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臻走上前去,食指和中指并拢搭在卡宴司机的软绵绵的脖颈一侧,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摇摇头。
司机被人扭断了脖子,当场毙命。
如此身手,足以说明对方有血统,若不是他头部受了重伤,很可能会闹出更大一番动静来。
“是我大意了,老六才会遭了毒手。”
贺臻的声音阴沉沉的,额前的碎发散落遮住了他双瞳中的光。
白芷惊魂未定的看着贺臻,似乎他颧骨侧的的伤疤也狰狞起来。
“三爷,您哪能想到这个畜生这么歹毒!”
“算了。”
贺臻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再听下去,那人立刻闭了嘴。
“这人也死透了,处理掉吧。”
“是!”
贺臻走到白芷身边,对她伸出手,“吓到你了?”
白芷把手递给贺臻,贺臻把她从地上拉起。
“走吧,我送你回家。”
白芷摇摇头,垂下眸子。
贺臻似乎没看到白芷摇头,继续问,“你家在哪里?”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白芷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
“走吧。”
说着贺臻便走向保时捷,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白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跟上去,依旧呆在原地。
“快来,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贺臻一改之前温吞的语气,话语中锋芒毕露。
白芷僵硬了一会儿,还是跟着他上了保时捷。
车门刚刚关闭,贺臻一踩油门,银色的跑车如同猎豹一般向前奔去。
“你是白家的孩子吧,偷跑出来的?”
白芷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一直落在前方的路面上。
“是……我叫白芷。”
“我记得,白家的年轻一辈似乎是雨字辈。”贺臻将车窗放下些许,点上一支烟。
“说来话长,他们都说我没有血统,不能入族谱,所以自然不能用雨字了……三爷!你这样开车很危险啊!”
白芷眼看着贺臻单手扶着方向盘,在市区的街道上车速飙至了90迈。
“没有血统啊。”贺臻突然笑了一声,“也还真是难为你了。”
白芷在副驾驶座的真皮坐椅上一直僵直着身子,身边的男人气场太强大,只是举手投足间的几个动作就让她胸口上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贺臻说完后就不再开口,油门一路猛踩。
午时的街道上车辆很少,所以他即便车速快到飞起也没什么大碍,车内渐渐弥漫起淡淡的烟草味,贺臻的脸在淡蓝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三爷,到路口就停下吧,剩下的我自己回去。”
“你还真是偷跑出来的啊。”
贺臻嘴上说着,车速却已经慢了下来,他按白芷所说的把保时捷停在了通向白家大宅的路口,拉下手刹。
“下次别再鲁莽了,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第二次。”贺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位置,“你有血统,可你不会保护自己。”
“三爷,我是个被家族抛弃的人,保命,得是我的基本能力不是么。”白芷笑了笑,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平静了下来。
她从口袋中摸出一样东西。
“利喉糖。”
说着她把一个金色的小袋子向贺臻面前递了递。
“抽烟喉咙会难受,这个给你。”
没等贺臻有所反应白芷就把利喉糖塞入了贺臻手中,打开车门下了车。
“今天爷的救命之恩白芷不会忘的,再见了。”她关上车门在外面鞠了一躬,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白家大宅。
贺臻看了看白芷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利喉糖。
把手中的烟扔向车外,他含了一颗糖在口中,重新发动起了车子。
保时捷的引擎在轰鸣,贺臻掉转了方向,跑车如同一只银色的猎豹,利箭般间消失在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