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咽口水忍住了，可是一张脸都快要憋红了。
    见凌芜荑忍得那么难受，阎祈镇走到她身边，低声开口说道：“不用勉强。”
    如果是换做新人来看这具尸体的话，可能早就已经捂着嘴跑出去了。
    就像……凌芜荑来的时候，趴在外面吐得稀里哗啦的陈恳。
    凌芜荑摇了摇头，从包包里拿出自己有先见之明带上的矿泉水。
    猛灌了半瓶矿泉水，凌芜荑才觉得自己翻滚的胃部缓和一些。
    深吸了一口气，凌芜荑走近尸体，仔细观察着。
    尸体的面部完好无损，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脸色惨白。
    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很干净清秀的姑娘。
    死者双目紧闭着，眉头皱起，暗紫色的嘴微张着。
    她脸上的表情很生动，强烈的表现出了她死时的感受——痛苦！
    死者面部以下，和阎祈镇之前描述的刘莉死状一模一样。
    只剩下了骨架，还带着红色血肉的骨架，肚子里的内脏透过肋骨清晰可见。
    凌芜荑仔细看了看，内脏完好无损，所以利器应该是没有伤到死者的内脏。
    一小块一小块切割均匀的皮肉摆放在死者的周围，看着肉块摆放的样子，很像……一条裙子。
    啧~这个连环杀手还真的是很变态！
    “啊……！我的孙孙呀！你怎么就那么走了，你走了奶奶可怎么办呀！”
    一个苍老而悲伤的哀嚎让凌芜荑从死者的身上移开，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位年迈的老人正不顾警察的阻拦，想要进来。
    阎祈镇见到老人，连忙呵斥：“谁让你们带陈婆进来的，快送出去！”
    老人家看到自己孙女这个样子，要是受了刺激，身体上肯定是受不了的。
    这么大的年纪，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被阎祈镇呵斥了，拦着陈婆的两名警察连忙合力把陈婆抬了出去。
    凌芜荑转过身来，看着阎祈镇，刚想问他什么。
    阎祈镇好像已经知道凌芜荑要问出口的问题，率先回答。
    “死者叫林晓，和刘莉是同一所中学的学生。高二，十七岁。”
    “林晓的性格和刘莉差不多，都是比较内向，因为父母从小双亡，一直跟着奶奶长大……”
    死者的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坏，在班级里属于中上游的成绩。
    也许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所以死者很自卑，不愿意跟其他同学有过多的交流。
    死者死亡时间是在昨天晚上九点多，与其他死者一样，失血过多而死。
    也就说，凶手在割下死者皮肉的时候，死者是活着的。直到身上的鲜血流尽……
    从案发现场来看，凶手还是和死者认识的。因为一点儿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要不然，就是凶手在杀了死者之后，把案发现场收拾了一下。
    很快，死者的尸体以及那些肉块就被带走了。详细的情况，需要让法医做进一步的鉴定。
    凌芜荑跟着阎祈镇，回了他的车上。
    阎祈镇没有说话，只是启动车子，准备送凌芜荑回去。
    今天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站在案发现场，就想打电话给凌芜荑，跟她说一声。
    他当时怎么没想到凌芜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血腥恐怖的场景！
    现在……
    偏头看了凌芜荑一眼，凌芜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微微垂着眼睑，脸上没有表情。
    阎祈镇有些担心，担心凌芜荑今天晚上会不会因此睡不着觉，或者做噩梦？
    他，真是不该让她来的！
    张张嘴，想要说抱歉，却有点说不出口。
    凌芜荑突然抬头看着阎祈镇，很认真的说道：“警察叔叔，我们去死者的学校看看吧！”
    闻言，阎祈镇愣了愣，有些意外的看着凌芜荑。
    直到凌芜荑又重复了一边，阎祈镇才开口，问：“为什么？”
    “当然是去调查呀！虽然之前刘莉的死，你们去调查过了，但是现在再一次命案死者也是在实验中学的学生，那么极有可能凶手就是在学校！”
    见凌芜荑还能够如此冷静的分析，让阎祈镇对她更加的刮目相看了。
    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的只是一个漫画师吗？”
    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专业？
    咳咳……凌芜荑会承认她平时比较喜欢看查案的一些电视剧吗？
    凌芜荑眨了眨眼睛：“我平时比较喜欢研究这些……”
    虽然凌芜荑的表现和阎祈镇查到的资料不太符合，但是阎祈镇并没有因此怀疑她。
    不知道为什么，对待凌芜荑，他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这种信任，是他对自己的家人都不曾有的。
    “好。”阎祈镇点了点头。
    打了电话告诉同僚说学校那边他去调查，然后直接把车子转了方向，去实验中学——
    到实验中学停车场，凌芜荑跟着阎祈镇下车。
    在门卫那里出示了证件，被放行进入了学校。
    阎祈镇带着凌芜荑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找校长。
    听说今天自己学校的学生又死了一个，校长表示很头疼。
    “警察同志，您想怎么查都可以，我们学校一定全力配合，只求早点捉到凶手！”
    就之前刘莉的事情，让一些敏感的家长担惊受怕，其中还有一两个直接转校了。
    现在又出了一个命案，还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那后果，校长简直不敢想象！
    阎祈镇点头，冷酷又严肃：“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林晓的资料。”
    校长连连点头，打了电话让林晓的班主任过来。
    林晓的班主任吴老师是个有地中海秃头的中年胖男人，戴着一个金边眼镜。
    他坐在阎祈镇的对面，明明年纪要比阎祈镇大很多，可是面对阎祈镇锋利的眼神，吴老师不由自主的抬手抹了把汗。
    “请吴老师说一下林晓平时在学校的表现。”凌芜荑在阎祈镇没有说话的时候就先开口了。
    吴老师见凌芜荑跟阎祈镇坐在一起，就以为凌芜荑也是警察。
    听到凌芜荑问，他也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