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的则是外面街道上的热闹。
今日可是过年,乃是难得,这街道两旁的小贩早已摆起。
雪地上落下几朵梅花花瓣,人们来来往往的,丝毫不比那花月节差多少。
红灯笼挂起,百姓们口中满是笑容,小摊上各种各样的发饰都有,孩童穿着新衣到处跑,那瞬间有种极为喜庆的感觉。
苏子衿面前也摆着一套新衣裳,那是特别订制的一套红裙。
料子皆是上好的,柔软质地好,苏子衿眉宇间带上一抹笑容,“怎的我也有?”
苏木儿抿唇笑了一声:“听说这是王爷让准备得,府中人人都有。”
人人都有,自然也包括了她。
似乎每一年都是如此,只是今年由于苏子衿到来的原因热闹了不少,更加罕见的是王爷虽说还是那一身墨色锦袍,宽大的衣袖拂过,脸上竟是出现了一丝笑容。
罗椿擦了擦眼道:“王爷笑了?”
听到他的话,管家和林谢两人瞥了一眼叹了口气:“王爷并非不喜欢笑,只是我们不配罢了。”
他们只配得到那冰冷的笑容。
那死亡笑容还意味着下一刻在哪吗?
罗椿那叫一个一头雾水不懂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
但见王爷停了下来,这一身新的衣裳穿上显然是准备要出门的。
不到片刻,苏子衿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眼中。
看惯了她平日里打扮得干练如同男儿那般也让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她那张倾城的容颜。
此刻一袭红色长裙,长而曳地,发绾成发髻,辫子落在身前,斜插着蝴蝶簪,简单的发饰点缀,流苏落下。
眉眼如画,淡施粉黛更加衬出这张容颜的绝色。
朱唇微抿着,那双桃花眼中泛着三分冷淡藏着一丝勾人,眼尾微挑,带着浅浅红晕,足以让人沉迷其中。
苏子衿嘴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手指萦绕着一丝发丝。收起刚烈的气质,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多了几分柔和与俏皮,那瞬间所有人的脑海里只浮现一个字“绝”。
原来也没见他们的王妃竟是这般绝色。
此刻只觉得与王爷果真相配,都是站在那美色顶端的人。
苏子衿的美并不是那种惊心动魄,却如酒一般,越品越觉得动人,越让人沉迷其中。
林谢咽了咽口说,默默往王爷身上瞥了一眼,迅速移开目光。
要知道王爷若是吃醋可不是说着玩的。
此刻所有的一切仿若都静了下来。
苏子衿款款走了过来,抬了抬手看向北渊尘:“走吧?”
北渊尘那瞬间竟有种不想让她出门,想将她藏起来的直觉。
良久还是按耐住了心里那点心思,与苏子衿出了门。
她昨日想了想,指不定以后便埋骨战场了,那么不如趁着如今还有点时间多逛逛。
北渊尘偶尔给她以动心的感觉她并非不知道,只是一直没去承认罢了。
两人之间仿若理所当然的便在一起,逐渐的也消了点心思,苏子衿逐渐感觉得到自己在意他,特别在意。
两人一上街自是又吸引了一波目光,一众百姓都将目光落到两人身上。
还有人倒吸口气,惊叹于两人。
两人这般不自知的容貌可是令人羡慕,他们却不以为意。
时间悄然而过,夜幕逐渐降临。
入夜的主街更是热闹,皆是点起来花灯,点起来灯笼,两旁的小贩叫的更是卖力。
三三两两的姑娘聚在那小贩的摊子前。
两人站在不远处,眼前映入那高台之上的火树银花,身后更是一片烟花响起。
苏子衿回身看去,眼中有了些笑意。
北渊尘揽着她的腰,两人就那么藏在人群中。
许是因烟花的声音,又或是人来人往的嘈杂声掩盖了那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待到反应过来,北渊尘将苏子衿护到身后时,他手臂下意识已然挡了一道,划开了皮肉见了血。
北渊尘凤眼染了戾气,多了杀意。
身后的苏子衿自然感受得到,但两人此刻显然被黑衣此刻包抄了。
苏子衿眼底也划过一抹不悦。
衣袖间的匕首滑落,感受得到刀刃的一丝冰冷,苏子衿缓缓开口:“一人两人,看谁先解决!”
前前后后正是围着四个人。
“好。”
北渊尘话音落下,脚步微移两人瞬间分开。
而距离他们近的百姓见这一幕吓得直接尖叫抛开,一时间整个主街都乱了起来,尖叫声到处响起,个个都想跑,好好的一个年就这么被几个刺客捣乱了。
苏子衿眉宇间的戾气越发浓了几分,但也顾不得其他百姓。
就给他们几任的也就面前的地方。
刀刃的寒光晃过眼睛,映出她眼眸的冰冷,紧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踏着诡异的脚步上前,直接与他的刀刃对上。
凭借着多年来的直觉,一脚往身后踹去,匕首一划以刁钻的角度,下手毫不留情在他的胸口留下点血的痕迹。
苏子衿眯了眯眼,身后被她踹出去的刺客正好撞翻了摊子,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苏子衿望着面前之人,他心口开了个洞,正在不住的往外渗血,那显然是苏子衿带着怒气下了狠手。
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眸中寒芒乍起:“既然动手了,那便把命留下吧!”
苏子衿低了下头,侧翻躲过身后那一招,刚一站稳,面前又是一刀刺了过来,手臂直接见了血,苏子衿不退反进一刀将其抹了脖子。
他显然也没想到,愕然的看着她而后倒下。
苏子衿瞥了一眼自己伤口,微微皱了皱眉却并不做声,而后转身看着身前像是傻了眼的黑衣刺客。
……
与此同时,由于今日是过年的原因,却比往常更加冷清,袁启廷还在书房里忙。
袁康从祠堂出来之后,管家便让他泡杯茶去给自己的父亲道个错。
听着管家的话,他去泡了杯茶端去书房。
叩叩——
“进。”
袁康推门走了进去,低低唤了一声:“父亲。”
袁启廷抬眼瞥了他一眼又低下眸子不再看他。
袁康心知有错,将那茶放在他追上,“对不起,父亲,是我错了,我不该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