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不仗义，而是刘青末的话，我不得不听。
    虽然说这小子很多时候都不靠谱，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都很灵的。
    他说接了之后可能有生命危险，那就算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出现，我也选择相信。
    毕竟命就这么一条。
    溜达了四五圈，溜达到最后小狐狸死乞白赖的都要我背着了，一步道也不愿意多走，我才背着她回了店里。
    那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中间的时候微信响个不停，大多都是易天发的，我也没有理会，从外面带着小狐狸吃了个饭，回到店里开门。
    没多长时间，刘青末就来了，劈头就一句话：
    接了吗？
    “没有，这不是谨遵刘大师嘱咐嘛！”我回答道，“告诉我理由，为什么不能接？”
    “那老太太身上的东西，就是五鬼道人留下的，奶奶的，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这五鬼道人真的想从唐山再做一个五鬼了！”
    我愣了一下，想起被易天打断的那个问题：他请你干什么？
    “这事还得从头说。”刘青末似乎很匆忙，抓着我面前的杯子就咕咚一大口。
    “你先等会。”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先告诉我你昨天和今天到底去干嘛了？”
    “找人，看阴阳行当的哪些人接到了五鬼道人的帖子。”
    “结果呢？”
    “就我一个。”刘青末欲哭无泪的表情。
    “恭喜你啊，特等奖！”
    “滚蛋！行了，跟你说说这五鬼道人为什么请我，简单概括就是一句话，帮他杀人。”
    “您这话也忒直白了一点，谁会蠢到帮他杀人啊？小命不想要了？”我现在觉得那五鬼道人宛如一个智障。
    “你不想做，只是诱惑不够大。”刘青末摆摆手，“配合他完成五鬼局，杀掉一万人祭天，他允诺我可以和他一起获得永生，并且还给我五千万的酬金。”
    我瞪大了眼睛，刘青末继续说道：“这还不算完，因为是用五鬼局杀死的人，所以警察根本不会查到自己头上。这波操作就相当于配合一下，干赚五千万和无尽的寿命，你会干嘛？”
    “不会。”我郑重的摇摇头。
    “呦，看不出来啊，你还这么高风亮节呢？”
    “因为我不相信会有人能够永生。”
    “……”刘青末被我这一句话直接怼沉默了，然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如果永生真的存在，古代那些帝王早就成仙了，举国之力都不能完成的事，他就想通过五鬼局完成，的确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活到一百岁，也活糊涂了，同时再加上对死亡的恐惧，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我接茬道。
    “跟我想的差不多，所以这事我也没准备干，反而是准备阻止他，这两天我到处跑，就是看还有没有谁接了这帖子准备去干这活。”
    “这事先放一放，你说那老太太是关于五鬼道人的，怎么看出来的？”
    “你知道五鬼是哪五鬼吗？”刘青末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
    “能别卖关子吗？我要是知道问你干蛋……”
    “五鬼指的是智穷、学穷、文穷、命穷、交穷五种鬼，其实每年正月初五咱们中国民间还保留一种很有特色的风俗，那就是祭送穷鬼，这穷鬼说实话就跟“年兽”一样，是上古的邪祟。”
    我说那既然这样，咱们再送一次穷鬼不就行了？
    “现在距离过年还有多长时间？”
    “半年啊！”我愣了愣，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
    “那不就行了，送穷鬼选择正月初五是有讲究的，也就那天能送走穷鬼，赶到那时候五鬼道人早就羽化飞仙了！”刘青末没好气的说道。
    “而且，这五鬼和传统意义上的穷鬼还不一样，因为五鬼道人还对其进行了深修，让这五鬼呈现出不同的状态——喜怒哀乐惧。
    比如智穷鬼，表现的应该就是喜的模样，以此类推，你看那老太太，是不是带着那种诡异的表情？”
    我经他这么一提醒想起老太太那一个嘴角向上另外一个嘴角向下的表情，点了点头，说没错。
    “那是哀，因为老太太只是半个身子被控制，所以只有半边才能表露出那样的情绪，也就是说缠上老太太的，应该是文穷鬼，但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边笑一边哭呢？难道是这老太太被做成那样了还笑出来了？应该是没表情才对啊！”
    我琢磨了一下，也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不单是表情这块。
    “文穷鬼我可以理解，老太太没怎么上过学，文化底蕴不足很好解释，但是那后脑勺的东西算是什么？而且小庆死了，真的就没有任何怨气在里面吗？”
    “什么小庆？你说什么呢？”刘青末那个时候不在，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把易家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刘青末紧紧皱着眉头，说五鬼道人下手也太快了，竟然在老太太身上连做两鬼。
    我有些懵，“两鬼？”
    “文穷鬼和命穷鬼，这也算是个巧合了。”刘青末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说？”我还有些没转过弯来。
    “这次轮到我推理了。”刘青末把烟甩到地上，“算上你那天的碰瓷，我感觉整件事都变得合理起来。”
    “那个老太太，在小庆死之后，肯定是被缠上了无疑，而那个时候他应该是碰到了五鬼道人，说可以通过买命钱的事情将小庆送出去。
    老太太也就是在易天不在的时候保持神智清明，然后去尝试碰瓷。
    你被碰瓷的那天，应该是第一天，但是很不幸，碰上你这么一个抠鬼，买命钱根本没要到，也就是说这两鬼没办法分散开来了。
    要不然据我推测，那五鬼道人原本的想法是将两只鬼分离开来，毕竟小庆命苦，幼年患病还碰上了那么两个父母，符合命穷鬼的条件。
    结果没成功之后，小庆的脸部已经能够出现在老太太后脑了，而且老太太保持神智清明的时间越来越短，很可能保不齐哪天他就控制着老太太跳下去了。
    所以这件事不能再往后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