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敌人的实力，也许远远超过她们的想象。
    “寒冰大咒法，雹暴！”就在这个时候，欧若拉终于出手了。
    浓郁有如实质的寒冰系能量从圣域女巫的周身漫出，圣域女巫念诵着可怕的大咒法，数百块坚冰在空气中凝结，就连奸奇的五彩火焰都在欧若拉的力量之下却步，在她的控制下这几百块坚冰以疾风怒涛般地速度从四面八方朝着赞艾克飞去，从空中陨落到地面，攻击这位奸奇的神选冠军。
    赞艾克知道他每一个可能移动的方向都被坚冰覆盖了，奸奇的神选冠军平静地点了点头，他一语不发，举起手中的奸奇扭曲之杖，混沌魔力抵挡住了四面八方攻过来的坚冰，这些坚冰在空气中被静滞住，动弹不得。
    但欧若拉的力量没有停下，圣域女巫持续保持着高出力，她不断地凝聚和输出自己的魔力，召唤了更多的坚冰攻击赞艾克：“八环以下魔法对眼前的敌人无效，姐妹们，使用火器，准备大咒法！”
    特蕾莎她们全部取出了手铳，对准赞艾克开火。
    “……”就在这个时候，赞艾克动了，他平静地伸手用手中的奸奇扭曲之杖控制住迎面而来的大咒法，一只手挥舞着魔鸟神毒舌之剑轻松地将飞来的子弹全部挑开。
    剩下的两只手，握着由人皮和奥术能量制作而成的小本本，使用人类的鲜血迅速地在小本本上绘制着一副图画，如果欧若拉能够看到，圣域女巫一定会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这副图画，正是她寒冰系大咒法的雹爆术的魔力建构模型！
    赞艾克手中的动作快如幻影，不需要几秒钟，他就在小本本上画好了整个模型，奸奇的神选冠军优雅地将小本本伸到了嘴边，用牙齿咬住了人皮纸，然后用力一扯。
    “嘶啦！”那是人皮纸撕裂的声音，欧若拉本来还在持续输出魔力，圣域女巫的脸色剧变：“姐妹们，快……”
    欧若拉还未来得及说完，雹爆术的控制权已然易手，数百块坚冰从淡蓝色的冰块模样逐渐染上了苍蓝色的混沌魔力，赞艾克手上动作不停，他举起法杖，将这个大咒法对准了女巫们甩出：“所以，就这样了。”
    伴随着风雪声和爆炸声，每一块坚冰都随着赞艾克的动作极速下落，轰入女巫群中，那些冰锥和冰雹们毫不费力地就切开了女巫们防御护盾，吞噬着一切，一些坚冰轰在了附近的建筑上，将那些石头结构的建筑轰塌轰碎，还有一些坚冰深深地嵌入了地面。
    法术反噬令欧若拉的眼睛、鼻子和嘴角都喷出了血液，圣域女巫强行切断了自己的魔力链接，踉跄着后退，很快就被坚冰洞穿了肩膀和大腿。
    特蕾莎见状只得立即展开了准备已久的寒冰系法术：“水晶披风！”
    女术士的身后出现了一件由碎冰漩涡组成的水晶披风，层层冰雾包裹着特蕾莎，弹开了迎面而来的冰锥群，女术士赶紧护着欧若拉后退。
    这还没完，赞艾克两只手接着在小本本上泼墨如雨，他极快地书写着一个又一个新的法术模型，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放出去。
    “连锁闪电！”两道霹雳从奸奇扭曲手杖中射出，霹雳在人群中来回弹射，它直接无视了女巫身上的各种防御首饰和法术，瞬间就有七八个女巫被霹雳集中，烧成了一团冒烟的灰烬。
    “岁月诅咒！”奸奇的神选冠军吐出了一道可怕的咒语，嘉兰女议员席尔瓦女士被这道咒语命中，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从一个外貌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精干女性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牙齿脱落的老妪。
    “地灵觉醒！”魔鸟神毒舌之剑朝着地面一指，一道荆棘尖刺从地面上破土而出，自裙子下朝上直接贯穿了嘉兰女议员梅兹女士的身体，锋利的荆棘从她的嘴巴中穿出，鲜血喷溅，这个女议员当场绝命于此。
