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菲看了睡在床上的凌芜荑一眼，笑了一声，说：“不用有什么注意的。”
    她都能想象到，如果这种食物不让凌芜荑吃，那种食物也不让凌芜荑吃的话……
    凌芜荑绝对会哭的！
    墨如玉也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问乔雪菲。
    “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医馆，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菱菱醒来的时候你跟她说一声。”
    墨如玉点头后，乔雪菲就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乔雪菲坐在马车上，吩咐车夫往医馆走。
    马车摇摇晃晃的，乔雪菲轻轻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风从马车外吹进来，乔雪菲睁开眼睛，就看到满脸笑意的南宫倾寒。
    愣了愣，乔雪菲倒是没有惊讶：“你怎么来了？”
    “本来是想去找阿玉的，看到你的马车，就来看看你了。”南宫倾寒轻声答道。
    马车继续行驶着，外面的车夫并没有察觉到本来只是一个人的马车里，现在多了个人。
    “嗯，我刚刚给菱菱做完针灸。”
    “我要走了。”
    乔雪菲抬眼，疑惑的看着南宫倾寒。
    明明刚说的是，她给凌芜荑做针灸的事情，怎么就转了话题？
    “要走了是什么意思？”乔雪菲问。
    “就是说，我要离开千明国回敖雄国了。”
    乔雪菲心往下沉了沉，努力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掩盖自己的情绪。
    早就知道有一天他会离开的不是吗？所以，她为什么还要觉得不舍？
    乔雪菲沉默着，没有说话。
    南宫倾寒伸手，去握乔雪菲放在膝盖上的手：“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
    乔雪菲的手抖了抖，身体僵硬，没有马上回答南宫倾寒的这个问题。
    良久后，她抬眼看着南宫倾寒，对他说：“一路顺风，另外，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如愿以偿。”
    如愿以偿的，得到那个位置。
    南宫倾寒顿了顿，满含期待的眼里被失落取代。
    他松开乔雪菲的手，叹了口气：“嗯，我会的。”
    说完，南宫倾寒飞身离开了马车。
    和他来时一样，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乔雪菲再次闭上眼睛，这次却不是闭目养神，而是为了挡住她眼底的不舍。
    她是个自私的人，她知道她喜欢南宫倾寒，知道南宫倾寒喜欢她。
    可为了自己的自由，为了不被困在那被许多人称之为牢笼的深宫里……她的选择就是拒绝南宫倾寒。
    其实乔雪菲问过南宫倾寒的，她问他：“天下，和我，你只能选其一的话，你会选什么？”
    当时南宫倾寒问她：“不能兼得吗？”
    她说：“不能。”
    犹豫了很久，南宫倾寒轻轻吐出两个字：“天下。”
    有了这个答案，乔雪菲心里也有了答案——
    南宫倾寒离开了，以为敖雄国皇帝贺寿的理由回去的。然后，没再回千明国。
    乔雪菲还是每天都来替凌芜荑做针灸，没事的时候就待在医馆里。
    半个月，凌芜荑在乔雪菲的治疗下，智力‘渐渐恢复’。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恢复到八岁、九岁、十岁……
    到后面，半个月的结束后，智力已经恢复到她本来的年龄，十七岁。
    不再‘痴傻’的凌芜荑依然是吃货，这一点让墨如玉比较满意。
    但……凌芜荑不肯再和他同床，这让墨如玉不太爽。
    凌芜荑的拒绝理由是：“我在有病的时候嫁给你，当时我什么都不懂，也不能明确自己的意愿。现在我好了，虽然不能改变我已经嫁给你的事实，但我需要时间来适应。”
    好不容易花时间来习惯身边有个人躺着，现在又要习惯自己一个人睡。
    有那么一瞬间，墨如玉是后悔凌芜荑‘恢复智力’的。
    凌芜荑‘恢复’后整整三个月，墨如玉都没习惯自己一个人睡。
    之前是抱着凌芜荑睡习惯了，现在自己一人是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就可怜到要抱着枕头睡。
    可枕头哪里有凌芜荑抱着舒服啊！
    墨如玉就开始想，到底要怎么才能让凌芜荑同意像之前那样跟他同床共枕呢？
    想了很久，墨如玉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菱菱，你觉得在京城里闷吗？”
    能想象吗？长相身高都能唬人的墨如玉蹲在凌芜荑身边，笑眯眯看着她的那种场景。
    正在嗑瓜子的凌芜荑抬起头，看着蹲在地上都还比她高许多的墨如玉：“我不觉得闷啊~闷了可以去医馆找菲菲。”
    墨如玉：“……”
    抬手摸了摸鼻子，墨如玉眼珠子转转，接着说：“我听说敖雄国有很多好吃的……”
    “真的吗？！”说到吃的，凌芜荑的眼睛还是亮了起来。
    看到凌芜荑这个眼神，墨如玉就知道有戏！
    去敖雄国可有好远的路呢，两个人总会遇到只剩下一间客栈的时候吧？
    到时候……同床共枕不是问题！
    墨如玉想跟凌芜荑同床共枕也不是有那种心思，完全就是想搂着她睡觉，觉得那样比较容易入睡。
    “当然是真的了！敖雄国可是专出美食的国家。”墨如玉笑着说。
    完了还补充一句：“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
    凌芜荑知道墨如玉的主要目的，但没有揭穿。
    三个月的跟墨如玉保持距离，好感度已经加到九十二点。
    虽然不多，但离加满也近了一步。
    美食是次要，主要是墨如玉说的地方在敖雄国！
    敖雄国啊……南宫倾寒的国家啊！
    南宫倾寒已经离开三个多月了，他只跟墨如玉和乔雪菲写过一次信。
    乔雪菲虽然嘴上不说，每天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其实她很想念南宫倾寒。
    因为太想南宫倾寒，她很多时候都处在一个发呆的状态，还经常做事没法集中注意力。
    凌芜荑经常去乔雪菲的医馆，当然都把她的表现尽收眼底。
    “那我现在去医馆问菲菲，看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说着，凌芜荑就站起来，准备往外面走。
    墨如玉赶紧拉住她，凌芜荑回头：“怎么了？”
    “我……我骑马送你去。”墨如玉说。
    虽然预计是就他跟凌芜荑一起去的，可凌芜荑提到乔雪菲，墨如玉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