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部长离开的时候明显有些失魂落魄,虽然得到这么一个让人极难接受的“好消息”,但他真要这么做吗,身为人子,真的要让父亲在临死之前,还要忍受这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不管怎么样,他知道方维能做的,能说的,都已经告诉自己了,剩下的就是自己了。
方中天并没有送刘部长离开,在看这刘部长有些魂不守舍的离开,方丈天也没多少其他的想法,工作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每天这样的事情他见多了,只是平时见的多是一些普通百姓,像这种政治世家的人,也是头一次见到。[]
“小方,是不是真没办法?我记得你之前替别人治病的时候,不是药到病除,不论对方得了什么病?”方中天总感觉,方维应该能救得了,只是他不愿意救这人。作为一个医生,他自然希望,无论什么病情,能救就救,不能救,也要尽最大的能力,做到最好。
“这不同,老人算是寿终正寝,而那些人,身上多少带病,我可以除去病魔,但是这种与天争命的事,即使能做,也要少做。”方维摇了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
方中天听到方维的话,略微一想,有所明白了,如果方维真的为这种即将寿终正寝的老人续命,不论延续多久。方维的存在,无疑比古时帝王所求的长生丹都管用,如果开了这个先河,可以想象,未来有多少人会找方维,让他续命。续命之说,从古至今,从来就不绝于耳,但从来都是传闻,不然的话,古时帝王只要找当时的神医续命即可,还犯得着要吃毒丹,谋求长生。而现在,要不是叶老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里,他们当真不相信,真有返老还童这一说。不过想到刚刚方维口中所说的五千年的雪参,方中天突然心有所想,开口问道:
“小方,你说的叶老的那支参,是不是叶老八十大寿的时候,他手下一个兵送的那支。我记得,当时鉴定的并不是雪参,而是一支野山参,年份也没五千年那么久,但至少千年之久。”
方维闻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方中天怎么知道,难不成叶老手里握着的那支参,还全城皆知不可。
方中天似乎看出方维的疑问,解释道:“这事说来也巧了,我有一个朋友,是业内又名的鉴定师,而且主要鉴定这种灵药,而他家族祖上,便是做药材生意的。叶老的这支参,在得到之后,就是请我这位朋友鉴定的。据说可以说是当真的华夏第一个参王,从古至今,有记载的从没有超过这支的。我也是在一次和老朋友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他说起。现在想起,只是和小方说的多有冲突。”
方维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这么一份渊源。他点了点头,说道:“你那位朋友倒是好本事,叶老手中的那支参却是没够那么久年份,而且也不是雪参,只是普通的老山参。但是有一点,却是普通的老山参比不得的,那参基本上已经成精,药性更强。而之所以说成精,倒不是真的成了妖精,简单的形容一下,就是千百年来,收日月精华洗礼,参体内,续存了大量的日月精华。而这种能力,并不是普通的参能有的,也就是说,即使一支万年人参,如果没有这份机缘,也不可能续存日月精华。而叶老手中的那支参偏偏有了,至于说续命,五千年份的雪参,却又此效,只是当今世界基本绝迹。”
对凡人只能这么说,至于人参成精之说,故老就有,方中天是普通人自然不会细说。不过吸收日月精华,却是成精的参才具备的。
“原来这样,看来这续命,却是不宜。我之前是多想了,不过叶老倒是好福气,有这样的机缘。”方中天说不羡慕那是假的,谁不想多活几天,看看现在的叶老,本来已经迟暮之年,退休在家,身子骨也不解释,小病不断,时不时的要去医院休养休养。而现在呢,不仅年富力盛,外表看去一点不像**十岁的人,反而像七十岁左右,红光满面的,又继续为人民服务。
之后,方中天又和方维说了一些医院的事情,差不多的时候,方维便准备离开医院,临走的时候不忘叮嘱,如果刘部长有了决议,不续命也就罢了,如果想要续命,可以打电话给他。
刚刚走出医院大楼,就看到不远处,王东提着一些东西,跑了回来。或许也没想到在门口撞到方维,停下来,笑道:“怎么,大院长准备走了?”
方维看着王动手里提着的饭盒,笑了笑:“你不也快下班了,这是给谁给带饭的?晚上你应该不值班吧?”
“嘿嘿,大院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在努力追求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半,这自然是讨好的东西。我就不打扰你了,等我成功了,到时候请你吃饭!”王动说完,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从兜里拿出一把车钥匙,正是方维的路虎,说道:“给你,车子用完了,但是不用了。还你,顺便去检查检查,应该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了!”
