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律师，我外孙女想见我！”老人一听到艾妮妮想要见自己，脸上立刻露出激动、惊喜的笑容，“练律师，我可以见我外孙女一面吗？”
    “可以，我让小张载她过来。”练萌萌拿起了事务所的电话，她打了电话给小张，让他去一趟公寓，将艾妮妮带过来。
    “您等一会儿，妮妮很快就会来到这里。”练萌萌起身走入茶水间砌茶，砌了一壶普洱，倒了两杯出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老人，“请喝茶。”
    “谢谢。”老人接过了茶，眼眸间尽是感谢之意，她不知该如何感谢面前女人，“谢谢你，练律师……谢谢你帮了妮妮，让她有容身之处。”
    “妮妮这孩子很好，我是真的把她当成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你不必谢。”练萌萌笑着说道。
    二十分钟后，艾妮妮来到了事务所，她一见到老人，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撒开腿就狂奔过去，抱住了老人，“外婆！”
    “乖孙……”老人眼眶红得厉害，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苦了你这孩子，外婆对不起你……外婆不知道他们会那样对你，外婆以为……以为你会和他们生活得很好……”
    “我好想你……”艾妮妮泣不成声，她将脸埋在外婆的胸怀，哭得很凄惨。
    练萌萌也忍不住红了眼，她咬了咬下唇，撇开了视线。
    “外婆……”艾妮妮抬起了脸，看到消瘦得不成样的老人，眼泪流得更凶了，“你怎么这么瘦？有没有好好吃饭？我走的时候不是让你好好吃饭的吗？”
    练萌萌听到艾妮妮的话，瞬间泪奔，不知为何她最近变得非常煽情。
    “我……”老人欲言又止，她叹了一口气，“家里收成不好，我年纪大了，农活干不动……”她没有说下去，她不想告诉艾妮妮她现在靠捡罐儿为生的事情。
    “外婆你现在住哪？”艾妮妮握了握老人温暖的手，“你过得好吗？”
    “我现在就住在平安天桥那边。”老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揉了揉艾妮妮的头发，道，“终于见到外孙女啦，我这心愿终于了结了，死而无憾了。”
    “外婆，你说什么呢？你一定会平安无事，长命百岁！”艾妮妮擦了擦眼泪，她转过脸，朝练萌萌说道，“妈咪，我可以跟外婆在一起吗？”
    没想到艾妮妮会提出这个疑问，练萌萌愣了一愣，“你想跟外婆在一起？”
    “嗯！”艾妮妮重重地点下了头，“虽然我很喜欢你们，可是我只有一个外婆，我想多陪陪她……”
    练萌萌陷入了沉默，没有作声，她很喜欢艾妮妮这个女儿，如今她突然说想要离开自己，回到外婆身边，她有点接受不了……
    “对不起，妈咪，我真的想要跟我外婆在一起……”艾妮妮见练萌萌不说话，肯定是生气了，焦急地解释道，“妈咪，你别生我气，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是……”
    练萌萌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什么横不讲理的人，既然艾妮妮已经做出了抉择，她不能一意孤行，不能自私地让她继续跟自己生活在一起。
    “妮妮，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有事情想要和你外婆说。”练萌萌看向了老人，她的声音不温不淡，神色恢复以往的淡漠。
    “好。”艾妮妮走出了练萌萌的办公室，她关上了门，站在门边发呆。
    说实在的，她也不舍得离开练萌萌他们，毕竟这个家真的太好，太温暖了……
    不过再温暖那有如何，终究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她真正的家人是外婆，如今她逐渐老去，身体不复往日，越来越差，她想用所有时间陪伴外婆度过余生。
    练萌萌看着老人，她笑了一笑，“放心，我尊重妮妮的意愿，她想要和您在一起，我绝不阻拦。不过……有件事情我希望您能不介意，并且接受它……”
    “练律师，你尽管说……”老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她很感激，真的很感激，“我肯定答应！”
    “我每个月都会想您汇款一万块钱，您觉得可以吗？”练萌萌看着老人，她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我想要妮妮和您老人家过得好，她不用为钱的事情而烦恼……”
    老人抿了抿唇，她自知自己不能给艾妮妮好的生活品质，而练萌萌是真的为艾妮妮好，所以没有拒绝，“好。”
    “那妮妮就拜托您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练萌萌忍不住落泪，毕竟她真的把艾妮妮当成自己的女儿，“住的地方……就住御萌大厦吧，我等下让小张送你们去。”
    “谢谢。”老人真诚道谢，她对练萌萌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那般连绵不绝，“谢谢。”
    跟老人聊完事情，练萌萌便开门让艾妮妮进来，“妮妮，进来吧。”
    “好。”艾妮妮进去，她朝外婆大步走去，继续搂着外婆，“就算妈咪反对也没用，我决定了我要和外婆在一起！”
    “我没有反对，也不会反对。”练萌萌无奈地说道，走过去，宠爱地揉了揉艾妮妮软绵绵的头发，道，“我什么时候反对过你的决定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同意了？！”艾妮妮喜出望外，她十分高兴，同时心里也十分失落，这种心情十分矛盾。
    “嗯。”练萌萌笑了笑，“你只是跟外婆一起住，可是你还是住在x市，我们还是能够见面的，所以我才答应。”
    听见练萌萌这番话，艾妮妮惊喜地问道，“我们还会见面吗？”
    “这个家依然是你最后的后盾，我永远是你的妈咪。”练萌萌微笑着说道，她弯下身子，亲了一口艾妮妮的脸颊，“妈咪永远爱你。”
    艾妮妮笑得很开心，她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即使是外婆，也不曾这样对她，对练萌萌的这份爱和恩情，她一辈子都还不请。
    “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过去吧。”练萌萌笑着说道。
    “好。”艾妮妮十分不舍地看着练萌萌，“妈咪，拜拜。”
    “拜拜。”练萌萌送他们走出事务所，让小张送他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