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上衣！”褚念念命令道。
    “你确定？”徐离耀轻轻一笑，带着戏谑。
    “快点！别啰嗦！”褚念念说着，伸手去脱他的外套。
    “这么急？”徐离耀嬉笑着、背对着她，缓慢地脱下了贴身的t恤。
    转身，精壮的身体展现在她眼前，肌肉线条优美，不像游迟那样虬结，而更自然。完美的胸肌，下面是足矣让女人为止尖叫的腹肌，几块？褚念念没好意思数。
    事实上，是她不好意思看。
    当然，她也顾不得去看。
    徐离耀抓起她的手，唇角微微扬起，“这还是你第一次在清醒时候看见我的身体……”
    “胡闹！到底怎么回事？”褚念念蹙紧了眉头，伸手去揭他肩头的纱布。
    那是新鲜的伤，在左肩靠下，心脏靠上的位置，白纱布已经被血染红。比起这个，腰腹间两道陈年旧疤，胸前一道，虽触目惊心，却尤未可及。
    徐离耀抿起泛白的嘴唇，轻笑一声，“不小心受伤而已，没事。”
    白纱布下是一道刀伤，然而褚念念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刀伤中间，有一个圆形的伤口。
    看似箭伤，然而褚念念知道，在现代社会，很少人会用箭这种武器。
    她猛然抬头，满目惊疑，“这是枪伤？！”
    徐离耀却满不在乎似的，走过去拿出医药箱，坐在沙发上打开，淡淡一句，“去玩枪，队友不小心走火了。”
    褚念念走过去，粗鲁地从他手中抢过药棉，沾满酒精，擦在他的伤口上。
    徐离耀咬牙问道：“不是有碘伏吗？怎么用酒精！”
    褚念念手上加重力道，恨恨地问：“老实说！到底怎么受伤的？”
    伤口传来的痛，让徐离耀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呼，他蹙眉咬牙，重重摇头，“革命烈士，宁死不屈！”
    “徐离耀你老实说！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这段时间又去干嘛了？”褚念念一边逼问，一边用酒精棉细细给他的伤口消毒。
    消毒、逼供，两全其美！
    徐离耀咬紧牙关，恨恨地说：“褚念念！我可是你的债主！你这样有谋杀嫌疑！”
    “债主”两个字，让一个念头划过褚念念脑海。
    她换了新的酒精棉，再次擦上徐离耀的伤口，又一次逼问：“说！你有那么多存款，是不是跟这事有关系？”
    几番酒精攻势下来，徐离耀已经适应，没有最初那么疼，他长舒一口气，无辜地看着褚念念，“我都说了，那钱都是干净的！”
    褚念念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破绽，再次追问：“那些钱是干净的？意思是，你还有不干净的钱？”
    “没了没了！”徐离耀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嬉笑道，“都给你了，身家性命都给你了，就差这个人了，要不现在一起给你？”
    说着，他往前倾了倾身子，伸手去抱褚念念。
    褚念念并没闪躲，只是手上用力，酒精棉重重压在徐离耀的伤口上。
    他一声低呼，她低声斥责：“这种时候了还有色心！你还真是个色胚！”
    “我说我说！”徐离耀赶忙大呼。
    褚念念放下手中的酒精棉，改拿起一瓶止血药粉，一边往他伤口敷，一边问：“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离耀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我坦白！我交待！我偷偷跟人去打靶，然后……”
    “又骗人！”褚念念拿起纱布狠狠按住他的伤口，“这么严重，去医院吧！”
    “不能去！”徐离耀赶忙摇头，“枪伤都要登记备案的，靶场不是正规的，会被查封！”
    “你编！你继续编！”褚念念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收拾东西。
    徐离耀则起身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一个盒子来，走到了褚念念身后，手一身，满面诚恳地说：“给你的！”
    褚念念猛然转身，正对上徐离耀赤着的上身，她的脸瞬间红了，一把拿过盒子，嗔怒道：“赶紧把衣服穿上！”
    “伤口疼，抬不起手来，你帮我穿！”徐离耀撒娇道。
    褚念念狠狠瞪了他一眼，“脱的时候怎么不疼？！”
    一边说，她一边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朵玉质莲花，并不是上乘的好玉，上面戴着丝丝裂纹，白也不是特别通透，看上去像是有些年代的老物件。
    “你这是在路边摊随便买了个东西敷衍我吧？”褚念念嘴上揶揄，但唇角却微微扬起。
    徐离耀一脸委屈，“这可是在g国古物店淘来的，虽然不是好玉，但雕工还是不错的。”
    的确，一片片花瓣都相当精巧，每一刀都恰到好处，除去玉质不说，单就这雕工，都堪称精品。
    只是谁会对这么一块并不起眼的玉，如此精雕细琢呢？
    褚念念并没有细想，她拿起白玉莲来在掌心把玩，发现这是一条项链，背后花柄处穿着一条银链。
    徐离耀起身走到她近前，拿过项链来，大手将她的长发拨开，将项链绕过了她的脖颈。
    “戴上试试！”
    褚念念不情不愿，但却没有动弹，任由他在身后给自己戴上。
    他的呼吸喷在她发间，褚念念能闻到他身上混杂着血腥气息的酒精味，距离那么近，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揽她入怀。
    徐离耀第一次当着游迟亲吻她，两人在掉下山崖的时候相拥，褚念念记忆中，拥抱，只有这么两次。
    她的心不由自主跳得快了些，心中竟有些期待，他此刻揽自己入怀。
    然而只是一瞬，褚念念便匆匆跳开，她没有忘记韩清和，跟徐离耀做朋友，已是极限。
    “我……我去照照！”褚念念仓皇逃到卫生间，心砰砰砰乱跳，脸，也成了火烧云一般。
    镜子里，白玉莲垂在褚念念锁骨间，不显低档，反倒颇有古典韵味。
    徐离耀从行李箱中找出一件衣服来套上，看着卫生间的方向，目光中满是深意。
    把自己的去向告诉她？那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
    希望可以尽快结束一切，希望你永远不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