“你喜欢就一直开着吧,我那里还有呢。”方维推脱了下来,知道王动有时候骚包一些,自己也不差这个,他想开就开着。
“哎,早知道你方大院长这么大方,我就不买那辆大众了,有这点钱,再攒上一年,就能在这里买个首付了。”王动摇了摇头,说道:“那行,我先开着,说真的,开路虎还真带劲,感觉就不一样。”
方维轻轻的笑了笑,想到普通人在北京买房子似乎不那么容易,而且朝阳医院暂时没有盖新家属楼的计划。王动若想在北京安家,医院家属楼的旧房子还真不行,而且那旧房子也很抢手,如果自己不打招呼,也王动这个新人的资历,还真不好弄到。虽然自己打招呼,肯定能给王动弄一套,但是方维觉得没必要为了一套房子,让王动平白和医院里的其他医生起别扭。
想到这里,方维对王动说道:“如果要买房子,缺钱的话,我这里有。另外,我认识一些房地产的人,到时候说不定能给你弄个成本价。估计也贵不到那里,什么时候有这方面心思了,可以跟我说。“
方维知道王动不会向自己客气的,同时也相信他的人品,不然的话,如果王动人品不咋地,方维根本不会去和他结交的。
“啊?这可是你说的,成本价?到时候买房的时候,一定找你,不找你亏大了。早听说房地产赚钱,要是成本价,那还不和半价一样。就这么说好了,等我追到人生另一半的时候,估计就差不多了,你小子儿子都有了,我还光棍一个,虽然慢了一步,但也不能慢太多。所以也要努力弄个孩子出来,说好了,到时你得当干爹,有这么一个牛逼的干爹,我这个当爸的也能跟着沾点光。”王动又开始没边际的瞎说了,
方维懒得离开,摇了摇头,直接离开了。他们这种关系,这点小忙,就算王动不开口,方维自然也会帮的。至于说成本价拿房子,方维记得陈狗蛋他们家就有房地产这块生意,到时候给王动打个折,一点问题也没有。
去停车场,开了车子,离开了医院。
...
“哥,怎么样,那位方医生怎么说,爸真的没办法了?”众子女看着刘部长这副表情,自然也猜到了什么,不管出于什么心思,他们都希望老爷子能多活几天。只是没想到,送到了朝阳医院,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方神医,他也没办法。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他什么病也治的了,为什么到了爸这里就治不了,还是他根本不想治,我去找他去!”刘部长的弟弟并没有从政,就是因为脾气有些火爆,在政坛上走不开,最后没办法,在家里的帮衬下,做了一些生意,虽然算不得大商人,但身家也在十几亿,活的也算滋润。老爷子对全家的重要性,他自然清楚,更何况老爷子对他这个小儿子,更是爱护有加,现在眼看老爷子要天人永隔,他怎么能不着急。
“家栋,回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火爆脾气,如果在很冲撞了那位,可真就一点机会也没了。
“哥?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把就这么去了?”刘家栋气愤的一屁股坐在那里的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了。
“方司长说了,老爷子这不是病,而是岁数到了,如果是病,他或许能治上一治,但是这老死,他也没办法了。更何况,你刚才要是真跑过去,冲撞了他,不仅老爷子真的没救了,我们刘家,估计也倒霉的。”刘部长叹了一口气,方维的身份,至今是个迷,他那出神入化的医术,想来结交能人很多。更关键的是,他是叶老的孙女婿,还有最神秘的,也是最让他忌惮的,方维可以自由出入中南海,和中央那几位大佬,关系密切。
“叶老怎么说和爸关系还行,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刘家栋以为方维只是仗着是叶老的孙女婿,才有这份底气,但自己刘家虽然不如叶家,但老爷子生前和叶老关系不错,应该不会看方维胡来。
“就不要说方司长了,总之他不是我们刘家能得罪的。老爷子这次,真的是过不去了。只是,方司长刚刚说他有法子,让老爷子再过七天,不然的话,老爷子或许过不了明天。”
“七天?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刘家栋知道,如果真能多活七天,大哥不用说肯定会同意的。但是现在大哥自己一个人回来了,那肯定是有什么条件。
“没什么代价,只是老爷子,方司长刚刚说了,他可以让老爷子多活七天,但是老爷子活着的这七天,每一天都活在巨大的痛苦中,由于强行续命,激发老爷子原本枯竭的生机,老爷子在那几天,就是一种想死死不了的痛苦日子。你说,我们能答应下来吗?真要这么做?”刘部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绝不,爸不能死也死的这么痛苦,如果选择,我宁愿爸像现在这样平平静静的离开!”老爷子生平对他很好,不像对那个那么严,对自己很放纵,同时也有一些溺爱,他自然不愿意老爷子受这样的苦。
“可是,现在大哥换届在即,如果老爷子在活七天,这七天时间里,完全可以布置一些事情,如果能助大哥扶正,那我们刘家就可以继续在这里生存下去?”说这话的人,是刘家栋的媳妇,京城一个小家族的子女,也是两个孩子的妈。
她的话没说完,刘家栋已经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看着婆娘这副嘴脸,暗想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认清他这副嘴脸。气愤之下,刘家栋一个巴掌甩了上去,怒骂道:“闭嘴,那是我爸!”