    就这几秒钟，从剧院中逃出来的女巫们超过一半当场毙命，剩下的一小半女巫中也有不少受了伤或者魔力耗尽，今天不知道为何，女巫们难以感受到魔法之风，几个法术就几乎用尽了她们的所有魔力。
    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奸奇的神选冠军在彻底击溃了女巫们的抵抗之后突然放弃了追击，称颂着他魔鸟神的大名：“为了奸奇！赞美魔鸟神！赞美万变之主！”
    显然他的神祇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满意了，奸奇给予了祂宠爱的凡人更多的力量，一道五彩的邪术光环沿着赞艾克的周身闪亮。
    “诡变新星！！！”
    巨大的新星冲击笼罩了赞艾克周身两百米之内的所有区域，伴随着新星的爆破声，整个天穹堡也跟着颤抖。
    对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人类军队和嘉兰女巫们，这一波新星冲击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任何正在试图施法的嘉兰女巫在受到影响之后施法都受到了巨大的波及，女巫们的施法被当场打断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她们的灵魂和大脑都在这次冲击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很多女巫当场毙命，脑袋炸开，距离稍远的也大多不省人事，只有少部分女巫们顶住了这次冲击，可她们同样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与之相反的是，赞艾克麾下的渡鸦守卫军团感觉自己听到了天籁之音，他们的神，圣奸奇对他们赐下了祝福！他们的神祇正在注视着他们的行动，奸奇神选勇士和奸奇巫师们的士气暴涨，在狂热和勇气中，他们一往无前！
    整条大街毁了，在奸奇神赐巫术的冲击下，嘉兰议会和少量守军的抵抗已经接近全面崩溃，奸奇神选冠军看着已经彻底花费废墟的大街整片残垣断壁，邪笑两声，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让欧若拉和特蕾莎逃过了一劫，欧若拉此时身上多处受伤几乎没法站起来，幸好大多都是皮肉伤，而特蕾莎轻一些只有些淤伤和擦伤，女术士之前召唤出的水晶披风已经在诡变新星的威力下变成了白烟，但在关键时刻特蕾莎的身上突然冒出了一个灵能护盾帮她和欧若拉挡下了致命一击，女术士这才得以护着母亲逃出生天。
    此时的天穹堡一半多的区域已经被完全毁灭和被奸奇魔军占领了，大地四分五裂，石块与泥土掩盖了曾经的一切，呛人的烟雾弥漫着，到处都是，只剩下小半的区域还在抵抗，特蕾莎心里着急：“母亲，该死，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感觉不到魔法之风，没有魔力，传送不出去的！”
    “我的魔力也用得差不多了，走，特蕾莎，我们去中心塔，无论是你，还是我，根本就不是那个奸奇神选冠军的对手。”欧若拉被特蕾莎搀扶着快步逃走，圣域女巫大口地喘着气，母女俩原本闪着动人微光的黑色长发如今都已经沾满了尘土和鲜血，见到特蕾莎立即施法召唤利用废墟组成一具冰魔像将两人托起奔跑，欧若拉突然摇头：“我知道了。”
    “母亲？”
    “那个家伙，他比我们还要神秘……咳咳咳。”欧若拉虚弱地说道：“你明白了，特蕾莎，神秘，会在更高一级的神秘面前，失去意义。”
    “母亲，你是说，那个家伙的魔法，比我们要更高级？”特蕾莎明白了。
