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在陆灏都要放弃转头走的时候,三人相视一眼忽然开口:“你们当真想去?”
陆灏眼带兴奋的点头。
三人似是有些慎重,“那便跟着我们走吧。”
闻言,陆灏一笑,扇子一拍:“那就多谢几位大哥了。”
这般模样像极了刚出家门只想着作对不谙世事的公子哥。
而对于他们来说当然是筹码越多越好,既然有两个想要自行找死的蠢货他们为什么要放过。
就这样,三人带着陆灏,魏七顺顺利利的上了山。
若是他们转头定会看到陆灏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压根与刚才判若两人。
旁边的魏七看着他这样,忽然明白了为何他在所有人眼里是那样的形象却不乐意却解释了。
魏七手指摩挲着着下巴,嘴里掉了个狗尾巴草,眼中似笑非笑藏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转瞬即逝。
两人的演技可谓相当好,被三人带着见了他们的头。
进了寨子里的时候陆灏扫了一眼,眼中有过惊讶。
寨子里三步一岗,所有人脸上都是带着严肃,这让人在进来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进的不是个匪窝,而是个训练有素的军营!
他有些惊奇,压下心底的疑惑。
刚刚的三个男人将两人带到了前厅,而后在头耳边说了句什么就退下。
那坐在首座上的显然是他们的头,陆灏歪着脑袋开口问道:“你就是他们的头领吗?我想加入你们,你们收不收?”
那戴面具的头领看了他片刻,又扫了一眼毫无存在感的魏七,继而又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笑了两声:“堂堂丞相府公子想要加入我这小小的寨子岂不蓬荜生辉?”
“咦!”陆灏眼中满是惊讶,这倒是真切得很。
身份被拆穿的纨绔悠悠然的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并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魏七亦是直接在他身旁坐下。
“唉。”陆灏叹了口气:“我这不是为了气气父亲,打算当当山贼过过瘾吗?莫不是阁下也想拒绝?”
头领看着这张脸,沉默良久。
陆灏与其父不和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事情,他身为一个死不悔改的纨绔之首,似乎干出什么也并不奇怪。
他看着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正经世家公子的模样。
陆灏也是耐得住,慢悠悠的喝着温水也不催促。
许久,在魏七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头领出声了:“好。”
“诶,您答应了?”陆灏有些惊喜。
目光炙热的盯着他,见他点了点头,陆灏便顾不上喝水了,笑眯眯的喊了句:“头。”
他扬了扬手,招呼一个人进来,顺带将他们带下去好吃好喝。
既然是两个自主加入的蠢货,他自然也没必要将他们关到暗牢中徒生事端,却不知这也是他所做的错误决定。
陆灏和魏七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寨子里的屋里。
他此次前来还有个原因便是想弄清要他命,想将他劫走之人是谁?毕竟自己的命被别人捏在手里那感觉可不太好。
从魏七口中确确实实问不出什么。
整个寨子里早已进入戒备。
从消息传来,朝中已经派人前来剿匪了,这算是意料之中。
区区山匪对朝堂进行挑&衅了,朝堂就怎会放任他们下去。
入夜,残月悬挂在空中,风吹过带着寒意。
夜里的寒气更重,两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摸出房中。
站在阴影之处,陆灏拍了拍胸脯,“魏兄,老实说我还真没干过这种事。”
魏七声音含着笑意,拍了拍他的肩:“那真是浪费了!”
陆灏有时候觉得他旁边这个人就是纯粹的闲着没事做。
陆灏手握折扇,收紧五指,正了正神色:“那便分开找,看谁先一步找到关着人的地方。”
魏七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陆灏更是懒得等他的答案,看寨里的巡逻过去,他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魏七望了一眼那散发着银色光芒的残月,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出了阴影之处,如闲庭散步一般的离开,脚步却丝毫不慢于陆灏,巧妙轻松的避开寨子里巡逻的人。
此刻的小小寨子里自然不知道两人已然不受控,如还未入局的棋子。
与此同时,换了身打扮的苏子衿三人亦是趁着夜色溜进寨子里。
古毅明日才会攻打寨子,他们今夜必须找找严鹄被关在哪里?
聚在前厅的几人倒是没料到有人会趁这时候前来寨子里,他们还在做秘密商议,以及如何应对明日的攻打。
苏子衿发束银色发发带,一袭深青色衣袍,脸上未有半分神色。
在寻到暗牢的时候,措不及防直接一个手刀带了内力干脆利落的打晕。
旁边的人见此刚想出声,苏子衿眼疾手快直接一个手肘拐过去一击落到肋下,脚步微移在他来不及出声的时候膝盖往上一定正中肚子,他一下弯了腰,脑门冒出冷汗连出声都出不了。
苏子衿干脆利落的一记手刀下去,他就软绵绵的倒下了!
她淡然自若的扫了一眼,拍了拍双手,眸色没有半分变化大摇大摆的走进暗牢中。
刚刚外面的细微动静已然传到里面来了。
此处只留了点人守着,一般情况下更不会来这里。
里面不管是严鹄还是第一山庄的人都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迎着月光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严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一刻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不用死了。
在看到同僚苏子衿时,即便是他也有些感慨。
“苏将军。”严鹄强行坐了起来,声音有些激动。
苏子衿点了点头没吭声,她一间间的踱步走了过去。
整个暗牢都充斥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以至于盖过其他味道。
地上染了暗红色的血迹已然干涸。
苏子衿扫了一眼,只看到几间关着人,那些人都用着殷切的目光看着她,她嘴角勾了勾在第一山庄的几人面前站定,眯着眼看着他们:“你们又是什么人?”
她眯着眼含着几分凌厉,让人无处可避。
被几人称作大哥的男人抬眼看着苏子衿,他倒是*在一个女子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