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院回来,侯爷便坐在书房一动不动。
“听雨,你说我是不是在没事找事啊?”侯爷越想越想不通,他怎么就能闲到去接沈月初呢?
沈云初与他本就心存芥蒂,如今又牵扯上两个女人,有一个还是她亲妹妹!这若是被沈云初知道了,怕是又要说他渣男、流氓、不要脸。
听雨不明白,道:“裴姨娘默不作声地陪伴了您两年的时间,您与她坐下来一起吃饭的次数还不够十次,也该陪陪她了。”
侯爷的情绪平静下来,盯着自己裤子上的花纹默不作声。
听雨又道:“侯爷,您的心里该清楚,不管您愿不愿意,裴姨娘那边都是不好得罪的。她是陛下送过来的人,可您两年来都未曾临幸过她,甚至连陪伴都鲜有。这件事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岂不是以为您对他心存不满?”
道理侯爷都懂,只是……
他“哼”了声,不以为然。
“都两年的时间了,就算我有心瞒着,事情也该传到陛下耳朵里了。陛下若是真的在意,为何不曾处置我?”
听雨摇头,不再劝告。
侯爷不愚钝,他能想通、想明白的事情,侯爷不可能想不明白。
多番拒绝、逃避,便是他不想明白。
反正时间都已经过去两年了,侯爷躲避、抱怨裴紫薇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差不得这一次。
侯爷眼睁睁地看着太阳西落,看着星院的丫鬟朝书房走过来,方才接受了躲不过去的事实,命听雨推着他出去。
“侯爷,星院的晚膳已经备好了,姨娘请您过去。”丫鬟道。
“好,我知道了。”侯爷拍拍听雨的手,道,“去,告诉夫人可以出发了。”
“是。”
听雨一愣,退下。
心里暗暗嘀咕:“心里早就想好了退路,还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侯爷做事,简直越发没有逻辑了。”
正屋的晚膳已经摆好,听雨来见沈云初的时候,沈云初的嘴巴里还含着馒头,目光迷茫地望向他。
听雨眼角抽了下,又好气又好笑,道:“侯爷命你去星院用膳。”
沈云初抽回视线,继续啃自己的大白馒头,道:“不去,他去伺候自己的女人,我去做什么?裴姨娘身体健康,总不能让我去给裴姨娘开药吧?”
听雨的音量不受控制地往上提了两度,质问:“你知道侯爷要去星院用膳的消息?也知道是受谁邀请?”
沈云初翻了个白眼,道:“傻子才不知道。”
莫说她听说了这件事,就算她不听说,稍微动一下脑子也不至于连邀请侯爷去星院用膳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总不能是月初邀请侯爷去别人的院子里吃饭吧?
听雨被气笑了,问:“那您还不去?侯爷与谁用膳这种事情,您难道一点点都不在意吗?”
沈云初的手一顿,继续夹菜往嘴里塞,道:“我在意啊,那又如何?反正陪侯爷到最后的人又不是我,我于侯爷而言,不过是个治腿的大夫,而侯爷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个伤腿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