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楼倾歌开口,琼华看向她的眼神里逐渐带上了些震惊,最后变得感慨,“你是异世来魂?也难怪了。”
楼倾歌闻言警惕地看向琼华,穿越这件事是她身上最大的秘密,这个人怎么看出来的?
见到楼倾歌脸上防备的表情,琼华轻笑一声,“你这个小丫头,警惕心倒是挺强。”
楼倾歌没有放松警惕,转而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问题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不过也没办法,这个老头子一看就是很厉害的那种大能,就算自己撒谎也骗不过人家。
琼华乐呵呵一笑,“本尊活了上千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方世界里身死夺舍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不过异世来魂的确是特殊,本尊至今也只见过两个,其中一个就是你。”
楼倾歌心下一惊,这里竟然有与自己相同经历的人?那人是谁?可是与自己来自同一个星球?
似是看出了楼倾歌的疑问,琼华接着说道:“那人是这西陵大陆数千年来最为惊才绝艳的修炼天才,被世人尊为重华剑仙。”
大概是不愿多聊,琼华简单说了一下那人的名号之后就不再谈起他,转而问起楼倾歌,“小丫头,你可愿继承我的衣钵?”
楼倾歌心里仍是有许多疑问,听了他的话之后说道:“实不相瞒,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对这里还不太熟悉,也不太清楚您是谁-
琼华没等楼倾歌说完就径直打断了她,“行了行了,说了半天不就是不信任本尊嘛,小丫头,你听好了,本尊名琼华,以丹入道,被世人尊为丹圣,此处乃是本尊历练之时偶然得到了一个异宝--琅鄒洞府,可收纳万物,具体有什么功用等你继承它之后就知道了。本尊见你身上那神玉镯也是个宝贝,是个炼丹的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接受本尊的传承?”
楼倾歌微皱了下眉,淡声开口道:“晚辈想问您几个问题,您若是能解答,晚辈自是愿意接受丹圣的传承。”
琼华捋了捋虚幻的长须,点点头回道:“好,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敢问您.....是如何坐化的?”
琼华捋胡须的动作一顿,眼眸冰冷,周身气势铺天盖地地向楼倾歌而去,楼倾歌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纵使面前之人只是一道残念,但是其威力也是不容小觑,不过是灵力威压已经让自己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那他的真实实力该有多恐怖。
琼华回过神来见楼倾歌被自己伤到,有些歉意地开口道:“伤到丫头了,真是不好意思。”
楼倾歌伸手拭去嘴角的血渍,“不怪前辈,是晚辈冒犯了。”
琼华摇摇头,“没有冒犯,不过是我自己还走不出来而已,我原以为我已经放下,没想到你一提起,我才发觉,我心中执念深重,几千年也并未消散。”
楼倾歌没明白琼华话里的意思,难道这个丹圣是被人谋害而死的?
琼华长叹一声,“本尊乃是九品炼丹师,一次历练中寻到一株长生果树,当时本尊已经快到寿命的尽头,见到那长生果极为欣喜,想要将它炼为丹药增长寿命,谁知道丹药未成,本尊便被人偷袭致死。”
楼倾歌眉头一动,那他怎么还留下了一缕残念,按理来说那人应该斩尽杀绝才是啊。
琼华似是知晓她心中的不解,“你可是想问我为什么还留下一缕残念?就是因为这琅那洞府,挡下了那人的杀招,护住了我的心脉,但是我当时已经油尽灯枯,只好草草留下了这道残念,而我一生亲缘浅薄,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女,一生的心血没有人来继承,我在此苦等了数千年,为的就是给我毕生心血寻一个传人。”
楼倾歌点点头表示知晓,“第二个问题,这琅那洞府为何会在我身上?”
琼华闻言也是吃了一惊,“在你身上?!”
楼倾歌看他的反应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的地方,“我、我身上并无异宝,是因为我在外面之时在心里想着要是有个空间就好了,随后我便被拉进了这里。”
琼华琢磨着她说的话,控制着残念绕着她身体看了几圈,这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你这具身体可是顶级丹田、九品灵根?”
楼倾歌点点头,随即不好意思地说道:“正是,只是这丹田和灵根已经被人给毁掉。”
琼华捋着胡子点头,为她解释道:“当时我被暗算后身陨道消,一缕残念被吸进这琅那洞府中,并不知晓后事,如今看来这琅那洞府怕是已经生出了灵念,控制着洞府脱离了我的掌控,随后又去寻找大陆上顶级资质的修炼者,便正好寻到了你这具身体,只是这洞府虽是可以自主移动却是相当耗费灵力,纵使你根基被毁,它也没有多余的灵力离开你的身体,如果我没猜错,这间洞府内的面积应该变得很小了吧。”
“对,只剩下了几十平方的面积,外面只有一汪泉水和这间小竹屋。”
琼华闻言有些怅然,昔日全盛时期的琅那洞府可是令无数人艳羡的洞天福地,现在却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真是物是人非啊!
“唉,可惜,想来我珍藏的那些灵草怕是也化为了一捧尘土。”
琼华指使着楼倾歌打开那些在木架上的白玉盒子,楼倾歌照做之后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果然,本来还想着留给你,谁知道这琅那洞府内的灵气已经如此稀薄,那些灵草药性流失,最终消散在空气里。”
看着琼华感伤的样子,楼倾歌体贴地没有出声打扰。
片刻之后,琼华又恢复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丫头,你可还有问题?”
楼倾歌抿了抿唇,抬头直视着面前的虚影,“前辈,晚辈最后一个问题是,您可知那重华剑仙的生平?”
琼华面容怔了一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明明只是一道虚影,却莫名让楼倾歌觉得他苍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