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星辰一脸无辜的样子,那妇人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不太知情,“里面的姑娘身上有好多旧伤,看样子不是一两天形成。”
妇人走了,留下忆星辰一人留在原地,伤,他真的不知道。
他推开门,屋子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木床、一个木桌、四条木凳、两扇窗户,窗户里还透着风。
桌上是他给魏蔓华留的馒头。
他伸手护住灯芯,将手里的油灯放在床头边上。
其实,她穿粗布衣裳也挺美的。
蹲在床边看着她好久,方才年轻妇人的话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她不是富家小姐么?为什么身上会有伤,会是他那赌鬼老爹打的么?
他把手伸出去又拿回来,窥探别人的隐私这样好吗?
想了一下,他撩开了她衣袖,洁白的手臂露出来,再往上面一点点,手臂上,竟是一朵淡蓝色的妖花,她为什么会在手臂上纹一个花纹?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好奇,伸手缓缓解开了她胸前的细襟。
她洁白的后背上,大大小小布满了好几道乌黑的伤痕,很明显的,手臂上的花是用来掩盖露骨的伤痕的。
忆星辰替她穿上了衣服,心里沉了三分。
“原来当女孩子也可以这么不容易。”他背靠在床头,心情有些低沉。
屋子里好黑,他往床边靠了靠,默默地将油灯拿的离自己近了些,他看了看魏蔓华,又看了看油灯,然后一直看着油灯……
清晨,山里的天竟要亮地早些,窗外面天还蒙蒙亮,公鸡叫了第一声,响彻山谷,魏蔓华浅浅醒来,差点吓了一跳。
忆星辰蹲在他床边,两只眼睛黑黢黢的,他竟一直盯着油灯盯了一夜。
“你醒了?快下来,让我睡会儿……”
“给你留的馒头,冷了,我烤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爬上了床,已经睡着了。
魏蔓华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还有些酸痛,桌上,两根筷子各串着一个馒头,烤地黑黢黢的……
等忆星辰再次醒过来,已经晌午了,小孩子在院子里头堆石头晒太阳,魏蔓华和那年轻的妇人在院子里晒草药,也只问了谁换了衣服,也没问别的。
只不过小夫人心好,特意告诉魏蔓华忆星辰怕他起来饿了,半夜过来向婆婆讨了两个馒头,一想到这个,魏蔓华一脸黑线……
走的时候,忆星辰还给对方留下一两银子,表示感谢。
普通山农,一年到头都赚不到三两银子,哪能要这种恩惠。
忆星辰一直坚持,说是给孩子买些好吃的,最后一身换一身,还穿走了别人的衣服。
不过老妇可不知道,他们夫妻两个的那一身行头,现成的拿出去卖都还能值个七八两银子。最后老夫人实在拗不过,就将一头拉磨的骡子送给了忆星辰。
说是夫人双脚不便,用以代步。
于是一对淳朴的乡野夫妇牵着一头骡子向着洛水镇出发了。
骡子可不比马听话,尤其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骡子,硬是拉着忆星辰在路上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