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暖点了点头，四下去找林嘉海，正好看到冯晓走到他身边的一幕。
    虽然不知道林嘉海为什么没告诉她，可是想一想，他也没理由非要通知她，而她自己一样有很多的秘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稍微看了两眼，叶暖暖便收回视线。
    冯晓在林嘉海旁边空着的电脑旁坐了下来。
    林嘉海没看她，她转头望向林嘉海，又伸手摸一摸桌上摆着的另外那罐旺仔，笑了笑说，“你和叶暖暖关系这么好，她周六怎么没找你一起去潮白河。”
    “没空。”林嘉海看了一眼冯晓，皱皱眉，把牛奶罐扔进桌子的抽屉里面。
    冯晓看起来也不介意，又说，“她和大三的颜佑关系好像挺好的，周六那天就是和颜佑还有他的朋友们一起去自己弄烧烤。”
    林嘉海没理，冯晓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样子，“哎，问问你啊，她家里是不是特别厉害？听说周六那天还有个特别帅的帅哥开着保时捷来学校里面找她……”
    注意着林嘉海的表情，冯晓继续说，“一开始好像在学校门口等了挺久的，后来又到宿舍楼下等，女学生都特激动，说那个人特别帅，还那么有钱，是亲戚吗？”
    林嘉海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我没在民政局上班，这事问我没用。”
    冯晓脸上变得有一点尴尬，他却突然站起身，弯腰从抽屉里面摸出自己的牛奶罐之后，又说了句，“这台电脑坏了，我去找找别的。”直接就走了。
    被晾在那里的冯晓，怔了数秒，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第31章 美滋滋
    信息课可以提前十分钟下课, 叶暖暖收拾东西，准备和舍友们一起去吃饭，却被林嘉海拦下来。
    他说有事, 叶暖暖也就信了, 和舍友们说过一声，转而和林嘉海走。
    叶暖暖本以为是去食堂吃饭, 谁知道林嘉海把她往外面带。
    正是吃饭的点，处处人都多, 看到他皱眉, 叶暖暖主动提议, “打个车去吃老诚一锅的羊蝎子吧？”林嘉海同意了。
    因为是中午，多数人赶着时间，店里吃羊蝎子的人相对少点。服务员领着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点好餐、要了热饮，叶暖暖等着林嘉海开口谈事情。
    之前说有事的人，这会儿却不说话，只顾着低头玩手机。叶暖暖多看了他两眼, 还是这个样子，免不了问，“不是说有事吗？怎么又不说话了？”
    林嘉海抬眼看她, 把手机放到叶暖暖面前，点了点屏幕，“你自己看。”
    叶暖暖疑惑去看他的手机屏幕，好像是一个什么帖子, 又把手机扒拉到自己的面前，认认真真、从头到尾看了下帖子里的内容。
    帖子是发在学校的贴吧里的，里面贴着不少拿手机拍的照片，有点糊，勉强还能辨认出被偷拍的人是陈越舟。除此之外，其中一张还是她和陈越舟、颜佑的铜矿。
    帖子里有人认出来了颜佑，也认出来了她。陈越舟毕竟和大学生的世界有点远，还没有人破解了他的身份，却是被讨论得最多的一个，大概是因为那辆保时捷。
    已经这样了，要是在林嘉海面前否认自己认识陈越舟反而是欲盖弥彰。明明也没有做错事，不知道为什么，叶暖暖还是觉得有点心虚。
    视线从林嘉海的手机屏幕上移开，飞快瞥了他一眼，又落到面前的餐具上。她略有点局促的解释，“因为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就没有说过……
    “之前有一次，碰到了一起车祸，我就帮忙报警了，然后救了这个人。可能是从警察那里知道我帮忙救人了，后来找来学校，还亲自和我道谢。
    “当时不清楚他是有钱人，说要感谢我，我也没有好意思要什么。本来这件事也就这样了，周六那天，他是想了解车祸那天的事情，所以来了学校一趟。”
    怕林嘉海不信，叶暖暖最后还说，“这件事，导员也知道，因为这个人估计是来头有点大，校长亲自接待。那天，导员把我找过来，我是在校长室里见的他。”
    林嘉海脸色有点严肃，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话，叶暖暖也抿着唇不再多说。如果他不相信，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了。
    过了好一会，林嘉海才说，“同学里面好像都在传这件事。”
    连学校贴吧都有相关的帖子了，回复还不少，叶暖暖也想得到别的人私底下肯定多少会谈论。八卦乃天性，换了是她，肯定也免不了好奇。
