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散开，不远处站着身材挺拔，温文尔雅的何相濡，依旧是简简单单的，白衬衣，黑西裤，却整个人散发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
    “别哭。心会痛。”何相濡走近，轻轻擦拭清歌眼角的泪滴。
    “你怎么在这里？”清歌有些哽咽，她心里其实明白，何相濡不应该在这里，这，应该只是幻境的幻觉，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出现的是何相濡而不是何以琛。还有，明知道是幻境，是幻觉，她还是想，再见他一面。毕竟在那个界面至死她都没能见到他，她很想问他过得好不好。
    “想你，所以就在这里了。”何相濡收回手，淡淡的笑。
    “你，过的好吗？”咬咬下唇，清歌终是问出声。
    何相濡轻笑一声：“好，很好，一直都很好。”
    何相濡伸出摊开的手掌，望向清歌。
    清歌犹豫了下，把手放入他的掌心。
    “不害怕吗？”何相濡眸光一闪。
    清歌摇头：“不怕，相濡不会伤害我的。”
    何相濡眼睛一眯：“你说的对，相濡永远不会伤害以沫。”
    牵着清歌的手，往前行：“带你看点东西。”浓雾越来越浓，但何相濡牵着清歌的手前行，浓雾却自动闪开两边。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架钢琴，何相濡对着清歌一笑：“我给你弹琴。”
    清歌点头，坐在不知何时幻化出来的凳子上，看着何相濡走向钢琴，轻轻的抚摸琴身，最后落座，修长的大手落在黑白键盘上：
    手指拥有自由的灵魂，跳跃于黑白的森林，诉说着这偏执的爱情，也呢喃着孤寂落寞，谁寂寞了时光，谁惊艳了年华，谁偷走了我的心，却又将它弃之如履，偏偏我却甘之如饴，如果爱你，得到你，需要毁掉这个世界，那么我将毫不犹豫的毁掉这个世界，如果神阻挡我靠近你，那么我就诸神，如果魔阻挡我亲近你，那么我就撕碎那魔，如果这天不让我爱你，那么我就捅破这天，如果这地不愿你我在一起，那我就踏平这地，我的以沫，合该我供奉一切。
    清歌捂着心口，感受着一个个音符划过肌肤，刺入心脏的疼与痛。
    “你在干什么！”一道厉喝，伴随着银色剑光刺向钢琴前已经缓缓站起的身影。
    深情而炙热的眼神：“如果不能相濡以沫，那就情深以沫吧。”
    “不要！”清歌扯住日耀九天，这是她自己的债，合该她自己来还。当乔找到自己把这首曲子给自己，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欠了的总有一天需要还，“他不会伤害我的。”
    “哈哈哈~~相濡的确永远也不会伤害以沫，可是，你又不是以沫！”“何相濡”的短发飞速生长，变成长发，直直垂到地上，白衬衣也变得越来越长，变成了长袍。
    清歌似没有发现般，只是痴痴重复：“我又不是以沫，我不是以沫。”浑浊的眼睛，慢慢的变得光亮起来。
    “何相濡”握紧拳头，挥挥衣袖，一时之间，四周狂风乱炸，飞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