    “他的魔法，是混沌领域的魔法，远比我们这些已经过了好几手的普通魔法强大，大咒法以下的魔法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还会被他直接吸收，只有大咒法能伤害到他，但他可以以极快的速度破解大咒法，咳咳……我们不可能战胜他的，女儿，想要战胜他，必须和他一样在混沌领域之中触碰过混沌的本质和魔法的本源才能有和他同一级别的法力，和他匹敌，但是那个人，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她刚刚离开就发生了这种事，显然一切都是混沌计划好的！”欧若拉吐出了一口鲜血：“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议长有没有办法……”
    就在此时，被混沌恶魔重重包围的中心塔突然升起了一道火红色的烟花，就在天穹堡的废墟之中，一朵火红色的嘉兰花在空中绽放。
    嘉兰议会议长，玛格丽塔出关迎敌了！
    第825章 嘉兰花的终末
    面对着奸奇军团的入侵，嘉兰议会从头到尾都显得措手不及，因为在女巫们看来，天穹堡位于世界屋脊山脉上千米海拔的地方，又有魔法屏障保护，敌人就算出现也不可能绕过防御直接进攻城堡内部，因此在大集会之后，城堡之内会突然出现奸奇军团这点，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而在天穹堡之内，仅有的守军是一队为数两百多人的佣兵团——嘉兰守卫团，这群佣兵们在听到情况的时候还非常紧张，他们仔细地呼叫了一遍外围的几个哨所，这才发现是城堡里面出了变故，守军知道可怕的事情正在城堡里面发生，传来的警钟以及号角声足以证明这一点，佣兵队长这才赶紧命令守卫们集中，轮休的佣兵赶紧去穿戴铠甲，许多难民也逃向城门处，诉说着城市之内发生的可怕情况。
    尽管嘉兰守卫团的人数并不多，但他们确实都是久经考验忠心耿耿的战士，经过玛格丽塔专门选拔出来的，佣兵队长名叫奥格斯特-冯-格本，是来自奥斯特马克同盟的军人，他在接到了源源不断的情报之后开始了自己的判断，由于整个城堡之内一片火海和被巫术之光笼罩，奥格斯特队长立即判断他不可以轻兵冒进，而是必须集结好自己的部队和收拢溃兵，才能够形成有效的抵抗和试图援救女巫们。
    不得不说，尽管奥格斯特队长的保守决定让救援来得很慢，但事后来看他的决定是正确的，这群嘉兰守卫们躲在城墙上和城门内的决定成功地让他们躲过了奸奇神选冠军察-赞艾克释放的至高神术——诡变新星的负面影响，同时还保证了这些士兵们没有被分开来击溃，在天穹堡的一半区域已经陷落和落入奸奇军团之手时，奥格斯特收拢了大约四百人将他们全部装备起来，开始朝着中央塔进军，试图防守中央塔的悬空桥梁，阻止奸奇军团的进一步进攻。
    此时的天穹堡已经混乱无比，内部一半的街区已经毁灭，剩下的一半街区也出现了不少奸奇恶魔和混沌勇士的身影，由于嘉兰大集会，天穹堡最近显得很拥挤的同时也有不少有一定实力的职业者，剩下的更多人选择将房门和窗户钉死，躲在房子里面不断地祈求旧世界诸神庇护他们，有些幸运儿确实躲过了奸奇恶魔或者混沌勇士们的搜索，但职业者，尤其是女巫学徒和那些来这里接任务的职业者们团结了起来负隅顽抗，有些幸运儿坚持到了奥格斯特队长的到来，有些没有。
    谣言与恐慌在人群之间疯狂传播，而战斗声与火焰的燃烧声似乎发生在四面八方。
    此时，特蕾莎扶着欧若拉，女术士费力地操控着寒冰魔像移动着，欧若拉的伤势经过简单地包扎和用药之后好了许多，她看得出特蕾莎已经抵达极限了：“好了，女儿，解除法术吧，我自己能走。”
    特蕾莎点了点头，母女两个人下地，在一片混乱的街区之上快步赶去，就在不远处，中心塔闪着火光和各种奥术洪流，魔法能量四处乱射，可很快都消失不见。
    “我们上当了。”欧若拉马上反应过来：“特蕾莎，不好了，我们都中计了，察-赞艾克这个奸奇的神选冠军，他要利用我们的魔力，召唤奸奇大魔！为了召唤大魔，他抽空了天穹堡附近的魔法之风，而且他还故意让我们释放大量的魔法，让我们释放储存在身上所剩不多的魔力，让他更好地召唤混沌大魔！”
