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青影的话,门被人不客气地推开。
“怎么,这就是你柳泽然的待客之道?我来,还需要你这影子先进来说一声。”柳泽然就这样派人暗中将盐劫回,以为他梁仁乾会白白吃这暗亏?
“殿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到底出了什么事。”柳泽然起身相迎。这东夷太子这么大动干戈,显然是兴师问罪。
梁仁乾这次来,带了两个身手最好的手下,也已经派人回去跟他父皇说,他来的是西燕的春风楼,只要他出事,就是柳泽然所为。
“你说呢?收了我的银子,却又半路劫回私盐,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惜你的手下太得意忘形了。”梁仁乾扫了一圈,除了柳泽然的影子,就一个不人不鬼的人,还是不会武的。
“我不知道殿下说的事,一定是有误会。”柳泽然看了眼青影,青影想离开,可惜被梁仁乾的人拦下了。他不敢硬闯出去,怕他们对主人不利。
“不必费事了,我来告诉你,交易完成后,有一帮人驾着我的马车出现,却不是我的人,他们把盐都抢走了,要不是我的两个手下拼了性命保护我,只怕我也会死在你柳泽然的人手上!”梁仁乾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了狠色。
“殿下,绝不是我让人做的,这样做对我根本就没有好处。”柳泽然镇定地解释。
“没好处?你想让你的人把盐直接卖去东夷,不经过我的手。”梁仁乾不信柳泽然说的,而且他是东夷太子,柳泽然的身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肯定是杨修途做的,可如果是那样,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春风楼找麻烦?
柳泽然正想着,有人踏上二楼来。这几天因为香满楼的影响,这二楼的包间都没人来,方贯财大着嗓门小心问:“官爷,我们春风楼向来守法,不知官爷要查的是什么?”
“走开,不该问的别问,我们奉的是圣命,耽误了事小心你的项上人头。”一个当官的粗声粗气说。
梁仁乾狠瞪了柳泽然一眼,给官府通风报信,这次就先饶了他,这春风楼他还会来的。
来的人是林树,他没有回去戍边,是京都的禁卫军首领,进来就看到柳泽然站在窗边,正在关窗,只有那个跟随着他的男人在这间屋子。郑经在梁仁乾进来不久,就离开了。
“林大人来,是有什么事?”柳泽然关好窗,回到桌边问林树。
“听说你这里有东夷人来,我来查查。”林树说着走到窗边,重新开了窗,下面一个手下喊:“大人,刚才有人跳窗离开了,追吗?”
“追!”
柳泽然还是气定神闲。
“柳皇商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酒楼吗,三教九流都有,饶是我的春风楼,也是如此的,林大人说呢?”
“可人是从你这窗子跳下去的。”
“就凭你手下的一双眼?那下面可是有许多双眼睛,不如林大人去问问其他人。”柳泽然自始至终是气定神闲,八风不动。
林树没再问下去,带了手下离开。
“青影,备车去兵服厂。”柳泽然等林树离开了,冷声命令青影。
对面的香满楼。
“东家,让我去吧,林水心是我妹妹。”虽然不能确定,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温生就会为了妹妹,去做任何事,救春桃如此,对林水心也是如此。
“好。”杨修途连福喜都没说要去做什么,不过也不问温生是如何猜出的。
盐场。
林水心来了有半月,这是第一次见到柳泽然来。
“主人,我们放下盐,收了银票就离开,每次都是这样的,并不知道那些东……买盐的人遇到了什么。”矮胖监工听柳泽然说完,就立刻说。
柳泽然进去了放盐的地方,一会之后,青影来叫林水心进去。
“主人还真是相信这个女人,她最好不要乱说话,账房你说是吧?”矮胖监工一脸狠厉,这个女人没来之前,从没有出过事,她一来,就出了这样的事,希望她不会害了他们。
“你说的是。”账房先生唯唯诺诺。
几个监工都不屑地走开了,跟这种人说话,没劲儿。
林水心一进去,就吸入了浓重的迷香,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水心,你为谁做事。”柳泽然把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抵在嘴边,直盯着林水心问。
“主人。”
柳泽然又点了一根迷香,这里门窗紧闭,这么重的味道,林水心已经萎顿到了桌子上。
“你为谁做事。”
“主……人。”林水心的声音很缓慢。
迷香一根根增加,柳泽然手上的碧玉扳指绿的透明,连他自己都快要受不了这迷香的味道了。
“你为谁做事。”
“我……主人。”
“青影,进来。”柳泽然放过了林水心。青影没进来,外面甚至安静地诡异,平时他只要发出一点声音,青影就能迅速进来的。
“青影!”
柳泽然话音刚落,门就被慢慢推开,一个老头进来就朝着林水心去,手起针落,在林水心头上扎了两针,林水心就清醒过来。
进来这人是钱郎中,对着林水心一通吼:“你以为自己是谁,就是真的百毒不侵,也不能这样用自己冒险,我就不该收你为徒!”
“师父。”林水心越过钱郎中,往后看,是杨修途,她朝他笑笑。
杨修途看林水心朝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心很疼,也许他真不该同意林水心来这里的。
“杨修途,没料到我还真的栽在了你手里,不,应该说是林水心这个女人手里,她对你还真是痴心一片,为了你,竟然能做到这份上。”柳泽然嗤笑,利用个女人,杨修途算是什么男人!
“柳泽然,我只是顺着你意思做的,不是你让郑经逼我来京都的?还有我在牢狱中挨的那些打不是你让人做的?”林水心冷声问,别把别人当傻瓜,也别说得好像她林水心对不起他似的。
柳泽然掀起个魅惑众生的笑:“我想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给杨修途报的信,让他劫了盐,是林立?”
林水心一直在他的严密监视之下,唯一见过的就是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