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要拿二十万银票赎人,还有顺河忆府的所有资产账簿。”
钟叔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二十万现银,抵得上此次买扑会药物出口权的底价,时间短暂,哪里又去凑钱,再者说资产账簿一旦流传出去顺河忆府就相当于透明的了,哪一个条件,都是很棘手的。
忆星辰没有说话,他独自关在房里,屋子里,微弱的火光闪烁,他埋着头一个人想着。
他们的最后一步棋,是魏蔓华。
这个他早该想到,魏蔓华本就是他们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眼线。
此刻,忆星辰的心情跌落至谷底。
他将手放下来,屋子里的烛光什么时候熄了都不知道。
屋外,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那一晚,忆星辰在地上坐了整整一夜。
他打开门,盛盛在屋外也守了一夜,看见少爷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厚重的资产账簿,他赶紧爬起来。
“让钟叔将钱准备好。”他若无其事地吩咐道,像是要上街采购商品一样习以为常。
盛盛脸部肌肉耷拉下来,一点也笑不起来,他拦住少爷一直摇头。
这是明摆着的用魏蔓华当诱饵,他担心的不是钱,不是账簿,而是少爷的安危。
“盛盛,我曾经选错过一次,后悔了一辈子,这一次,我想纠正过来。”
盛盛什么都不懂,但有时候他又什么都懂,就因为什么都懂,所以每次少爷一再坚持的时候,他总会妥协。
钟叔知道事情不简单,便告诉了李旭。
李旭拉住忆星辰,“值得冒险吗?。”
忆星辰回过头来看他,“李旭哥,你当我是你妹妹吗?”
李旭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还是点了点头,“如果今天是我落入歹徒手里,你会怎么做?”
半晌,李旭松了手,他看着忆星辰纵马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他要怎么说,你不仅是我妹妹,还是我喜欢的人。
约定的地点,在十四年前的那个破屋,忆星辰下了马,拿上装着银票的包袱,看着已经是断壁残垣的破屋,他心里五味成杂。
魏蔓华被绑在柱子上,身体很虚弱,脸色有些发白,魏旬用破布揩试自己的大刀,像极了一个等待猎物的屠夫。
“爹,你可有一次把我当成你的亲生女儿?”
魏旬眼里略过一丝异样,没有回答她。
他从小就告诉她,她是一个妓女生的,身体里有下贱人的血液,他能养着她,已经是仁慈了。
“站住——”屋外突然有人呵斥一声……一阵激烈打斗,外面一时突然哑了声。
忆星辰来了。
“嘎吱”一声,这时,门开了。
忆星辰手里拿着剑,剑上红色的血渍在一滴一滴落,手里拿着一个包袱,站在门口。
屋外,四个人虽没有烟气,却已经动弹不得。
魏旬脸色开始严峻,转而又拍手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就知道,忆公子,一定会来的。”
“忆星辰……”
魏蔓华心里一紧,明知是圈套,还何必要来?这个地方,童年的梦魇啊。
“你要的东西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