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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我诧异的盯着他,列御寇俊毅的脸庞有些消瘦,眼底乌青明显,我怔愣片刻,不太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那般惊讶,与他看见我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相比,我有些夸张了。他为何可以如此淡定,我紧拧了一些秀眉,不经怀疑,难道他已经把一切都调查彻底了吗?我的精神病史他都知道了?
    “你走错门了!”他面无表情开口,声音如底鼓般沉郁,打断了我所有思绪。
    我愣愣的抬眸看了一眼办公室外面的牌子,是李连杰的办公室没错,我没有走错,他为何这般说!
    “我找李医生!”简单明了的五个字,我证明我没有走错门。
    列御寇深邃的眸微微一泛,黑亮中一抹狡黠,他问,“找心理医生做什么?你不是说雪儿不需要的吗?”
    被他这样一问,我倒是有些恍然,原来他真的以为我走错门,除了雪儿,我没有理由来找心理医生。
    轻轻垂下眼帘,唇间似有似无的勾勒着,看来,他还是不知道我精神病的事情,列御寇的话正好给我一个台阶下。
    “你呢?为了雪儿来的?”我反问他。
    如果说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他何尝不是呢!
    “嗯。”他回答的很光明磊落,顿了顿又说,“一半一半吧!”
    最后那一半回答,我听的有些糊涂,一半一半?
    这是什么意思?
    “连杰是我发小。”他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
    发小?
    所以……李连杰会写列御寇的名字,应该不是我告诉他的,而是他本来就认识列御寇!
    所以当我很自然的说出列御寇三个字,而李连杰的条件反射就是那三个字。
    如果是这样, 是不是代表列御寇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他跟李连杰关系那么好,李连杰有帮我保守秘密吗?还是,其实列御寇他知道,只不过……却装作不知道呢?
    “你知道什么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万一,他真的知道了我的过往,我该如何跟他自处呢?
    他沉郁的双眸紧迫盯着我,良久,薄唇轻启,“我该知道什么?你跟李连杰的关系?他喜欢你这件事情吗?”
    他三个反问,将我硬生生的堵住了。
    原来他知道的,只是这些?
    “我……”
    “苏念情,你到底要什么?”列御寇冷声打断我的话,乌黑的眸子有些冰凉,沉的让人耸立。
    我愣了愣,要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
    我想要的是平凡,可是平凡离我太远,我想要的是安宁,似乎总有喧哗,我想要的是寂静,只是世界过于喧闹。
    轻低着头,一双微颤的蝶翼轻敛着,朱唇已经变得有些苍白,“我什么都不想要,如果可以,我想你也不要爱我的好!”
    不爱了,就不会受伤了。
    既然已经伤过他,那就伤到彻底吧!
    “你怎么还是那么口是心非呢!”
    他的语气明明很冷,明明很沉,可我偏偏听出了一抹宠溺,怔愣的抬眸,可列御寇率先撇开视线,直径的越过离去。
    心头猛的一颤,是我听错了吗?
    那一抹宠溺,是我的错觉吗?是因为我习惯了他对我包容,对我宠……
    “进来吧!”李连杰似乎早就知道我来了,列御寇一走,他就让我进去。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进了李连杰的办公室,问他,“其实你们认识,当初为什么不说?”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有必要保护所有人的隐私,包括我自己!”李连杰一边说着,一边给我倒了杯水。
    “他找你做什么?”我继续问。
    刚刚列御寇说因为雪儿是一半一半,那还有一半呢?还有一半是因为什么?因为苏念情吗?
    chapter18:那就结婚吧
    李连杰嗤嗤两声,似乎并不在乎我的试探,毫不在乎地说,“叙旧呗!”
    话罢,我那颗不安的心总归可以放下了,还好,真的还好……
    李连杰见我一副如释负重,没好气说着,“放心吧,保护病人的隐私是我们医生的职业道德,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好不好!”一双黯淡的眸微微偏移,接着又问,“你找我做什么?”
    我抿了抿唇,张口才说三个字“孤儿院……”倏然就被李连杰打断,语气有些烦闷,“行了,我知道!”
    我微微敛眸,问说,“他说的?”
    “嗯!”李连杰应着,面容清淡,看不出喜怒。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先走了!”既然李连杰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待在这里。
    刚走了两步,李连杰幽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避嫌吗?”
    三个字语音很重,像是带着无谓的讽刺,更多的是觉得有些好笑。
    我猛地顿住脚步,扭头反问他,“什么意思?”
    李连杰没有说话,只是端着水杯,抿了一口水。
    “是你跟他说的,对不对?”我追问他,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如果不是李连杰说,列御寇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当时李连杰就在医院外跟我说了几句话列御寇就猜出来了,我就很是诧异,就算列御寇有通天眼,也不可能那么迅速猜到我跟李连杰微妙的关系!
    “是!”李连杰回答的毫不避讳,黑眸微微泛起,看了我一眼,“我喜欢你,显而易见的,我不说,他又不是瞎子,看得出来!”
    我气愤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转身离去。
    “难道我喜欢你,是这么见不得人的一件事情吗?”李连杰不甘心追着我问。
    我倏然顿住脚步,冷冷发声,“既然你跟他是发小,那你就该明白他跟我之间有婚约!”
