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杀人的经过，褚震压根不记得，他只知道，自己是在警方到来时才醒的。
一醒过来，他整个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之中。
血泊、尸块，他根本分不清哪些是谁的。
直到被捕后几天，他才得知，那些让他惊悚的尸块，是他的妻子和一对不足三岁的双胞胎儿女。
当场，他崩溃了。
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他做的，指纹、脚印、包括保姆的证词。
“她说我喝了酒回来之后，大吵大闹，紧接着，就把她推了出去。但这些，我都不记得。”
褚念念又问：“你的秘书为什么会这么关心你的私生活？”
褚震抬眸，摊了摊手，好笑地看着她，“别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但在这之前，我是ao的总裁。”
秘书妄想成为总裁夫人，所以想方设法找出他妻子的错处，试图借此机会上位。
应该是这个桥段吧。
“那她给你的亲子鉴定，你就相信？”
“当然不！我亲自去重新鉴定过！”说到这里，他的神色非常尴尬，“不光拿了我们四个的dna，我还拿了她前男友的。”
“结果呢？”
“结果？”他苦笑，“结果我和孩子只有10%相似，她前男友和我女儿却是99%吻合。”
“哦？”褚念念惊疑，“和你女儿？那你儿子……”
褚震握紧了拳头，良久才缓缓开口：“儿子和女儿，分别是两个父亲，但都不是我……”
“他们不是双胞胎吗？”褚念念蹙紧了眉头。
“是！所以说……她在和我结婚之前，同时跟两个男人……“褚震说得很艰难。
这事太过荒谬，褚念念也消化了许久，才艰难说道：“这样的事，是会让人崩溃……”
“可是她不承认，她说她和游迟断得干脆利落……”
褚念念又是一惊：“你说她的前男友是……游迟？”
“对！”褚震抬眸，“我一直知道她和游迟有过一段，但是我并不在意，他们都以为我是贪图沈家的家业，但实际上，我是真的很爱她，我追了她八年，她是我的初恋。”
说起初恋，褚震似乎暂忘了丧妻之痛，眸中闪过光彩。
“我第一次见她，她十八岁，是在我妹妹的生日宴上。她像一颗闪亮的星，甚至盖过了当天的主角。”
“一整晚，我的目光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可是……我的风头似乎也被游迟盖住了，她整个人都被游迟吸引住了，尽管当时游迟还带着妻子……”
说到这里，褚震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盯着褚念念，眸中满是惊愕，“你……你是……怎么会？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又是一个把她错认成游迟妻子的。
褚念念耸耸肩，“我不是她，我只是和她长得像而已，她都去世六年了吧。”
“对……”褚震喃喃说道，“对……不可能是她……”
而后，他再也不开口了。
褚念念等了许久，见他不再开口，便轻声说了一句：“我去查查……”
“查什么……”褚震苦笑，“我宁愿一死，否则黄泉路上，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褚念念走到门口，转头说：“如果确实是你干的，我会帮你申请尽快执行死刑。”
说完，她转身出去，再没有心思去看剩下的犯人。
这事荒谬至极，尤其是那两个孩子父亲的事。
幸好她认识游迟。
没有任何悬念的，褚念念打去电话，游迟没有片刻犹豫。
“见面？随叫随到！”他的兴奋丝毫不加掩饰。
褚念念没多说什么，开车直奔约好的地方。
赶到时，刚好快到中午。
要不是有定位，褚念念可能还找不到这家餐厅，它藏在城郊的一处院子中，并没有挂牌子，一看就知道，主人并不是为了盈利，可能只是为了喜好。
游迟以为这是两人的转机，才特地挑了这么个地方。
“来，这里的菜非常不错！”游迟满面喜气。
褚念念只是淡淡一笑。
游迟这次并没有铺张，两人，四菜一汤。
“尝尝，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家，这里厨师做得相当不错！”游迟相当热情。
他并不在意褚念念是结婚还是离婚，人总在失去之后，才知道曾经的相处都是那么珍贵。
褚念念抬眸，“ao总裁褚震你认识吗？”
“ao？你最近去那里工作了？”游迟撇了撇嘴，“褚震前几个月被判死刑，ao快完了，你还是换个地方的好！”
说完，他认真地看着褚念念，“回东江来吧！”
褚念念愕然，“褚震为什么被判死刑，你知道吗？”
“杀妻灭子。”游迟淡淡说道。
太淡漠了，褚念念有点气愤，声音也冷了，“他妻子的初恋不是你吗？”
“沈念悠？”游迟牵了牵唇角，“我从没隐瞒过你，我之前的确有过不少女朋友，她只是其中一个。”
“你太冷血了！太变态了！”褚念念忍不住骂道。
骂完，她起身便要走。
游迟一把拉住了她，“你说我冷血我勉强可以认，但是变态两个字，我绝不认！”
褚念念回眸，冷眼看着他，“前女友惨被分尸，你却无动于衷，说你冷血亏了你？她一对双胞胎儿女分别是两个爹，说你变态亏了你？”
游迟失笑，“你怎么想起替她打抱不平？你怎么不问问，我俩是怎么在一起的？再说，什么双胞胎儿女不是一个爹？莫非其中一个是捡来的？”
“怎么在一起？”褚念念冷眸以对，“你的手段我见识过，你想追的姑娘，怕是没几个能逃脱的吧？”
游迟蹙眉，“她是我亡妻故去之后的第一个女人，因为当时我非常低落，而且她在明知我已婚的情况下追求了我三年！”
片刻沉默。
褚念念面带疑惑，“这么说来，你对她应该很有感情，为什么知道她死了，你若无其事？”
“因为我并不爱她，而且她有点病态。”
“哦？”褚念念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游迟拉着出褚念念坐下，“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