白皙的、肌理结实的胸膛就去找柴火,一路上,水还顺着他的裤管滴滴地往下落。
叶柳则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们还是在百慕大之中,但应该已经深入到百慕大的最深处了,光线有些黯淡。
这里杂草丛生,没有任何一丝的人迹,但连变异兽的痕迹都没有太奇怪了。
并且,叶柳还发现,身后的变异兽也没有再跟过来……有点奇怪啊,明明之前还有变异兽下水来着。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康家健说话了,“这里面有东西。”
康家健正站在一大块被藤草完全覆盖的石壁前,他边说着边把杂草拨开,石壁上果然刻着满满的字符。
叶柳走了过去,打开手电筒仔细看了起来。
连萧谷诚也把刚刚找到的木柴放到一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