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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过了几天,等山林里的苔藓植物蓄积的水分变少了,花梨早特地请假跑回来看未来妹夫,顺便学学如何在岳父岳母面前表现。
    二花变成了三花。
    三花去山林捡了几篮子的菌子和松果,烧松果炒了一大盆麻辣鲜香的菌子,逮了一只刁蛮的大公鸡一起煮了个小鸡炖蘑菇。
    花梨绘花梨早捣鼓了几天,终于做成了竹排。
    青山魏巍,绿水幽幽如一块翡翠,鱼虾在水草里穿行,竹排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恰似被风拂动的上好丝绸。
    行舟山花水云间,波洋岁月轻。
    三个人在堰塘里划竹排。
    花妈妈在岸上给三花一人捆了根绳子在腰上,像放鸭子一样。
    花泽梨坐在岸上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和“第三者”。
    花梨早坐在竹排头划水:“还好,爸不在家。否则我们就没得玩的了。人生放纵一次。”
    “梨绘,妈是怎么同意你乱来的?”
    想当初,两兄妹想跟着花父在堰塘里学游泳。花父以“女孩子游泳成何体统”、“淹死的都是游泳的人”借口,只让花梨早跟着学,根本不要花梨绘学。就怕她学会了,下河塘堰洗澡被淹死了,或者坏了名声。
    花父教花泽司游泳,连看都不让花梨绘看一眼。
    花梨绘一点也不奇怪。
    花梨绘坐在中间:“以前,我们手机还不是一体机的时候,电池可以取出来。电池高温容易爆炸。那个时候对焚烧垃圾的管理几乎没有人管,环保意识不到位。”
    “我提醒过老妈,让她一定要仔细,不要烧到电池。烧的时候站远点。”
    焚烧的过程中,经常需要搅松一下,免得堆积在一起燃烧不充分。
    “你猜妈怎么说的?”
    在花梨早的认知里,花妈妈虽然性格有些泼辣怼天怼地什么都不怕的什么都听不进去样子,但她里子还是温柔安分的人,“怎么说的?”
    话题怎么扯到这里?
    花梨绘窥了一眼玩手机的花妈妈:“妈说,‘我好久去试试,只要我跑得足够快,就炸不到我’。”
    花梨早一愣,爽朗的笑声惊飞了松树颠上的几只白鹭,“哈哈哈,想不到老妈还有这么皮的时候。”
    花梨绘笃定:“要是竹排不沉,估计过几天,她就要来试试。”
    她早就看穿了这个女人。
    花梨早缩缩脖子:“我们仨都成小白鼠了。你们女人心机就是沉。”
    他妈是,他妹也是,还是他女朋友好温柔老实本分没有什么歪脑筋。
    花泽司站在竹排尾巴上,得体温柔的笑意,注视着花梨绘,随之朝花梨早点头示意:“我们要怎么划?”
    花梨早手下竹竿不停:“要来就来最厉害的。我们划对角线。”
    花梨绘毫不留情的戳穿,“要是划到中间不行了,就好看了。”
    花梨早:“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男人不能说不行,不行也得行。”
    “泽——司呀~我们就先冲到中间,让这个愚昧无知的女人开开眼。”
    花泽司转头看着花梨绘。
    花梨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钓鱼竿,开始像个老翁一样垂钓。
    花泽司朝花梨早点点头。
    花梨早:“我们跑得快,你的钩要飘起来。”
    “没钩。”
    “没钩你还钓?”
    “钓的是意境。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这条大鱼愿者上钩了不是。”
    “搞不懂你们这些文化人。花泽司我们两个赶紧划。”
    “好。”
    一时间击打出无数水浪,水淋到竹排上又从缝隙里泄了下去。
    谁家大白鹅大摇大摆走到水边,像下汤圆一样“噗通噗通”跳下来,“拐拐”伸长脖子叫着,扑打着翅膀,惬意非常,在淤泥处抓小鱼泥鳅吃,不一会就到处飘着一团团软软的鹅了。
    竹排被水里的腐枝挂住了,花梨早费了好大的劲力才把一截
    腐枝扯出来,一甩,拍拍手,“搞定。”
    “拐!”
    “花梨早,你打到一只鹅了。”
    “喔。”
    “追过来了。”
    “喔。”
    “公鹅。”
    “喔?”
    “不多七八只吧。”
    “花泽司!快!快!快!我们赶紧划。那公公鹅夹人痛地很。”
    公公鹅记仇,一嘴壳夹住人的肉就扯,一扯一个红疙瘩,痛死个人。
    一来就是一群。
    两个人划船,花梨绘用鱼竿驱赶一路杀过来的公鹅。
    “呼~呼~呼~”鱼竿在空中虎虎生威。
    “哒噗!哒啵!哒啵!”鱼竿打到水里或者公鹅身上,
    “拐!拐!拐!”
    公鹅愤怒的叫声。
    惹谁不好,惹公鹅,真是挨打不看期。
    “妹,你动作搞快点!跑过来了。”
    “认真划!”
    公鹅被打了,发出痛呼,并不后退,反而越战越猛,迎着花梨绘的瞎几把乱打攻了上来,倘若打到头,头低一下,水下面的脚板摇得更快。
    两个人划的节奏不一致,竹排乱打转转,在公鹅群里横冲直撞。
    最后花梨早干脆放弃治疗,不划了,用竹竿把来的公鹅挑飞扔远点。
    公鹅太重了,“破——啵!”竹竿就破了。
    花梨早干脆也学花梨绘瞎几把乱打,腿被啄了好几口。
    只剩下花泽司一个人在开船,不平衡,船上的人又一直在动。
    真是瞎几把乱开。
    花泽司:“你们别乱动呀!待会翻了怎么办?”
    花梨早:“不动那是不可能的。哎哟!谁还敢偷袭我。开开开,开起来,不动要被啄呀。”
    花梨绘:“花梨早,你站稳。水打我头上了!”
    花泽司:谁打的水?我眼睛进水了。进水了也必须开!
    “司,别开了!直接打呀。嘶~”
    “妹,我就是那个没打到鱼的老渔夫。现在被鲨鱼追上了。哈哈哈。奥哟!谁打我?”
    “我们根本两个没空打你。”
    水中一片混战。
    岸上。
    在人公鹅互相伤害的时候,花妈妈和花泽梨同时站起来。
    怎么办?
    花妈妈把拴水中三人的绳子分开拴在一棵松树上,捡起石头土块卯足了劲朝水里打。
    “谁又打我?妹,真的有人在打我。”
    “小梨子,你别管我。”
    “咚!”
    竹排撞到一个暗桩子上,这下真的是围着疯狂打圈圈了。
    大白公鹅扑腾着翅膀,伸张硬硬的脖子就来啄人。
    花梨绘目光沉静:“进水了。”
    花梨早拧了把衣服上的水:“你还进水?我衣服都打shi完了。”
    花梨绘皱眉:“司,你会游泳吗?”
    “会。”
    花梨早眼珠子滴溜溜转:“我怎么感觉竹排在下沉?雾草,又来了。”
    竹排在水中浪呀浪~左歪右歪,三个人在上面也开始疯狂老年迪斯科。
    花妈妈坐在地上:“腰好就是好。年轻真好。”
    “妹!我~要~掉下啊啊啊!”去了。
    “快松手!别拉我!”
    拉就是一起挂。
    “噗通!”花梨早落水。
    “哗啦!”花梨绘被连带下去了。
    “咚!”花泽司跳水。
    “汪!汪!汪!噗咚!”花泽梨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