    “什么？”特蕾莎也意识到了问题，女术士将目光望向远方。
    果然，就在废弃的城区之内，一个召唤奸奇大魔的仪式正在开始。
    某种尖锐的鸣叫声和扭曲的魔风在说明着一切，就在废墟的高空中，一团纯粹的混沌能量正在不断地升腾、凝聚，某个身穿着金蓝色盔甲，背生双翼的鸟头大魔正在逐渐被召唤来到凡世。
    特蕾莎有些惊疑不定，女术士看了一眼城门方向，又看了一眼中心塔方向：“母亲，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是应该离开，还是应该前往中心塔迎敌？”
    “你以为我们放弃这里逃，就逃得掉么？”欧若拉咬紧牙关：“回去守！只有回去守，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城堡里的六座巫师塔有三座已经沦陷，卡莱罗娜当了叛徒！我们的巫师塔又基本上搬空了，唯一剩下的还有传送阵的，就是中心塔的地下了。”
    特蕾莎没有再多说，由于魔力几乎用尽，女术士一方面竭尽所能地从空气中汲取少量的魔力，另一方面从身上取出了两把火铳，这两把火铳是莱恩从布伦瑞克正义大教堂圣骸堂地下拿到的莱弥亚家族宝物“蓝色挚爱”。
    女术士改变了自己的作战风格，面对路上遇到的敌人，她和欧若拉一起，使用手中的符文火铳，尽情地射击，并利用自己相对敏捷的速度不断地闪开了敌人的法术，母女两人合力，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向中心塔。
    此时的中心塔附近，嘉兰守卫队长奥格斯特已经率领着这座城堡内最后的抵抗力量聚集在了一起，奥格斯特队长率领着长戟兵和剑盾兵们排成了一个圆阵，抵挡着奸奇神选勇士和奸奇巫师们的进攻，所剩不多的嘉兰女巫们聚集在一起，朝着敌人释放法术，没有魔力地则是取出了剑或者火铳，朝奸奇魔军开火。
    还有些佣兵在绝望中爆发了最后的勇气，主动上前和混沌勇士们搏命，他们很快就命丧混沌勇士们的大砍刀、战戟或者巨斧之下倒毙。
    中心塔之前由鹅软石和大块条石铺成的道路上，救世者路德维希的黑色雕像正注视着这场可怕的战斗，守军们众志成城，他们打退了渡鸦军团和奸奇魔军一波接一波的部队，尸体铺满了整个路面，几乎令道路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
    此时，奸奇信徒和奸奇魔军不擅长打正面战的劣势显现了出来，渡鸦军团试图集结军队强冲中心塔但一次次被打退，而当奸奇巫师们尝试通过魔法开路时，嘉兰女巫们的联合施法以及嘉兰守卫们身上穿戴的抗魔装备都令他们的攻势减弱了。
    就在中心塔的高空，一道道炙热的炎阳射线从塔顶的装置之上放射而出，灼热的射线横扫而过，将渡鸦守卫的奸奇神选勇士和那些奸奇恶魔们扫成碎片，融化成渣。
    天穹堡之内残存的幸存者们也都加入了战斗，厨师们使用着菜刀，佣人们拿着扫帚和铲子，鞋匠和烘焙师都拿着木棍和临时找来的武器，试图阻止奸奇大军的进攻，防线摇摇欲坠，可奇迹般地就是屹立不倒。
    欧若拉和特蕾莎赶到中心塔之下，加入了战局，女术士母女们使用火铳射击敌人，边打边退，此时玛格丽塔已经开着那辆属于她自己的光明魔乘出来迎敌，光明魔乘每一次射击都可以瞬间蒸发几个敌人。
    奥格斯特队长怒吼着激励的口号，在队伍之中穿梭，唤醒着守军的士气，而在一开始的猝不及防之后，城内的人们终于做好了战斗准备，双方就沿着中心塔附近的大街进行着惨烈的巷战，中央塔之内的军械库打开，大量平时只有女巫可以使用的火器和许多玛格丽塔的珍藏武器此时全部取出交给了守卫们，许多东西甚至是已经失落了一两百年的神器，装备上了这些武器的士兵们开始能够击穿混沌勇士们坚不可摧的护甲，城墙之上的火炮在大幅度校正之后终于开始对准城堡之内的奸奇军团们，火炮的轰鸣声和法术的轰击声令奸奇军团节节败退。
