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
    陶孟楚挂断了电话，看了眼手机上拍下来的身份证照片，无奈道：“身份证是假的，没有王传甲这个人。”
    顾瑶磐点了点头：“意料中事，他既然会在自己的住处附近犯案，应该就是笃定咱们找不到他，身份证造假很正常，倒是那个搬家公司那边可以查一查。”
    陶孟楚却摇了摇头，刚才李副局来了电话，搬家公司那边估计还需要点时间，另外，有些搬家公司是没有在公安局登记过的，属于散兵游勇，也给调查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先回胡十七那里吧。”顾瑶磐想了想突然道。
    陶孟楚不明白顾瑶磐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答应了，掉转车头直往胡十七的家里开去。
    白素贞正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电视上播着的连续剧。她独自一人在街上走了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过来向她搭讪的男人就被她赶走了好几波，一边感叹现在的人族多么主动多么胆大的同时，大街上那些光怪陆离的巨大广告牌也让她看得眼晕，只能早早地回到屋子里呆着。
    看到陶孟楚和顾瑶磐两人进门来，她也懒得动一下。
    “不是查案子去了么？”白素贞看了两人一眼，懒懒地道。
    “溜了。”顾瑶磐简单回道。
    “嘿！这人倒是机灵啊！”白素贞有些惊讶。
    “也不是机灵，估计是一犯了案就打好了转移阵地的主意，我们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陶孟楚多说了两句。
    对于这些积年老妖，他还是保持着一些最基本的尊敬的，他不像顾瑶磐，可以和这些老家伙们平起平坐，多尊敬着些总没错。
    “听着就是老手啊！”白素贞的眼珠子转了转，道：“需要我帮忙吗？”
    顾瑶磐看了眼白素贞，想了想道：“也好，正好借用你的原身。”
    “干什么？”
    听到顾瑶磐一口答应，又提起她的原身，白素贞反而警惕了起来，两眼直扫着顾瑶磐道：“你打什么主意？”
    顾瑶磐在她跟前坐下，用手指在白素贞身上点了点，道：“对方既然是驭使僵尸做案，又不是为了财物，那么应该是在养尸，这种情况下，随着僵尸的道行日深，冤孽之气也会越重，我想利用一下你的龙身，在京城范围内降一次灵雨，这样就可以找到尸气大概的方位了。”
    白素贞原本懒散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歪在沙发上的身子也坐了起来。
    “你认真的？”
    顾瑶磐点了点头，清明的眸子里透露着坚定。
    “你要搞清楚，我用龙身布雨，你要怎么遮挡住京城万千生灵的眼睛？这里是京城，真龙之气所在的地方，我只是蛟龙，绝对压制之下我可用不了障眼法！”
    白素贞看着顾瑶磐的眼睛，觉得她真是疯了！
    陶孟楚也有些被顾瑶磐的想法吓了一跳，在京城玩一出真龙现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晚上做不就行了。”顾瑶磐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接着说服白素贞道：“现在的人有几个会抬头看天？谁不是拿着手机？大不了咱们后半夜再做，冤孽之气在灵雨的激发之下，晚上也一样能看到。”
    听着顾瑶磐浑不在意的话，陶孟楚不由一阵汗颜。也是，现在的低头族简直已经到了见缝插针，走路都会低着头的情况，就算是外头下刀子，估计也是看看会不会戳到自己，弄不好还会拍一下掉到自己面前的刀，然后继续刷手机。
    “这件事要和荣处说一下，不然会引起误会的。”陶孟楚拉住顾瑶磐的胳膊，提醒她注意。
    “还有！你要拿什么来让我布灵雨？凡雨我是可以下，灵雨要花大功夫的！”
    白素贞摇了摇头，虽然她也有些跃跃欲试，想想能在京城现出原身兴云布雨，就觉得好兴奋，但是灵雨可和凡雨不同，每一滴落在地面的雨水都是要带着灵气的，若是做不到这一点，那还不如不下。
    “我明白。”顾瑶磐点头：“那就在京城布一个最大的聚灵阵吧！”
    这样接二连三的事情实在是让她烦透了，偏偏两族大会迫在眉睫，若是只靠着他们这两个人这样一点一点去翻查，就算加上那些警察吧，那也是远远不够的。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顾瑶磐宁愿它早点炸响，也好过一直拖着，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给你致命一击来得好！
    还有个顾瑶磐没有说出来的话，那就是白素贞这样在京城现出原身兴云布雨一番，多少也能给妖族壮个声势。自从三界隔绝之后，妖族没落已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大妖出世了。
    看着顾瑶磐打定主意的模样，陶孟楚无奈地摇头，还是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先跟荣处说一声，不然这样大的事，贸然决定实在是不太好。”
    陶孟楚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荣文圭作为特事处的管理者，白素贞若真的是不打一声招呼就在京城上空现出原身兴风作浪，荣文圭的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
    “也好，你去跟荣文圭说一声，我这边先准备布阵的工具。”
    顾瑶磐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陶孟楚的做法。示威固然是要的，但是也要做出礼貌的样子来，不然就不是示威，而是挑衅了。
    陶孟楚冲着白素贞点了点头就推门离开了，白素贞看着他的背影默然片刻，这才凑到顾瑶磐跟前道：“这个年轻人就这么听你的话？他不是茅山后人吗？”
    顾瑶磐看了白素贞一眼，没有接话。
    待到陶孟楚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一番便坐在了沙发上，而荣文圭正坐在他的对面，皱眉看着他。
    “孟楚，你怎么会赞同她的这个想法？”荣文圭揉了揉眉心。
    他有些不能理解陶孟楚的想法，在他看来，白素贞在京城现身布灵雨这件事，有太多的潜台词可以唱，远不是一次简单的灵雨寻踪可以解释！
    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办！
    荣文圭看着眼前的陶孟楚一脸不解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这个年轻的后辈根本就没有想过这其中牵涉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