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
睡意很快袭来,但是……
“秦月!”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该死的,还没法睡了!
这是癔症还是幻听?
“米歇尔,帮我确定一下,我是不是脑神经出了问题?”我有点烦躁,这句话听起来还有那么点严肃的样子。
但是我和丧尸们之间的联系已经消失了,殇月也没有回来,阎王消失了,我和首脑的合作被迫中断了……
一切都很美好,不是么?
哦,我的天呐,这个世界……
算了,再无助的时候,也是能够从角落里撕开一个口子,让外面的光再照射进来的。
“没事儿啊。”米歇尔用探测仪看了半天,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那,总是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是怎么回事呢?”一问出口,我就觉得自己仿佛一个智障——这种东西,问米歇尔还不如去问问杨七铭。
专业不对口,她就是再天才,也不可能全部知晓。
不过,刚刚七铭的结论,是缺乏休息。
问了也白问。
“好吧,那我就放心了。”我在心中叹了口气。
人这个主体,是会撒谎的,完全掩饰自己的内心,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接着忙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着,我走到窗边,防护罩已经关闭了,所有丧尸都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中。
哦,不,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恢复成人类。
但是,对面车库边上,跪着一个人,他看见我,张了张嘴。
我又听见了那个句话——帮帮忙吧!
“我怎么帮?我不过是个平凡的丧尸!”癌症癌症,我身边的一些同事都是因为癌症死的,他们过度劳累,还要各种应酬,那个时候,我对死亡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看他们的亲属很悲痛的样子。
那种悲伤,好像再也看不见周围的光亮一样的悲伤……
真是不想再看到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陪他闹一闹,做最后的努力,也许会无遗憾了。
“要是秦月的话,一定可以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坚持。
“你怎么站在这儿?”米歇尔走了过来,然后住了口,“那边怎么会有一个人的?”
“他有个亲戚被查出癌症,在求我去治疗。”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个陷阱。
“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什么能够起死回生的医生!那些能短暂激发人体活力的方法,消耗都太大了,他可能会连尸体都留不下来!”米歇尔说着,摇了摇头,“别把自己当成神,那样活着太累了。”
“我知道。”连尸体都留不下来——我在小乐父亲那里,就做过这件事了。
“而且这个人,应该不是真心的,很可能是个陷阱,在我们对视之前,他是一种游玩的心态,四处瞧瞧,看见我的时候才跪下,面色很红润,一点都没有绝望的样子,和我见过的不一样。”
我说了,我是见识过那种绝望的人,任何伪装的伤痛,我一眼就可以瞧出来,更何况,他表现得太假了。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待在那里?快工作了快工作了!”米歇尔拍拍手,准备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