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事了。”陶孟楚挂掉电话，揉了揉额头。
    他已经在胡十七这里画了几十张各种符咒了，接到的却是一个坏消息。
    “南郊正要建的机场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跟之前朱勇那个一模一样。”
    “上次是北郊，这次又换到了南郊，这个人跑得可真远！”听到消息的顾瑶磐愣了愣，也不由得皱起了眉。
    现代社会就是这点不好，交通过于发达的情况下，做案的半径也在增加，这给特事处的排查带来了很大的阻碍。拉网排查虽然增加了各大派的代表作为临时人手，但是仍然需要时间，更何况，这个家伙也不会是停在原处等着你找上门的人。
    “需要再去看看新的尸体吗？”顾瑶磐看了眼陶孟楚。
    “不用了，龙虎山有天师在那边，已经由他们解决了，我们只要等消息就好。”陶孟楚摇头道。
    半个小时后，电话再次响了起来，那边的消息并不怎么美妙，丁原的魂魄也没有提供太多有利的线索，只是说似乎做案的应该是两个人，一个咬着他的脖子，而另一个就站在他不远处看着他。
    只不过，他陷入迷茫太快了，并没有能够看清眼前那人的样子，只是模糊地记得好像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其余的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呼！又是一个无头案！”顾瑶磐呼了口气。
    陶孟楚将画符的笔搁在笔架上，伸手捏了捏眉心，长时间地盯着符纸，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花了。
    站在窗边的白素贞忽然敲了敲窗框，见到两人看过来，伸手指了指窗外的车流道：“僵尸应该不会开车吧？”
    顾瑶磐转头望向白素贞，只见她指着楼下川流的车道，眉尖不经意地一挑，说道：“那辆车上有些不一样的气味。”
    陶孟楚反应飞快地奔到窗前，一辆深灰色的大众混在车流中渐行渐远，从他这个角度居高临下的看过去，什么也看不见。
    “车号是京p******。”白素贞倚在窗边，嘴巴凑到了陶孟楚的耳边，哈着凉气说道。
    “你看见了？”陶孟楚猛地将头转过来，差点撞上白素贞的鼻子，引得她连连后退。
    “看见了。”白素贞凉凉说了一句，左扭右摆地回到了客厅，继续瘫在沙发上。
    得到了确认，陶孟楚二话不说便掏出手机，直接给荣文圭拨了过去，一边说着话一边拿上了外套打算出门，一旁的顾瑶磐看着他的动作，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你去哪？”白素贞不满地看着两人，她来京城这么多天了，这两个人不是查案子就是宅在家里，京城她还没正经逛过呢！
    “逛街，你来吗？”顾瑶磐眼神闪了闪，她刚才注意到了那辆车离开的方向，虽然有可能追不上了，但不试试她总是不会甘心。
    车流如织，一眼望不到尽头。
    从没有一次陶孟楚会如此讨厌京城的车流，那辆深灰的三厢车已经早就没了影子，若不是车里的白素贞时不时地指点一下方向，恐怕他们早就跟丢了，就算是此刻，他也只是听从了白素贞的指示盲目地转着方向。
    继续向前行驶了好长一段，白素贞忽然皱了皱眉，眼神扫向了路边，绿化带旁的停车位里赫然停着一辆深灰色的大众。
    陶孟楚方向盘一打，越野车稳稳地停进大众前方的一个空置车位。
    “砰！砰！”车门开了又关上，陶孟楚当先走下车来，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京p”的牌照。
    顾瑶磐走上前，以手搭棚往车内看去，车内空无一人，很显然开车的人已经离开了。
    “溜得倒挺快！”白素贞嗤了一声，目光却如刀一般扫过副驾驶座。
    相比于驾驶位上淡淡的人族气息，副驾驶座上残留下来的味道让她更加在意，与单纯的尸气不同，她在副驾驶座上察觉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
    “有妖气。”顾瑶磐皱了皱眉。
    “妖气？”陶孟楚转头看向顾瑶磐，不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副驾驶座上。”顾瑶磐指了指副驾驶座，陶孟楚的嗅觉可没有她们这些非人类灵敏。
    “难道有妖族卷进来了？”陶孟楚的脸色不太好看。
    僵尸除了天然形成的，也就只有某些邪魔外道会利用养尸地来人为地制造，而眼前这只明显是有人操控的，那这混进来的这缕妖气又代表了什么呢？难道有妖族和这个僵尸勾结在一起了吗？
    “再看看吧！”顾瑶磐摇了摇头，妖族会和人族混在一起的几率不大，她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白素贞的头忽然抬了起来，她的鼻端飘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顿时，目光如箭般射向北边的一条小巷弄，没什么阳光射进的小巷子七拐八弯，也不知通向何处。
    “嗖”的一声，白素贞的身形如电一般直往小巷弄里冲去，顾瑶磐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也跟在她身后往小巷弄里冲去。
    陶孟楚被两人一前一后的动作弄得一愣，只来得及用手机拍了一张大众车的照片发给荣文圭，便赶紧跟在两人的身后窜进了巷弄里。
    “这是......”
    刚一窜进巷子里，陶孟楚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赶紧停住脚步站在了顾瑶磐的身后。
    这个巷子看上去并不长，实际上却四通八达，而他们三人此时就站在其中的一个分岔路前，白墙灰瓦的围墙下，一条被剥去了皮的白花蛇被随意地扔在地上，蛇头似乎是被咬掉的一般，断口处参差不齐，裹了一层灰掉在离身体不远的地面上。
    没有一滴血！
    陶孟楚环视了一圈四周，这条蛇盘起来差不多有一个小磨盘那么大了，居然就这样被人剥皮抽筋地扔在这里！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
    “呵呵！这是在挑衅我吗？”
    白素贞冷着脸看着眼前的蛇尸，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鳞族里过来京城参加两族协商的后辈，不过是她一个错眼的功夫竟然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人在这里虐杀！
    顾瑶磐想得却和白素贞不同，能将一个修行有成的妖族轻而易举地杀死，这一人一尸到底是有多深的道行？
    看着这两个人脸上严肃的表情，陶孟楚忽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似乎他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