刘部长来不及劝阻,只能眼看着他们这样。坐在那里,陷入痛苦的抉择之中。
就在这时候,刘家栋的小儿子,还在人民大学读大二的刘清走了过来,扶着已经被打蒙了的母亲,把她交到婶婶那里。刘清对刘家栋说道:“爸,你消消气,妈不是那个意思,而且妈也是为我们这个家着想。”
刘家人知道,刘家三代人中,就数这个刘家栋这个小儿子成器,而且自小聪慧。
刘清见父亲依旧气的不行,也知道爷爷对父亲很爱护,同样对自己也很爱护,他也不愿意看爷爷最后还有受那种苦。
“大伯,说实话,我也不愿意爷爷走也走的不安生。其实,现在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选择!”刘清刚才想了一下,现在关键的就是大伯能不能再进一步,进步了,刘家还能支撑十几年,如果不能进步,或许大伯退休之后,几年之内,刘家就衰败下去了。
“哦,什么路?”众人都没有小看这个小辈,甚至刘家内部已经决定,等刘清大学毕业之后,就直接走上政坛,全力支持刘清走这条路。
“说道我们刘家,现在最大问题就是大伯能不能再进一步。而这件事上,就算爷爷还在,也只能去找那些大家族,毕竟我们刘家相对来说太过弱小。而关键就在于,爷爷和那些大家族是有交情的,他活着,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刘家还可以苦苦支撑。但是现在,爷爷明显不行了,不是我们当子孙的不孝,是真没办法。而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爷爷最后为咱们刘家出一次力。”
众人看着刘清,不明白什么意思。
刘部长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是看向这个侄儿。
“大伯可以给爷爷的那些老朋友打电话,现在中央,以叶老最为尊贵,叶家也最为庞大。至于现任中央的领导,和爷爷关系一般。所以大伯可以告诉叶老,爷爷不行了,而且方司长还是叶老的孙女婿,只要大伯说方司长也没有办法,叶老不管从什么层面来说,都会过来的。只要叶老来了,剩下的自然简单,他过来,就说明会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最后照拂一下我们刘家。到时候虽说不一定能让大伯直接扶正当上财政部部长,但是以大伯的资历,下放到下面任一省书记,也是有可能的。我们刘家本来势小,也可以完全导向叶家。也可以直接退出北京,固守某一地方,成为一地方势力,想来以刘家,掌控一方,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到了外面,如果大伯做的不错,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到那时候的进步,就是真正的进步了?”刘清说道这里,看向大伯,意思很明显,我也不赞成让爷爷再受七天苦,能现在这样平平静静的去了,就走吧。但是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做一些什么,如果大伯同意这么做,刘家还能延续下去,没有别人照拂,刘家待在京城,只能让人吃的连骨头不剩。
“大伯可以给爷爷的那些老朋友打电话,现在中央,以叶老最为尊贵,叶家也最为庞大。至于现任中央的领导,和爷爷关系一般。所以大伯可以告诉叶老,爷爷不行了,而且方司长还是叶老的孙女婿,只要大伯说方司长也没有办法,叶老不管从什么层面来说,都会过来的。只要叶老来了,剩下的自然简单,他过来,就说明会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最后照拂一下我们刘家。到时候虽说不一定能让大伯直接扶正当上财政部部长,但是以大伯的资历,下放到下面任一省书记,也是有可能的。我们刘家本来势小,也可以完全导向叶家。也可以直接退出北京,固守某一地方,成为一地方势力,想来以刘家,掌控一方,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