    虽然置身舆论中心的感觉有点奇怪，但想着不过三天热度，她只是说，“过几天就没什么了，好像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而很多人往往是在网络上口无遮拦。
    林嘉海随便点了点头，稍稍沉默了一下，忽然说，“总感觉……上了大学以后，你也没以前那么宅了，生活还挺丰富的。”
    叶暖暖比林嘉海更清楚确实是这么回事。要不是因为系统，她不会认识楚北岩、颜佑、陈越舟，也不可能经常去逛商场、逛奢侈品店，更不会有钱有闲去看黎川。
    但不说林嘉海，就算是对着父母，她也不可能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叶暖暖垂着眼，故作轻松笑了笑，“可不是嘛？没上大学之前，我也想不到会是现在这样，我还写小说呢。我和你说，其实我都有点后悔了……”
    她压低了声音，“我要是接受那个人的谢礼，这辈子应该可以坐吃等死了，没准还有余力包养两个小白脸，日子要多美滋滋多美滋滋。我当时怎么就没要呢？”
    林嘉海挑挑眉，笑了笑说，“你蠢呗。”
    叶暖暖佯作生气瞪他一眼，哼了哼，“我这是无功不受禄，品德高尚好不好？”
    ·
    幸好陈越舟没有再抽疯跑来学校找她，之后过了一个星期，这件事就算是彻底过去了。叶暖暖跑了很多地方，终于选好了借来巩固【大武术家】功能的武馆。
    帝都的武馆、拳馆有不少，不过很多地方都离学校太远，为图方便，叶暖暖只考虑半个小时车程内的地方。也挑了很久、跑了好些地方，最后才选中了这一家。
    其实地方有点偏僻，武馆算不上很大，胜在挨得学校近，走路十分钟就能到。上次来的时候，武馆里就没几个人，这次来还是一样，不过好歹有人招待。
    身高不到一米七、皮肤黝黑却长相憨厚，大冬天也只穿短袖的武馆学员一边领着叶暖暖往里面走，一边反复询问，“小姑娘，你真的要学武？学这个很辛苦啊……”
    对方问到第十遍，叶暖暖还是同样点头，“嗯”了一声。只是她实在不想再重复这样的过程，主动问，“我之前来，听说这里可以学传统武术也可以学现代搏击？”
    寸头男听到了她的话，无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起来有一点为难，含含糊糊的回答，“原则上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我们这里，还是学传统武术的多……”
    武馆设在一座古香古色的三进宅院里面，叶暖暖会看中这个地方，这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换一句话说，帝都寸土寸金，能占这么一块地方的人并不会太简单。
    听到寸头男的话，叶暖暖很想问一问他，“武馆一共有多少人？”可是没有好意思问出口。她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他说的话。
    寸头男带着叶暖暖去见过他们的师公，还好那人没有对她说什么“小姑娘，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之类的话。后来交了钱，她以后也就可以来这里学武了。
    虽然，相比于学武，叶暖暖需要的只是一个合适的场所而已。
    之后的每天，她都坚持到武馆打卡，也能感觉到系统赋予她的能力无形之中在一点点增强。自己能保护自己，毕竟还是一件很有安全感的事。
    ·
    十一月一到，颜佑的生日就很近了。叶暖暖把十万额度的任务完成以后，又领取了新任务，依然是十万额度，但要求在一个星期内消费完毕。
    因为赶上了颜佑的生日这周，她没有急着花钱，而是想等一等，看看颜佑会不会在生日这天开直播。如果他开直播，她准备把额度全打赏给他。
    粉丝制作的生日祝贺的视频，过了晚上十二点就已经传到了微博上面，叶暖暖相信颜佑看得到。于是等到晚上八点，躺在刷微博的她，果然等到了颜佑的直播。
    她一如既往顶着“比野蔷薇疯狂”这个账号进去围观，从进直播间开始就不停的刷礼物。事实上，这样做的人不止她一个，直播刚刚开始，礼物就已经刷疯了。
    放在以前，颜佑会挨个感谢粉丝送的礼物。今天可能是因为粉丝刷的礼物太多，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他只是不停道谢，也提到看了大家录的生日祝福视频。
    原本看起来平平常常的直播，在进行了半个小时之后，气氛突然起了变化。
    屏幕里本来笑容灿烂的人，一下子收敛了笑意，说，“这段时间没有直播，也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别的粉丝不一定明白，叶暖暖却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颜佑正正经经的说，“谢谢大家对我的喜欢，也谢谢大家对我的祝福。得到了你们的喜欢，却不能为你们做什么，这是我对你们的亏欠，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偿还。”