    “所以呢?”
    “所以……我不过是一个联姻的工具,你何必一直放不下!”
    李连杰虽然喜欢我,却从来不会因为他的喜欢给我造成困扰,更多的时候,他那么尽心尽力的帮我,如果此时不断了他的念想,我害怕……
    将来某一天,把他伤到彻底!
    “你不是说过绝不会让自己做一枚棋子的吗?”李连杰紧紧追问,其实他也明白我给他的答案必定让他痛心。
    可我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剧本回答他,这样我们的关系才会渐行渐远,“如果是他,我愿意!”
    “可他不愿意!”李连杰激动的反驳,眼眸中充斥红丝,就那样瞪着我,像是质问,更多的是宣泄着这些天他所看所感。
    也许现在的李连杰一定认为我很绝情,因为我愿意,而让列御寇不愿意了。
    我淡淡垂眸,低下头,盯着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指环项链,轻轻勾了勾唇角,极其笃定回答李连杰,“我想,只要是我,他也会愿意的,即使不是今天,以后他一定心甘情愿!”
    李连杰凝重的视线看着我,带着幽冷,“你就非要那么狠心吗?明明知道他对你用情至深,为何要这样伤他?”
    话落,我冷冷一笑,倏然转身,冷漠的盯着李连杰,朱唇微启,“我不太明白,你喜欢的是我,还是他?”
    李连杰瞬间愣在原地,也许他一开始只是想要调和我跟列御寇的关系,一个是他喜欢的女人,一个是从小有着深厚感情的兄弟。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没有办法舍弃,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我跟列御寇可以好好的,他才会放下!
    ……
    再次见到列老的时候,仍旧在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装潢没有怎么换,只是店内的花换了品种,从之前的玫瑰换成了百合,列老坐在我对面,看着他两端发鬓的白丝,我忽然觉得他的一生其实也很可悲,他说,“我说过的,你会以白家大小姐身份嫁到列家来的。”
    他说的如此胸有成竹,胜券在握,我缓缓垂帘,不由在心底冷笑一声,面露苦涩,是我初生牛犊,妄想用鸡蛋碰石头。
    到最后,我只能冷冷一笑,列老不会不懂我是被迫而来,他更不会不知道我并非心甘情愿,可他依旧要促成这桩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像是被挣脱的枷锁重新枷在我的脖子上,不给我任何反击的机会。
    列老对我这不恭的态度到没有多少怒意,而是转身问经理,“御到了没有?”
    经理深深鞠躬回答,“一会儿就到!”
    我诧异抬眸看着列老,他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列老解释说,“我把御叫来了,你们两人沟通好,免得婚礼上缺了新郎或者新娘!”
    说罢,列老便向经理吩咐一声,“让特助过来接我,把空间留给他们小两口。”
    我知道,这是列老给我们制造的机会,想必聪明如列老,也看出我跟列御寇这些日子以来的矛盾。
    我只是没有想到,再次见到他,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日在李连杰的办公室匆匆一别,他毫无留念的离去,虽然很想见他,可我也不敢去找他,因为做错事的是我。
    是我先让那个坚持成了笑话,是我轻而易举的将我们的承诺化为乌有。
    列御寇刚到不久,特助就来接列老了。
    列老走了之后,我们便陷进了沉默,不!应该说,从列御寇出现的那一刻,我们一直处于沉默地带。
    今日他穿了灰色西装,似乎头发剪短了一些,看起来更加精神奕奕,腕上那枚表从来没有换过,上面的紫钻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他那双微沉着的眸子看得让人胆怯,明明温和如他,为何会露出如此神色,仅仅就是因为苏念情吗?
    我紧张的捏住咖啡杯,时不时的抿一口,而他却不停的给我加咖啡,像是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一般。
    慢慢的,从我一口咖啡一口咖啡入肚,他冰冷的眼眸敛去许多,换上了一种我看不懂的柔和,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温柔,似水流情般淌进我的心扉。
    “葵葵,你确定吗?”他忽然抬眸问我,曜黑色的眸子一抹怔亮。
    对上他的视线,我心头微微一颤,我知道,每一次先低头的那个人是他,不是他倔不过我,而是他狠心不过我。
    他总是比我先心疼,比我先心软。
    像是上次因为没有钥匙我独自站在门口他来接我的时候一般,他说过,“舍不得。”
    如今我品味到他当时这三个字的意思,他是舍不得我难过,舍不得我为难,舍不得我做决定,舍不得......
    太多太多,列御寇对我有太多的舍不得了。
    所以,已经注定低头的那个人便是他,而不是我。
    “我确定。”三个字如哽咽般从喉间发出,艰难的让我以为自己是个哑巴。
    他静谧的凝视着我,泼墨般的眼睛微微沉郁,虽然他很不希望我做这样的决定,可无法阻止我,只能顺应我。
    “如果你确定,那就结婚吧!”他再一次妥协了,毫无征兆的。
    每一次他的宠溺总让我的心激动澎湃,我知道是每一次都是我将他逼近毫无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