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大伯一家还是跟在了几个大兵的身后,大兵们看自己的眼神让大伯、大伯母有种自己被看透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做过什么的错觉。
“小心!”任初凉一把拽过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柳思思,避开了从侧门扑过来的丧尸,可惜还是被丧尸的爪子抓破了胳膊的皮,任初凉眼睛一缩,侧身一脚踢开丧尸,把柳思思搂在怀里,偷偷拉扯了下袖子,遮住柳思思冒出血珠的伤口。
确定没有其他人注意到柳思思被抓伤的事,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咬着柳思思的耳朵说,“别怕,有我。”
柳思思的心砰砰乱跳,任初凉说话的热气哈着耳朵,让耳朵热热的痒痒的,“别怕,有我”简单的四个字,宛如誓言,让柳思思眼眶一热,一直憋着的泪水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蜂拥而下。
任初凉无措而又心疼,捧着柳思思小巧的瓜子脸,用修长的指头拭去决堤而下的泪水,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完,他叹息一声,把柳思思的头拥进自己怀里,打横把柳思思公主抱抱起,大步往小区大门而去。
“等等。”副队叫住任初凉。
任初凉皱着好看的羽玉眉,似乎在问,怎么了?
“既然来了,就顺手把这个小区清理干净吧。”副队皱了下眉道,他不是圣人,可是他是个军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活生生的生命死去。
任初凉挑眉,“副队打算怎么做,问我做什么?”
副队眯了下眼,“自然是征询任院长的意见了。再者,任院长觉得,你一个人还抱着一个,能顺利的回营地吗?”
任初凉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柳思思觉得他生气了,因为任初凉整个人散发着寒气,柳思思忍不住打了个颤,任初凉忙将柳思思抱得更紧些,“如果,副队如果不曾说出威胁任某的话,任某还真会以为副队在真心征询任某的意见了。”
副队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能人,当下道歉:“对不起任院长,刚才是韩风口不择言了,请您原谅我。”
任初凉看得出副队是真心道歉,军队的人大多数都比较直爽,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既然副队真心问我,我就说下自己的看法,虽然,我觉得副队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了。”
副队诚恳道:“请讲。”
“我认为我们应该赶紧回到营地集合,请听我说完,”任初凉阻止副队打断,“从大来讲,部队时间紧迫,需要北进,我们不该耽误时间;从小的方面来说,这虽然只是一个小区,却有五栋楼,每栋楼五个单元,每栋楼高30层,每层一梯四户,等于三千户,就按一户人家一个人丧尸化,那么我们将面对的是三千丧尸,而我们现在有战力的只有四个人。”任初凉环规一圈,“即使打死一个丧尸来一个,每杀一个丧尸哪怕花10分钟,也需要125小时。”
一个大兵数了数人头,“不对,我们又13个人啊。”
任初凉睨了他一眼,“我说的是有战力的。”
大兵默默的瞅瞅了瘫痪的老奶奶,半大的少年,一个白发老头,畏畏缩缩往后躲闪的两个中老年人(大伯、大伯母)、一个一副事不关己的阴翳青年(柳思思的堂弟)、以及被任初凉抱在怀里沉静在自己精神世界的柳思思,挠了挠脑袋,“那也有六个啊。”
副队沉声道,“的确是四个,需要留一个人照顾没有战斗力的人,而任院长要照顾柳院士。”
“唔~”柳思思一手抱着骨灰坛,一手捂头,从胳膊一直到脑袋无比刺痛,而后向全身漫延,血液好似在血管里沸腾了一般,任初凉从柳思思怀里接过骨灰坛随手递给旁边的人,就地把柳思思放平,把胳膊递进柳思思嘴里,“乖,疼就咬我。”
柳思思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上任初凉的胳膊,任初凉皱着眉头,轻呼出声。
大兵们有些傻眼,这突然的是怎么了?
“快,快开枪!她肯定是要变丧尸了!还有那个男的,他被思思咬了,肯定也会变丧尸的,快开枪!”大伯母一脸惊恐去抓副队的手。
副队凉凉的看了大伯母一眼,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滚。”
大伯母先是一愣而后是愤恨,“你们这群疯子!你们不杀,我来,我来。”大伯母四下找趁手的武器,最后竟上前去抢一旁大兵身后背的唐刀。
那个大兵一个没留神,居然被大伯母得手了,大伯母双手拿着唐刀,向任初凉、柳思思冲去,任初凉只是凉凉的看着大伯母;一旁的大兵都看向副队,“副队。”
副队只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任初凉看了副队一眼,低头温柔的拿另一只手给柳思思捋了捋汗湿的头发,温柔的安慰:“别怕,我会一直陪你。”
大伯母的唐刀伴随着大伯母的喊声呼啸而至,任初凉连眼角都没有抬一下。
“哐当~”唐刀掉落在地上,“果果~”大伯母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正在滴血的儿子。
她不敢相信最后拦住她的是她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为什么阻止我?现在不杀了他们,他们会变成丧尸的,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要死的。”
“他们现在还不是丧尸。”堂弟看着自己淌血的手,阴翳的说道带着淡淡的嘲讽,“说不定,哪天你也会变成丧尸,要不要现在先死了,免得以后可能变成丧尸害死大家?”
“你说什么!你个逆子!我是你妈妈!有你这么咒你自己的妈妈的吗?!”大伯母扯着嗓子尖叫。
“妈妈?”堂弟低头笑的玩味,转身向着小区外走去,一个大兵拦住了他,“你的手需要包扎。”
堂弟点点头,从大兵那借了匕首划破衣裳给自己把伤口包扎了起来,“对不起,似乎给大家惹麻烦了。”堂弟勾起一边嘴角,没什么诚意的说。
“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副队挥手对大家说。
“副队,那那些幸存者怎么办?”一个大兵面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