    嘉兰议长玛格丽塔的光明魔乘所过之处，守卫和女巫们全都爆发出了欢呼声，奸奇神选勇士和奸奇恶魔们面对着如此坚固地防线似乎有些畏惧不前了，许多奸奇火妖犹豫着是否要冲上去，而奸奇信徒们也因为人数稀少也被迫撤退，剩下的只有那些乘坐着飞盘在天空之上来回移动的奸奇巫师们。
    奸奇变化灵们被长戟、大剑或者火枪子弹攻击，而中心塔上的炙热射线所过之处，那些变化灵们全都在射线之下如冰雪般融化，在玛格丽塔的引导之下，看起来奸奇魔军已经坚持不住了。
    最终，在经历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苦战之后，奸奇大军稍微败退，退出了这片街区，重整队伍，欧若拉这才有机会见到玛格丽塔议长，两个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相视无言，玛格丽塔还没来得及开口，尖锐的吼声就几乎震破了所有人的耳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道全新的诡变新星冲刷了整个战场！
    它的威力冲刷了所有刚刚爆发出欢呼声的人们，之前还士气高涨的守卫们几乎全部倒在了地上，他们痛苦地捂着脑袋哀嚎不止，而许多嘉兰女巫们不是身体出现了异变，就是当场发生了爆炸，在奸奇的五彩火焰之中化作了一团扭曲的肉块。
    而恰恰相反的是，受挫的奸奇军团瞬间重新集结，无论是奸奇恶魔还是奸奇信徒们全都爆发出了扭曲的欢呼声，它们的神祇赐福来了！它们的领袖来了！
    “穿刺焰矢。”奸奇神选冠军，察-赞艾克从空中降临战场，一瞬间，所有女巫们的法术就全部失效，奸奇的神选冠军提起法杖朝着中央塔的塔顶一指，可怕的炙热射线连带着操控着它的防御装置全部炸成了废墟，中央塔的塔顶被摧毁了。
    奸奇大军卷土重来。
    而此时的守军也已经抵达了极限，随着赞艾克加入战场，无人能够抵抗他的力量，就连玛格丽塔释放出来的放逐之光也仅仅阻止了赞艾克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在奸奇神选冠军的洞察力之下被破解了，奸奇大军一个个高喊着圣奸奇之名万岁冲锋，往突猛进，随着赞艾克联合了奸奇巫师们的力量将奸奇的赐福加持在奸奇大军的身上，这些扭曲的混沌生物和混沌信徒们已经恢复了士气和力量。
    然后，又一记诡变新星横扫全场，某种可怕的东西终于在战斗中得到了足够的能量，天空之上落下了一个巨型的火球，将守卫们的整条阵线轰得粉碎，数十个守卫被当场炸死，剩下的也失去了战斗力或是仓皇而逃。
    爆炸的火坑之中，爬出了一只巨大的怪鸟生物。
    奸奇大魔，万变魔君，永世守望萨索瑞尔降临战场！
    战局越发恶劣了，很快，溃败的军队就已经败退到了中心塔附近，依靠着残垣断壁和中心塔的其他防御装置勉强抵抗。
    蓝色挚爱的子弹已经用尽，特蕾莎也终于恢复了一点法力，女术士正尝试着释放一个法术，结果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紫罗兰法杖已经在混沌的腐化之下长出了眼睛和触须！跟随着自己数十年的法杖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出现了自我意识！它来回扭动着，痛苦地咆哮着，伸出触须想要攻击自己的主人！特蕾莎吓得立即伸手将紫罗兰之杖扔掉。
    “毁灭熔流！”奸奇大魔，万变魔军，永世守望萨索瑞尔上来的第一个法术就将中央塔的一整层轰碎，剩下的塔基和那些坚固的花岗岩结构即使有魔法的加持也已经纷纷开裂，金属洪流席卷了整个战场，也击溃了守卫们最后的士气。
    “欧若拉，带着人撤，撤回到中央塔的地下深处去！”在漫天都是混沌巫术光线和火雨之中，玛格丽塔竭尽全力、耗尽自己的所有法力升起了一整面光之屏障：“嘉兰大咒法！光之金字塔封印！”