    叶暖暖想到那个跳楼自杀的女学生，想到颜佑心里的痛苦，听着这些话，心里也好像被什么堵着一样的难受。
    颜佑却笑了笑，继续说，“大概只有等到你们都不喜欢我了，我欠你们的才能还清了。所以，在你们不喜欢我之前，我都会在这里。”
    “感谢每一个喜欢过我的人，谢谢你们。”
    他的语气真诚得没人会认为他在说假话，而叶暖暖更明白，他要说出这些话有多么艰难。不过，至少是放下了吧，好像也没有怨怼那个女生……
    叶暖暖一瞬间又有点骄傲，因为在不熟之前就觉得挺不错的人，其实比她自己想得还要更好啊！这说明她的眼光真的挺不错的。
    直播间粉丝的留言爆炸了，叶暖暖也心甘情愿把这次的十万额度都用礼物的形式刷给了颜佑。不管怎么样，看到他走出来了，她同样觉得高兴。
    颜佑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等到直播结束，“老怀欣慰”的叶暖暖从直播间退出来，就看到有私信的提示。
    点进去一看，颜佑的头像、名字赫然在那里。
    惊吓之余，一下子没拿稳，手机直接“啪叽”一下砸在了叶暖暖的脸上。
    她重新捡起手机，抬手揉一揉自己的鼻子，哆哆嗦嗦点开私信，就看到颜佑没两分钟前发过来的消息——
    【谢谢你对我的喜欢，可以为你做一顿饭作为感谢吗？】
    第32章 我就不
    叶暖暖看完私信, 愣了数秒，从头像戳进去，反复确定是真的颜佑不是假冒伪劣的小号, 才终于接受了“的确就是这么一回事”的事实。
    从来没有想过暴露自己, 也不合适暴露自己，叶暖暖压根没有考虑接受这个提议。只是, 颜佑大概是出于回馈的心理才发了这条私信？毕竟刚刚才说过那些话……
    叶暖暖慎重又慎重，顶着【比野蔷薇疯狂】的马甲, 回复颜佑的消息——
    【男神要为我做饭？？？[憧憬][憧憬]】
    【颜佑】：嗯,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 破费了。
    【比野蔷薇疯狂】：嘿嘿嘿~不用谢~但是做饭也不用了，希望男神越来越好！
    【颜佑】：你不是说过，想吃一顿我亲手做的饭吗？
    叶暖暖看着这条信息, 却自己都记不起来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虽然她以前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问题是……她都不记得的事情，颜佑为什么会记得？
    颜佑大概真的非常珍视自己的粉丝, 才会连这样不起眼的一句话都还记得。感觉到一阵心虚又觉得过意不去，叶暖暖努力斟酌语气，继续回消息。
    【比野蔷薇疯狂】：就是幻想一下, 我不好意思……
    【颜佑】：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哪个城市，留一个联系方式，我去找你。
    大概是怕自己被误会, 颜佑很快又补充了一条——
    【只是一顿饭，没有其他的什么，如果觉得这样太过打扰，也可以我做好了再同城快递给你】
    这样的话，使得这件事好像就没有可以拒绝到底的理由了。明明是粉丝，还喊着男神，嚷着想吃对方亲手做的东西，真的有机会，反而处处躲避，怎么都奇怪。
    叶暖暖没敢立刻回复，绞尽脑汁想对策，又不希望说出的话被颜佑误会。她甚至丢开手机，冷静思考，以期能够得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一直到半小时后，她灵机一现，好不容易冒出个想法，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行。
    叶暖暖连忙拿过手机，戳开微博找到和颜佑的私信聊天框，给了他回复——
    【比野蔷薇疯狂】：我喜欢你，没有想过求回报，所以可能还是不能接受，不好意思。
    【比野蔷薇疯狂】：很高兴喜欢这么好的你，虽然我享受不到了，但男神如果不介意，为什么不把机会拿出来拍卖，得到的收益用来做慈善呢，也是一件好事啊（*^_^*)
    过了挺久的，颜佑回了一条：【谢谢，我会认真考虑。】
    叶暖暖也退出微博，稍稍松了口气，不是因为避开了被扒马甲，而是因为颜佑的这句会认真考虑。
    她是想到，粉丝里面想尝尝颜佑厨艺的人恐怕不会少，这个机会能给别人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