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教室外，林天洋把梁锦绣叫到阳台上说话。
    “你这次怎么回事？考这么点分数。”林天洋脸色铁青，语气不好。
    他这人向来刚正不阿，管你是校长的儿子，还是局长的女儿，还是家里做什么生意，在他眼底都没有成绩好说话。
    梁锦绣嘴角下拉，咬着唇不说话。
    林天洋挤了挤眉心，叹了口气道：“数学不说考一百一，你连平常的水平都没达到，整天弄些花里胡哨的，把脸抹得花枝招展的，有什么用？”
    “你要去选美吗？在我班上，不管你家里多有钱，是学生，就把学生样子摆出来！”
    “看看人家宋青云，人家穿得多朴素，也没见人家不好看。”
    “整天不要把心思花在没用的地方，高三只有这一年，你不要以为自己稳过，实话给你说，到时候预考我们班上超过一半的人都要刷下去！我带的班最差的一届，班上六十个人，预考就淘汰了四十个。”
    “有的人念了一辈子高中，都还没进过考场，高考试卷都没见过长啥样！”
    “教了这么多年书，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有的人自以为自己学习好，那平时考试稳定的前十名，结果预考都没过！”
    林天洋见梁锦绣不开口，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顿时沉声道：“算了，女孩子也不好咋个说，说你两句你都哭了！去把顾怀宁给我叫出来！”
    梁锦绣瓮声瓮气地嗯了声，走进教室后，朝着角落里顾怀宁的位置走去。
    顾怀宁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同桌是陆鸣。
    这会陆鸣正躺在顾怀宁腿上，抱怨道：“老林要整死我们吧，靠，我还想出去玩呢，顾怀宁，要不你帮我写吧，反正你会模仿我的字迹，等你写完了试卷，再抄写一遍就行了。”
    顾怀宁面容冷清，线条利落的轮廓，在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下，衬得立体而分明。
    他此刻正拿着一支铅笔刷物理试卷选择题，哪怕试卷上全是计算复杂的受力分析，还是计算量庞大的天体运动，几乎是轻描淡写地扫完题目和选项，都能心算几秒钟，勾画出正确的答案。
    他几秒钟刷完一道题，伸手弹了下躺在腿上的男孩的脑袋，清澈的声音道：“起来！”
    陆鸣揉着眼睛，“我不！我好困啊，昨晚支着手电筒看我姐从省城邮寄回来的古龙全集，看得我眼睛都快看瞎了。”
    梁锦绣红着眼睛走过来，到顾怀宁桌旁示意道：“林老师叫你。”
    陆鸣愣了下，抬头看见梁锦绣，注意到她的眼睛，顿时一脸幸灾乐祸地撑坐起来，道：“梁小姐，你这眼睛是怎么了？不会是被老林给训哭了吧。”
    梁锦绣狠狠瞪了眼陆鸣，陆鸣朝着梁锦绣做了个鬼脸。
    梁锦绣冷笑一声，“幼稚的小男生！”说完，转身高傲地坐下了。
    陆鸣顿时气到不行，抓住顾怀宁的手臂，“她说我幼稚？顾怀宁，你说我幼稚吗？老子成熟得一逼好吧！”
    梁锦绣又道：“陆鸣，你烦不烦，你这种男生没女生会喜欢的！”
    陆鸣气得咬牙，又继而一脸坏笑道：“我说梁小姐，喜欢我的美女都排到喜马拉雅山了，老子可是从小到大情书都没断过，号称云水高中第一情圣，你再这样，我会怀疑你暗恋我！”
    陆鸣一说完，就被身后的顾怀宁打了下脑袋，顿时顶着一头糙毛，一脸无辜。
    “你打我做什么？”
    顾怀宁面无表情道：“情圣，让路！”
    陆鸣小短手抓了抓头发，乖巧地哦了声，站出来给顾怀宁让路。
    顾怀宁走到阳台，林天洋道：“我看你这次试卷，导数大题最后一道没算出来，全年级就宋青云一个人算出来了，你这边自己下去算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