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叶柳在一旁低声劝了毕方很久,又许诺了许多好处和零食。
比如以后巨蛋再欺负它,叶柳就帮它帮忙,再比如以后每餐多加三个果冻……诸如此类。
诱惑太大,小屁孩自制力不够。
在糖衣炮弹下,毕方最终不情不愿的同意去接易玄、萧谷诚和康家健,外带一个讨厌的累赘莫离。
毕方的那双小眼睛是含着泪花上路的。
呜呜呜,被四个男人骑,它的贞洁没有鸟。
孩子虽小,但也是有羞耻心的。
当然,叶柳完全感受不到毕方那种别扭的小情绪。
在易玄等人被毕方带到后,叶柳马上就和易玄、萧谷诚制定了快速简洁的作战策略。
原本叶柳打算独自一人对付“x”,但转念又想,那样的话,她不仅胜算小,还会让周围的人忧心。
于是她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先抛开了自己个人英雄主义,和易玄等人一起精诚合作,团体作战。
康家健受伤未愈,就待在洞穴里休息。
叶柳、易玄和萧谷诚三个人实力最强,可与“x”等人一战,则先去探探星城基地。
很有可能,现在的星城基地已经变成人间炼狱!
“我也去。四对四,这样才公平。”在颜仲轩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之后,叶柳犹豫了一下。
她秀气的双眉微皱,眸色光色流转,最终还是同意了。
“那就一起吧。”叶柳道。
*
加上一个颜仲轩,可能更稳妥一些,但也有可能更危险一些。
关键是看颜仲轩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起来,颜仲轩的相貌和颜丽莎有五分的相似,那个嘴唇的形状和弧度更是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不能不叫叶柳起疑啊!
更何况,颜仲轩原本的阶数就高,以他自身的实力,不管到哪里都会得到很好的待遇。
就算是在世界最大的中央城市文都,以大家现在的异能普遍水平,一阶后期也是凤毛麟角的。
可他却偏偏来参加一个中型基地的不怎么出名的比武大赛,本身的动机就很令人深思。
所以叶柳毫不犹豫地派人去调查颜仲轩了,她调动了自己所有的情报网和联络线,务必把他末日前和末日后发生过的事情都查出来。
叶柳怀疑,颜仲轩是颜丽莎的哥哥或弟弟。
而他来到星城基地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来找叶柳报仇。
毕竟,叶柳在杀颜丽莎的那个晚上,虽然只有康家健一人在场,但其实只要仔细推敲,就会发现颜丽莎消失的时间和叶柳消失的时间,其中有一段惊人的巧合。
而且,如果多问几个人,就会知道叶柳在颜丽莎失踪的第三天,是带着浓重的不可掩盖的血气回来星城基地的。
所以,叶柳始终对颜仲轩怀有很浓重的戒心。
后来,调查的结果虽然和叶柳所想的并不完全一样,但也有一些的相似。
——颜仲轩和颜丽莎是有血缘关系,但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远方亲戚,几乎从没有联系过。
并且,颜仲轩一直没有什么复仇的动作或者迹象,所以叶柳暂且没有动他。
前世无仇恨,如今只是为了一点没有证据的猜想,就去杀害一个可能无辜的人,叶柳还是无法做到。
只有人赃并获,叶柳才能毫无心理压力的去反击,去报复。
比如她杀颜丽莎,是因为前世的刻骨冤仇;比如她赶蓝月宓出基地,是因为蓝月宓的屡次栽赃陷害……
最后蓝月宓惨死,也完全是自取灭亡。
本来叶柳还想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把颜仲轩赶出基地,但颜仲轩硬是一点差错也没出,他待在星城基地,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来参加萧谷诚举办的比武比赛。
叶柳没办法,只能静待时机。
在叶柳去象阳城之前,她还特意嘱咐过安凌要小心颜仲轩。
现在需要人手了,颜仲轩是真心帮忙的话还好,四对四,对付“x”的胜算更大一些。
要是颜仲轩心中有异,在与“x”拼杀的过程中倒戈相向,那么就等于叶柳等人既要对付“x”,又要对付颜仲轩了。
所以,用颜仲轩,就是在用一把双刃剑。
*
最终,叶柳还是决定用这把双刃剑。
这才是上午八点钟左右,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完成了每日的升旗仪式,叶柳、易玄、萧谷诚和颜仲轩就已经赶到了星城基地的外围,
一接近星城基地,叶柳等人就听到了银发男人说话的声音。
“嘘!”
银发男子站在高台之上,脚下站着一大群傀儡。然后他把右手食指竖在粉红色的嘴唇上,带笑地环顾四周,好像在看隐藏在暗处的叶柳等人。
“我知道你们就在附近哦,现在,我们开始来玩一个游戏。”银发男人嘴角邪气地勾起,戏谑说道。
“游戏规则由我定,如果你们愿意把莫离交出来,就可以从我这里换一个人。如果不交,那也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每过十分钟,我就杀一个人,直到你们把莫离交出来为止。”
交!
只能救一个人。
不交!
一个人都不能救。
这银发男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管怎么选,好处都是偏向他的。
看星城基地的四周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银发男人邪恶地笑了,“我看看哈,从谁先开始好呢?”
银发男人环视他脚下的一大群傀儡,手指缓缓地优雅地移动,然后,他貌似随意地指着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可爱女孩说道,“就你了,给我上来吧。”
竟然是冯长卿的女儿小玉儿,她还跟着叶母同吃同住过几天。
小玉儿如同傀儡一样四肢僵硬地走上了台,目光呆滞地对着银发男人的话唯命是从。
一个十多岁的小朋友,要是被一个二阶的精神系异能者控制,简直是轻而易举。
“十分钟之后,这个小女孩的命就是掌握在你们的手心里了。”银发男人带笑地开口,口气无比的亲和。
叶柳躲在隐蔽的大石块后,白皙修长的双指不自觉地握紧手上的温润通透的白笛。
救,还是不救?
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