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不说,杨修途就派人在刀老八的地盘上找郑经雇的人,可一直没有收获。那都是些本该死了的人,都知道在刀老八的地盘,就得守他的规矩,所以想问出点事情很难。
只是有句话叫东边不亮西边亮,那些人经常受伤,总要找个治的地方,而他们相中了钱郎中的医馆。
“钱郎中,你的药是真管用,我这胸口的窟窿才两天就结痂了,而且连疼都试不出来了。”一个禄喜在给换药的汉子说。
他们都皮糙肉厚,抗造得很,根本就不用养伤,而且一养还要十天半个月,所以一般的医馆他们都不愿意去,嫌那些郎中太磨叽,以前找的都是个兽医。
后来有个人就在这钱郎中的医馆附近受伤了,看这医馆冷清的很,就一个郎中,就进来了,没想到这位钱郎中不仅懒得问问题,医术还高,就是脾气不太好。不过他们都是些喝多了,就会吵架甚至打上一架的,钱郎中这样的脾气他们反而受用。
“试不出来,那是你没挨打,要不然让你遇上这阵子出现在东街的那帮人试试。”旁边一人就挨过那些人的打,那些人下手可是很狠的。
“我命好呗。不过你说他们该不会是为肖明孝被杀的事吧?这么快就查到了东街去,该不会是那个郑经卖了刀老大吧。”一开始那人说,他就是杀肖明孝的人之一。
“他敢,除非他是活腻歪了,不过这事是能拿出来说的?”
“钱郎中又不是外人。”刚才那人不在意地说。
“禄喜,我来给他包扎,你去把你师妹找来,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她懒到哪里去了。”钱郎中一挑眉,一声狮吼,禄喜灰溜溜跑了。刚才那人调侃钱郎中好福气,竟然还有女徒弟,怎么他们都没见过。
没见过,这不就来了?和林水心一同而来的还有杨修途。
医馆里就剩了刚开始那人和钱郎中,他是刀老八一个挺得力的手下,杨修途去东街见刀老八那回,他就在,见到杨修途一下子站了起来,“钱郎中,你!”
钱郎中可不是林水心那种半吊子的扎针技术,所以饶是那个男人什么都不想说,可还是身不由己都说了,幸好他们只是问郑经的事,半分不问刀老大的。
“师父,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么厉害?”林水心好心情地拍钱郎中的马屁。
“我看你这辈子都没指望了。”钱郎中气哼哼的,以前在覃州府时,林水心还专心学过几天艺,自打来了京都,她就没有一天静下心来学过。
林水心吐吐舌头,她又挨呲儿了,委屈地看向杨修途,杨修途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舅舅,先让他待在这里,我去从郑经身上找他说的那些东西。”
刚才这个男人说郑经从肖明孝处找了一些信件带走,只要找到那些,郑经就是不说也能证明是他杀了肖明孝。
杨修途回到关郑经的地方,从他身上找出了漫香居的契书,其他的信件倒是没找到。
而林水心有金牌在手,直接找上周知县,想要他搜查漫香居,周知县却不肯,“林姑娘,你说的关于郑经的事发生在覃州府,我不知道真假,需要核实,现在我不能派人去查漫香居。”
“核实?来去半个月都不止,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林水心看出来这周知县是在推脱,这就是她当不成公主的坏处了。
周知县是不敢去漫香居,那里有许多大官光顾,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就凭着林水心这几句话就去搜,那就是蠢到家了,再说林水心可不是公主了。
“林姑娘,凡事都要讲究个章程的。”周知县为难地说。
林水心可没功夫跟周知县掰扯下去,来了皇宫想要见皇上,可以前都是宫里有人领她进去的,如今站在这宫门外,侍卫不让进。
“水心?”
“树大哥,我想见皇上,有要紧事。”林水心此时真把林树看成了救命稻草,也许他能让自己进去宫里。
“你等一下,我进去问问皇上。”林树身为禁卫军首领,在这宫中可以自由进出。
侍卫让林水心站到一边去等,不一会儿林树就出来,带了林水心进宫见燕靖卓。
燕靖卓听了林水心的话,让林树亲自去漫香居搜查,而林水心被燕靖卓留下细问郑经与吴功名的事……
这林水心简直是不知廉耻,还敢来见靖卓,柳茹素听了木槿说的话,气得将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命芍药用手捡起来,看来要让林水心坐实了杀人犯的罪名才行!
这回是要名正言顺大张旗鼓的搜,林树带禁卫军进来,方贯财小心地上前去,“大人,为何来搜我们漫香居?”
“皇上的命令,要搜的不是漫香居,是郑经住的地方,他可是潜逃的死刑犯!”林树面色冷厉。
方贯财哪里知道郑经的来历,更小心地说:“大人,他不是叫李正吗,有户籍的。”
“皇上的命令,你要拦着?”林树一抽腰间的刀,冷冷刀锋,方贯财一句都不敢说了,脚下绊蒜地带着林树来了郑经的单间。
这单间是郑经住的,平时不许人进去,郑经离开就会锁上,方贯财满头大汗也打不开,林树上前一脚就踢开了门,柜子床底下都搜了个遍,又问身后吓得浑身发抖的方贯财,“就这一间?”
“还……还有一间。”
这间是郑经用来会客的地方,一推就开,官兵进去就搜,书柜都搬开了。
“大人,这书柜后面掉出个包裹。”一个官兵捡起来递给林树,林树看了几眼,将东西揣好,就带禁卫军离开了。
这时,各个单间里的官员也才敢出来,林树亲自来搜,奉的必然是皇上的命令。这漫香居看来要少来喽。
方贯财六神无主,郑经是逃犯?他是跟逃犯一起做生意,那他岂不是也完了!
漫香居出的事,吴功名也知道了,想想皇后要他做的事,吴功名并没有照做,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杨修途连夜去了覃州府,见了巡抚,而后带回了一个人,而郑经被蒙着头带到了一个地方……
柳茹素在宫中焦灼地等着听到林水心杀人的消息,即使今日皇上本该来她这里却没来,她也无心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