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星四这般发问,贺臻立刻意识到女孩子需要的衣物不比男生。
他都忘了还有这一茬。
贺臻愣了楞,立刻板起脸挥了挥手,“她现在正在里间休息,你去外面守门,我去买。”
“是。”星四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趁着贺臻拿他发难前一溜烟儿跑进了屋里。
贺臻的脸色有些尴尬,他还从来没有买过这些,再加上不知道尺码……
算了,到时候再说。
白芷一觉醒来天色还是阴的,她动了动还是浑身都疼,上身尤甚。
即便有血统在身,伤口的愈合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白芷靠在床头靠了一会儿才想起今天是周六,不用去上学。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腕,伤口好说些,但骨头没有两三个星期张不牢固,这下又得耽误学业了。
叹了口气,白芷感叹今年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她如今身上只套了一件贺臻的浅唐衫,在床上坐久了想下去走走,但又不敢从被窝中爬出来。
“有人吗?”
白芷试探着向外喊了一声。
又叫了一声后贺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醒了?”
“有东西吃吗?我饿了。”白芷攥紧了被子,缩着头说道。
外面的声音停了,紧接着门把手一拧,贺臻推门而入。
“这是给你买的新衣服,穿好了下床吃饭。”
新衣服?白芷接过贺臻递来的几个袋子。
贺臻转身走了出去,顺便带上门。
白芷把袋子里的衣物挨个取出来看。
取出第一件的时候她就愣住了,紧接着脸颊爆红。
一整套的少女系列内衣裤,完完整整的还未拆包。
手一抖包装盒立刻掉回了袋子里,白芷哆嗦了一番,红着脸继续拆后几个袋子。
如今也不过十一月末,可贺臻给她买回来的除了衬衫便是羽绒服。
白芷直接在浅唐衫外套上了羽绒服,又穿了厚厚的裤袜。
她不穿贺臻买来的内衣倒不是害羞,而是背上有伤想穿也无力,勒的疼死了。
反正是……她贫乳,穿和不穿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又草草的扎了头发,白芷穿上鞋子便走了出去。
听到门响后贺臻回过头,看着白芷穿戴的一身整齐,“还合适吗?不合适了再买新的。”
“合适。”白芷立刻低下头去掩饰住自己红彤彤的脸。
“内衣呢?”
贺臻居然直接问了出来。
“……”
白芷飞快的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屋里除了贺臻就在没有别人了,这才低着头小声的说,“我……我没穿……”
“不合适吗?我不知道尺码……这款是售货员推荐的……”
“不是不是!”
越说越乱,白芷头快要栽进地里。
“穿上会碰到伤,就不穿了……”
若是单从内裤的尺寸来看应该是合适的,但白芷想解释也实在是说不出口。
贺臻看出了她的窘迫,笑了笑。
“你的匕首,还有手机。”
白芷走上前去接过手机,当她看到贺臻手里的双刃匕时吓了一跳,“哪里来的!”
“星四清理现场的时候拾到的。”
“那付九呢?”
“付九?”贺臻问道。
“昨天晚上付九借走了我的双刃匕!阿四拾到了双刃匕,怎么会没见到付九呢!”
“确实是没有见到他。”
白芷沉默了下来,拔出双刃匕,看着匕首上流淌着的青光。
“小老板,借你的武器用用。”
她还记得付九最后和她说了这句话。
叹了口气把双刃匕塞回刀鞘,重新固定在后腰处。
贺臻看出了白芷的不快,不再说什么,招呼她坐下吃饭。
白芷饿了很长时间,吃的很急,又灌了几口水下肚,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连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白芷急急忙忙问贺臻道,“我一直没见到我爸,我爸爸去哪里了?”
“你爸没回来。”
“没回来!”
“昨天晚上你爸带着人去了护城河那边,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白芷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会不会有事?”
“告诉你了也还是这个结果。”贺臻淡淡的道,“昨晚就出动人去找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传回来。”
“不过黑鹰他们倒是都回来了,只有你爸……”
贺臻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了……是别人都回来了,只有我爸没有回来,是不是……”
贺臻看着她脸色一瞬间苍白,没有回答。
那场惊动了市政的大爆炸,让他确实不能和白芷保证什么。
“是不是?”
贺臻点头,算是认了。
白芷深深地把脸埋了下去。
怪不得白义仁要对她赶尽杀绝,自己的父亲生死未卜,他把所有的新仇旧恨全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白芷从靠椅中豁然起身,转身跑了出去。
“回来!”贺臻喊道。
“该死!”
“老四!拦住她!别让她这么不知轻重!”
星四在外面把门,见到白芷冲出屋门连忙追上去拦。
可白芷二话不说便与他交起手来。
四方心镜·二二居上!
白芷的招式诡异,星四在她猩红了的眸子之下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他的一番缠斗也拖住了失控的白芷,贺臻追了出来,星四连忙撒手,连连倒退几步。
“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你以为你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贺臻的出手速度快、狠、准,扣住白芷的掌心,用力一捏。
白芷忽然爆发,四方心镜·九元归一!
灵活的躲开了贺臻的掌控,身体就要从他的手臂之下滑过去。
贺臻眸子一眯,三两下卸掉了白芷的劲道,扣住她的手臂反手架在背上。
“这些招数你是怎么学会的。”他问她,她不答,目光中有火苗在跳动燃烧。
“白家的四方心镜,你居然会了两招,别告诉我你是入了族学才学会的。”
白芷原本身体就十分虚弱,贺臻扣住她手臂不松手,不过片刻她便没了力气,胸腔的火苗也一瞬间熄灭,她用力喘息着,肩膀不停地打颤。
“你爸不会有事,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种情况下没有见到活人也没有见到尸体,反而是最好的答案。”
他松了手上的力道,白芷摇摇欲坠的站在地上,背对着他,双腕上的纱布渐渐地被暗红色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