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叶棂栊深吸一口气,电梯门打开,走廊的尽头只有两个身穿黑衣的保镖,叶棂栊不退反进,却是低着头快速的走近二人。
那两个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走过来,嘴里却是微带一丝客气的询问道:“少爷不在房间,您先到少爷的书房等候片刻。”
叶棂栊垂下眼睛,侧着身,对着两个保镖点了点头,迈动脚步,似乎就要转身离开,不过下一刻,却是突然对二人展开了攻击,不过是转瞬之间,就将两人放倒在地上。
看着旁边的对讲机,不时传来对话的声音,叶棂栊心知时间马上不够,便也再也没有多顾虑,直接将其中一名保镖身上的95拿了出来,又是迅速找到407房门,“咣”的一声踹开房门。
进了房间,叶棂栊一眼就看见了大床上的女人,女人也刚刚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女人皱起眉,语气微带不满的说道。
叶棂栊稍微压低嗓音:“快点,来不及了,东西给我,你先走,我殿后。”
女人点了点头,却是突然迟疑了一下,“你是……我怎么没见过你?”
叶棂栊眯了眯眼睛,却是厉声厉色的说:“上一个做任务的人已经死了,夜莺,违反组织命令你可要担当全部责任!”
说罢,叶棂栊再次伸平手掌,女人笑了笑,打开旁边一盒避【孕【套的包装,里面赫然正藏着一个黑色u盘,“拿去吧,记住,别把这次的浑水搅和在我身上!”
叶棂栊点头,伸出手去,先是接过u盘,随即将腰后的95拿了出来,夜莺顿时警醒的看着叶棂栊,而叶棂栊却是直接将95丢给了女人:“快走,我来断后!”
夜莺的脸色柔和下来,接过95,刚想要道谢,却发现自己胸前竟是不知何时冒出来一个黑色的箭尖,女人脸上最后一丝笑意顿时凝固,眼里是怎么也没预料到的惊恐。
听见走廊里传来的奔跑声音,叶棂栊顾不上那么多,拽着女人的胳膊,打开窗户,用力将女人从呼呼刮风的窗户扔进远处的大海。
门口,用工具撬门的声音渐大,叶棂栊散开扎成马尾的头发,直挺挺的趴在大床上,一头栽地,白色棉被盖在自己身上,结合着棉被上的鲜血,就像是已经被人杀了。
房间的门被大力撬开,外面呼啦啦的跑进了一群人,叶棂栊感受到从窗户吹进来的穿堂风一瞬间将屋子里的血腥吹得更加刺鼻,右手握紧了异能凝聚成形的三【棱【军】刺,却是一动不动。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响起,愤怒道:“妈的,都他【妈给我追!”
一大群人又顺着房门快速跑了出去,竟是谁都没有理会像是已经被杀了的“夜莺”。
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叶棂栊快速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门口的餐布,重新套在身上,迅速离开房间。
沿着电梯原路返回,叶棂栊刚刚打开门,却是心中一跳,看见男人正站在房间门口,一道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又见是她,随即又渐渐隐没了
叶棂栊没工夫去理会男人刚才出去是干什么去了,将身上的餐布快速铺到桌面上,可是却已经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巨大敲门声。
男人轻笑一声,慢慢走近,眼里的危险和凶光若隐若现:“你这样可不行,餐布上的褶子可是没法说的。”
叶棂栊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却是直接将整张桌子全都扣翻了过去,杯碗盘碟碎了一地,而此时,房间门也被外面的不速之客强行打开了。
黑西服们走进来,先是打量了一眼两人的样子,目光在一地乱糟糟的碎片上一扫而过,问道:“有没有看到陌生人的痕迹?”
