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满意吧?”林水心悄悄在杨修途耳边叫。
杨修途的眼里一下就热了,林水心竟然叫他“夫君”,以前自己怎么逼她,她都不肯的。
光这一声“夫君”,就叫杨修途有些醉了。
福喜在后面用袖子摸摸额头,好险,少夫人总算是想起来了,不然受罪的就是他。
少爷舍不得对少夫人生气,最多冷着脸,可他就要倒霉了。
林水心拉杨修途到了饭桌子前,桌子中间,是一个带馅的饽饽,里面是枣泥,寓意着和和美美,林有年给两人掰开一人一半,这个是只有林水心和杨修途能吃的。
“爹就希望修途你能心里装着水心。”林有年这是挖空心思,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一句。
是梅子跟他说的,有这么个讲究,得长辈给掰开,还得说句话。
“爹,我会的。”杨修途郑重地说。
林有年点点头。杨修途这个女婿,就没做过让他不放心的事。女婿做到杨修途这样,就没什么可挑的了,不然林立也不会叫他姐夫,以前林有年可是没听林立喊过。
爹咋整的这么严肃,林水心啃了口饽饽,甜丝丝的,看两人还不坐下,就来了一句:“爹,这又不是成亲前,你相看杨修途人成不成,现在晚了。”
林有年本来脸上是有点严肃,这下被闺女说得更严肃了,“坐下吧。”
心里,林有年头次怨上了闺女,他这不是为了叫修途对她更好吗。
杨修途在林水心身边坐下,林水心小声对他说:“杨修途,我可是为你狠狠得罪了我爹。”
杨修途懂她话里的意思,就是叫他别摆刚回庄里的那张臭脸了,“我都记得的,你是我娘子,对我好。”
林水心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太酸了。
“你不嫌人多?”林水心又问。
以前杨修途总说这样的日子得两个人过,不能有其他人,可这在庄子,躲着一家子人不像回事情,就只能一家子人一起过了。
其实,她刚才听到她爹说的那句话,觉着这么过也挺好的。
杨修途摇摇头,也觉着这样挺好的。
他以前觉着林水心的心里装着太多人,跟那些人比起来,自己也没有重要到哪去,可听到刚才林有年那句话,他明白了,成亲后不光林水心想着那些人,他们也想着林水心跟他。
这一桌子人,还有一个很高兴,就是太平,高兴这么快就见到他娘了。
饭后,林水心也是赶紧拉着太平问他怎么样。
“他都十多岁了,还用得着你这个当娘的问这个?”杨修途阴阳怪气地说。
林水心真上来脾气了,这是给杨修途脸,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杨修途,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这是太平,他儿子。
“娘,我挺好的,就是想你们。”太平在他爹的臭脸下,就说了一句,就叫他娘跟他爹走吧。
儿子一说,林水心想起来了,杨修途的惊喜还没拿出来呢,赶紧过去牵着他的手,“你就不能直接说,非得来这一套?等我七老八十了,脑袋转不过弯来,你就是冷脸摆到棺材里,我也想不起来了。”
林水心不仅这么说,是真想跟杨修途一起过到那一天。
“那我就下辈子遇到你时,再摆着冷脸。”杨修途淡淡地说。
“杨修途,你头低点。”
杨修途低下头,林水心踮起脚尖,摸摸他的脑门,不烫啊。
放下手,林水心问他:“杨修途,你到底是咋了,说话这么酸,跟说胡话似的。”
杨修途才不告诉林水心呢,他是见了周钱川,这是周钱川教他的,跟自己女人就得“酸”点,才能有好处,特别是在“大日子”。
这话,杨修途怎么好意思说,只牵着林水心的手,往山上走。
“庄子里找块空地就可以了。”林水心说。
不就是放烟花吗,不用上山的,杨修途却还是默默牵着林水心往山上走。
到了山上,在皎洁的月光下,树上还挂了灯笼,怪不得饭桌子上没看到福喜呢,原来是在这里挂灯笼。
“放吧。”林水心高兴地对杨修途说,可看着杨修途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揉鼻子又摸耳朵的。
杨修途真是不好意思,可还是得说, “你看看地上。”
他要不说这话,等林水心发现,黄花菜都凉了。
林水心往地上一看,一地烟花,还特意摆成了心的形状。
“这放到天上,又成不了心,你费这功夫干啥?”林水心煞风景地说。
怪不得杨修途在山上待到那么晚,还以为他是生闷气,原来是摆弄烟花。
杨修途对林水心的不解风情,连气都生不起来,上前去点烟花。
烟花上了天,同时炸开,还真的是“心”的形状。
“杨修途,你咋做到的,不过要是一个个放,可是能放好久呢,这样一下子就没了,就好看了一会。”林水心说。
这大晚上的爬上了山,却只看了几分钟的烟花,不划算不是?
杨修途又是不说话,带着林水心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照例是摆成心形的烟花。
“杨修途!”林水心闭着眼睛,亲了杨修途一口,杨修途摸摸被林水心亲的地方,心里“扑通扑通”的,看来周钱川没骗他。
树后头的福喜赶紧捂住了嘴,转开了头,少夫人这样,也不枉他喂了半宿蚊子。
“嘻。”福喜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
“杨修途,山上有人。”林水心刚亲上杨修途时,就被他抱住了,听到这一声,赶紧叫他松开。
杨修途说没人,往某颗树后看了一眼,福喜使劲捂住嘴,虽然天很黑,可他知道少爷瞪他了。
这是成亲的第几年,杨修途就放了几颗的烟花,到后来,林水心都数忘了,可她不敢说,要不然杨修途肯定冷脸,生气她连他们成亲第几年都忘了。
庄里人也都在看都在说,这是谁家放的烟花,还能成个心。
他们放烟花,就是往地上一放,点着了,上了天,一炸开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