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以为白瑞光不会答应跟贺臻喝酒,可去到餐厅吃完饭的时候,白瑞光真的吩咐人把他的茅台取来几瓶。
餐桌上只剩下了白芷一个人吃饭,白瑞光拉着贺臻划拳喝酒。
白芷不知道白瑞光吃饭了没有,但她知道贺臻是空腹的,就忍不住提醒了一声道,“爸,你们先吃饭吧。”
“你别给他说话!”白瑞光嚷嚷道。
他觉得很邪门儿,跟贺臻划拳已经连输了好几次了,喝了有四五小杯的模样,此刻正气的冒泡。
“空腹喝酒多不好……”白芷翻了一个白眼。
贺臻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抿唇笑了笑。
接下来的时间里局势突然大逆转,贺臻开始一直输下去,不一会儿一瓶茅台就被他灌了大半。
贺臻喝酒不上脸,看上去和没喝一样,这让白瑞光灌了他也感到很不爽。
总而言之就是,白瑞光输了也不爽,赢了也不爽,最主要的原因是看他人有偏见,所以怎样都不爽。
白芷吃完饭后一直看着他们划拳,两人至此已经开了两瓶茅台,两瓶全部见底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一轮僵持的时间有些长,白瑞光眼睛都红了,四五个回合之后他终于赢了,立刻一拍桌子,“你又输了,喝!”
小酒樽里的酒都被他这个动作拍的洒了出来,贺臻一言不发的举起酒樽一仰而尽。
到最后白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爸,他今天开了一天的车,求你别灌他了!”
“你小子酒量挺不错的……”
白瑞光其实也已经喝醉了,虽然硬撑着,但说起话来依旧吐字不清,嘟囔了几句,白芷压根儿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爸,还是让我扶你回去睡觉吧!”白芷头疼极了,怎么他爸爸就爱和贺臻过不去。
“我来吧。”
贺臻也酒微醺,但他除了眸子里软成一池子水,其余依旧没什么变化。
“你慢点,你也喝了不少。”
白芷扶着白瑞光站起来,搭在贺臻的肩膀上。
“我让厨房再给你准备些东西吃。”
“好。”
贺臻扶着白瑞光先走了,白芷叫人去煮了面,等面煮好了才装进保温盒里,提着走出了餐厅的门。
刚出了大门就碰上一个久违了的老熟人。
白雨笙抱臂站在餐厅的门前,一脸阴翳的盯着白芷。
白芷也看见了她,没有说话,打算从她身边绕过去。
“我看你在长沙过得不错嘛。”白雨笙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让白芷停下了脚步。
“是挺好的。”
白芷刚刚回来,觉得自己没必要和白雨笙闹得太僵。
“我大哥呢,你把他怎么了!”
“他在京城,你如果急着找他,也可以去。”白芷静静地回答道。
“你以为你回来了就万事大吉了?做梦去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白雨笙的眸子中阴狠一闪而过,“你如果敢动我大哥一根指头,我就把你给活剥了!”
将近一年没见,她学聪明了不少,最后一句话是走上前来附在白芷耳边说的,说完就一甩长发走了。
白芷看着她走掉,冷笑道,“如果你有这个能耐,就尽管过来吧。”
白雨笙的身子僵了僵,哼了一声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芷提着饭盒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贺臻已经在屋子里等着她了。
里面一切都没有变化,地暖也开着,暖和又舒适。
家里的佣人们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搬进来并且收拾妥当了,床铺好,换洗的衣服也都准备好放在床边。
看着这个将近一年都没有住进来的房间,白芷感觉格外的想念。
她把饭盒放在床头桌上,拍了拍靠在床边闭目养神的贺臻,要他趁热吃掉。
“你也真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他对你有偏见,还非要和他喝酒。”
“今天喝的不算多,你爸酒量也只是一般而已。”贺臻看着保温盒里的面,捡起筷子挑了些,先闻了闻味道,“之前我陪着我大伯喝过,次次都把我灌得七荤八素。”
“你在家里是排行老三吗?”听到贺臻说起家里的事情,白芷就忍不住问道。
“我爸在家里排老三。”贺臻回答道,“到我这一辈,上面有两个堂哥,还有一个堂姐,准确来说是排老四。”
“你在家是老幺啊。”白芷笑了起来,“老幺好,都说幺子得宠。”
“我只是从小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而已,得宠嘛,男孩子哪有宠不宠的一说。”贺臻说起这些,有些走神,“很久没回去了,想回去,又不想。”
白芷不知道贺臻想起了什么触动了心神,赶快换了话题,催促他赶快趁热吃完好去休息。
由于白瑞光喝醉了,所以没办法管贺臻究竟住哪里,贺臻当晚干脆就躺了白芷的床,和她睡一个屋子。
这张床比起长沙公寓的那一张要小上一些,但经过长途旅途后两人都很疲惫,不挑不拣,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的时候整个白家都知道贺臻来了,很隆重的迎接他。
白瑞光昨晚宿醉,早起坐在餐桌上的时候呵欠连连,被主位上的白义仁警告了很多次。
白芷坐在贺臻的下方,她难得的在白家坐这么靠前的位置,当然这都是贺臻的意思,贺臻要她坐的,别人没人敢提意见。
他们几个人在上面聊些什么白芷都没听进去,她并没有因为这次在家中地位提高了而有所放松。
白芷知道白家对她的芥蒂根深蒂固,贺臻一走,她一定立刻被重新打回万丈深渊。
一想到接下来似乎是很悲催的日子,白芷突然有些想念在长沙的无忧无虑了。
那时候她想怎样怎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有贺臻一直陪着她。
现在贺臻也要走了,她得开始打起精神来面对白家四周潜在的危险。
就在白芷神游太虚的时候,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因为她听到一旁贺臻似乎和白瑞光聊起了她母亲的事情。
贺臻也真够放肆的,一边庞鹤敏还在餐桌上坐着,他倒好,连避讳也不避讳,直截了当的问白瑞光道,“伯父,您当初和阿芷的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伯母应该是我父母的一个故人,我这次来就是想要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