    奸奇魔军被阻挡在了外面，这道屏障自诞生开始就受到奸奇魔军疯狂地冲击，不少部分已经出现了裂纹，只来得及喘口气，玛格丽塔立即朝着欧若拉说道：“立即撤退，撤到中央塔的地下去，启动传送阵，带着所有人，快撤！这里交给我！”
    “你？”欧若拉身上有伤，女长老并没有迟疑，她一边指挥着剩下的十几位还能活动的嘉兰女议员和几十位女巫学徒朝着中央塔撤退，一边喊道：“那你怎么办？”
    “我？嘉兰议会就是我的一切，它没有了，我也没必要继续了。”玛格丽塔惨然一笑：“如果有机会的话，帮我去一趟努尔，去告诉路德维希，去跟他在努尔的黑石雕像说，我永远不会原谅他的选择，永远。”
    “我知道了！”欧若拉注意到光之金字塔已经出现了许多裂纹，甚至有些部分已经在不断地轰击下碎裂，欧若拉没想太多，她率领着嘉兰议会剩下的女巫们朝着深处冲去。
    玛格丽塔就这样站在中央塔之前，她闭上了眼睛，回忆着她的一生，然后握住了法杖，操控自己的光明魔乘，开始用生命吟唱她最后一个法术。
    欧若拉和特蕾莎率领着最后的十几个女议员和几十个巫师学徒冲入中央塔，朝着地底深处前进，外面动荡的声音和法术轰鸣的声音令众人惶恐不已，但位于地底的传送阵已经激活，几位女巫学徒将许多珍贵的魔法书、各种珍贵文献和玛格丽塔私人宝库里的无价之宝已经搬到了传送阵之内，欧若拉见状立即示意所有人进入传送阵，圣域女巫开始透支自己的血脉之力将魔力注入传送阵之内，好让它快点启动。
    “还有三十秒！”欧若拉尖叫道：“特蕾莎，注意门口，封住大门！”
    “好！”特蕾莎立即将地底的大门关上，拉上门栓，她同样开始透支血脉之力试图封印大门，女术士痛苦地抽取血脉内的力量，将寒霜封印烙印在大门上时，大门的另一侧传来了沉重的轰击声。
    大门被扭曲地从另一面撑开了，门栓龟裂和像虾一样被压得弯成了半个椭圆，上面的寒霜封印被一口气轰碎，特蕾莎吐出一口鲜血，直接倒飞出去摔在了冰冷的石头地板上。
    地下大厅之内的所有嘉兰女巫和学徒们全部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她们已然惊慌失措。
    “轰！”下一秒，整个大门被直接轰碎，奸奇的神选冠军察-赞艾克出现在了大门后面，他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结束喽，各位女士！欢迎登上，前往混沌领域的航船！”
    说完，赞艾克极速靠近，奸奇扭曲之杖一甩将特蕾莎刚刚召唤出来的冰剑扫开，打飞出去，另一只手中的魔鸟神毒舌之剑直接朝着女术士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第一张船票！”
    “不！特蕾莎！不！！！”
    第826章 生命绽放
    现在，天穹堡，嘉兰议会的总部，这座超过一百八十年历史的城堡已经在各种意义上都完蛋了。
    这座由女巫们花了数十年完善和不断建设，人类和矮人工匠的力作，文明的奇迹，此时已经变成一片彻彻底底的废墟，那些昔日辉煌矗立，不断地闪着魔法光芒的巫师塔已经全部倒塌，就连下方的山峰也在各种混沌魔法之下四分五裂，数以千计的女巫、佣人、守卫、各种自由职业者和临时过路者战死，单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其实挺幸运的，因为灵魂没来得及回归死神摩尔怀抱的，全部都被奸奇恶魔吸入了混沌领域之内，永世为奴或是被吞噬殆尽。
    而没死的更惨。
    幸存者们的血肉和灵魂被奸奇恶魔们以地狱般的手段，融入城堡的废墟里面去，人类的形态和冰冷的木材、石头融合在了一起，以致于无法分辨肉和石头。扭曲的面孔在墙面上浮现，凝视着痛苦的四肢从人行道上扭动，石柱呻吟着，声音来自曾经的人类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