叶棂栊冷哼一声,道:“我从来都没看见过人!”随即狠狠的擦着黑西服的肩膀出了房间。
黑西服皱了皱眉,看着叶棂栊的背影,又转过头看了一眼男人,男人摊了摊手。
叶棂栊由电梯直接下到一楼,一路上,各种各样穿黑西服的保镖全都行色匆匆,虽然并没有直接做出寻找入侵者的样子,却也是不断用眼神来回的扫视着每一个路过的男人女人,双手更是背在身后,看不见手里是不是握着枪。
打开个人终端,叶棂栊联系了越承宣,得知越承宣的位置,叶棂栊出了电梯就直奔越承宣而去。
“怎么样?那男人不错吧。”越承宣嘿嘿笑了一声,对叶棂栊打趣道。
叶棂栊也是勾唇笑笑:“自然是不错,就是脾气大了点。”
赌桌上的荷官听见两人的谈话,不着痕迹的看了叶棂栊一眼,又比对了一下叶棂栊的身高,慢慢垂下眼皮,将手中的牌发给其他人。
尹大少爷那自称最为安全的游轮上居然出了人命,并且死的还是他自己的床【伴,这种丢人的事在发生的下一刻就被全力遮掩了下去,就算是有少数人知道这件事,也是绝对不会往外传的。
是以,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游轮开回华国海域,船上仅有寥寥数人知道了就在今天早上凌晨都发生了什么。
叶棂栊走在越承宣的旁边,看见天边渐渐升起的那轮金黄,心中微叹一口气。
下了船,两人打了个车,直接回了酒店。
今天是第三天的拍卖,叶棂栊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所以就干脆留在了酒店哪都没去。
越承宣被叶棂栊交付了吸引敌人注意力的任务,这一个整晚自然都在大厅和二楼的包厢来回的参与各种赌局,或是和一些认识的世家子弟闲聊天,是以也没有参加拍卖会,还是狄阳和洛卡去的拍卖会,狄阳今天想要把那根赤俞市伤人柳树的树干拍回来,叶棂栊估算了一下价格,应该在狄阳能够承受得起的范围内,便也没提借给狄阳积分的事。
在酒店睡了一个上午,叶棂栊这才算养足了精神,中午更是在楼下的自助餐厅大吃了一顿。
越承宣坐在叶棂栊的对面,叶棂栊毫不顾忌的大口吃着嘴里的面条,几年的军旅生活,让她吃饭的速度远非平常,有些时候三分钟要是吃不完饭,你就没有饭吃了。
虽是早就从军队出来了,但是还是养成了吃饭很快的习惯。
要说是缘分,可能两个人真就是孽缘了,就在叶棂栊大口吃东西的时候,对面桌的一个女人突然说了一句:“有辱斯文,乡下来的土包子!”
叶棂栊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眼神飘过越承宣身侧,看向说出这句话的女人。
早在她刚来京城的时候,在兰卡酒店,同样的自助餐厅,同样的座位,就被说过一次类似的话,今天,她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叶棂栊眨了眨眼睛,将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对面桌上的三个女人。
果然,那个长相甜美,一身娇气的粉色连衣裙女人正好是当天在兰卡酒店骂叶棂栊是猪的人。
叶棂栊突然笑了一下,看着那年轻女人脸上不屑一顾的表情,微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叉子上最后一根面条也被吃进了肚子里,叶棂栊动了动手腕,在女人再一次翻白眼的时候,猛地用力掷出,直直的插在了女人盘子前方桌面上,叉子头的四根铁齿也牢牢地钉在了桌面里。
那边顿时传过来三生惊呼。
背对着叶棂栊坐的两个女人也愤怒的转过了头,却是在看见叶棂栊和越承宣的时候愣在了那里。
越承宣嘴里还咬着一颗绿油油的小油菜,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棂栊无所谓的样子,又回过头看看那边桌子上的叉子,慢悠悠的将嘴里叼着的油菜吃进了肚子。
附近几个餐桌的人都回头看向这边,一边吃饭一边看戏,很是下饭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啊土包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粉衣女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对叶棂栊喊道。
叶棂栊歪了歪头,心里正对早上杀人的事感到不快,却不想这女人就这么撞她枪口上了。
“我这辈子,活到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人问过我是不是不想活了。”叶棂栊一边摆弄着桌子上的两根筷子,一边慢吞吞的说道。
旁边传来笑声,叶棂栊却是看都没看:“要是没有人教你规矩这两个字怎么写,我不介意好好教教你。”
说罢,叶棂栊一甩手,手里的筷子竟是转着圈的往粉衣女人的脸上飞去。
粉衣女人明明看见了筷子飞过来,可是一时却是愣住了,不是该怎么躲开,竟是就这么被一双油腻腻的筷子打在了白皙的小脸蛋上,筷子上黑椒牛排的汤汁,在粉衣女人的脸上甩出长长的两道,破坏了那精致的妆容。
周围顿时扬起一片哄笑声,粉衣女人的脸霎时涨的通红,看着叶棂栊坐在那里懒洋洋的样子,掀起桌子上的白色盘子就要扣在叶棂栊的身上。
叶棂栊嗤笑了一声,微微一扬手,一道黑色雾气出现在空中,将粉衣女人扔过来的盘子,连带菜汤全都吞噬干净:“你家是养鸡的吧,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老母鸡!”叶棂栊扬了扬脖子,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