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并没有说话。
    “人全身上下有206块骨头，如果我一块一块地给你挖出来……”我扑到他耳边轻声说着。
    男人的神情有一点变化，但还是不说。
    他的眼睛很明亮，带着猎豹一样锐利的光芒，但是五官平平无奇，不禁让人感到有些可惜了。拥有这样眼睛的人，应该有将军一般弘毅的样子，怎么着，也不应该是个乞丐的样子。更何况，乞丐也有很帅的好么！
    “月姑娘，你在做什么？”安宁郡主面色绯红，看着我，呃，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在古人的眼里就是“放荡不羁”的，女子是要怎样来着……
    三从四德吗？不记得了，心累。
    当个女人真是太麻烦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办法让他说出解药的下落。”我将手按在他的颈项处，输送了一些电流。
    被电击，这种刑法，看起来没什么损伤，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其中的苦楚。
    他开始有轻微的抽搐。
    “我希望你能尽早地说出解药的下落哦！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因为这是神明给你的惩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批判一个人，用同样残忍的方式，其实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但人是自私的，涉及利益的事情，不可能因为善良而对自己残忍。
    我一直赞同的观点，就是人性本恶，荀子的性恶论，因为性善论随意地就可以被驳倒——根据孟子的看法，人出生到幼年，这一段时间都应该是最善良的，但是孩童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第一反应是什么？
    没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拿过来。
    不管这个东西有没有主人，不管主人愿不愿意，如果受到阻拦，这个孩童就会摧毁那个阻拦。
    比如打人。
    这样子的人性，还算是善良的吗？
    “停。”男人说了一句话，脸上的人皮面具有些掀起来了。
    讲道理，如果不是面具自己翘起了一个角，我是不会发现这个家伙易容了。
    原来古代还有这样的易容术，堪比整容，还完全没有破绽。
    不禁心疼那些整容失败的姑娘们，早生几千年的话，就不用在脸上动刀子了。每天都可以拥有不一样的脸，只要掌握了易容这门技术。
    我动作粗鲁地揭下了他的人皮面具——果然是比原来俊朗许多的脸，带着些许刚毅气息，剑眉，鼻梁高挺，眼睛似乎还有些别的色彩。
    可能是个混血儿。
    等等，为什么我把面具拿下来，连眼睛的颜色也会变？
    神奇！好玩！
    “咳咳，你想要坦白了吗？”赶紧把精神拉回现实，哎呀，手一抖，好像输出的电流大了一点。
    “不。”
    “哎呀呀，你最好如实交代哦，别耍什么花招了。”我将电流的大小不断修改，大致给他一种在一秒内坐了一百次过山车的感觉，“安宁郡主，你可认得这个人？是大梁的还是琪琳的？”
    李太医在一旁忙得团团转——我知道御医的医术总是比乡野的神医要好些的，因为毕竟是全国最厉害的医生，他们有时候治不好的病，不是没有治疗的方法，只是风险太大，容易造成伤亡。害怕被满门抄斩才不治疗的。
    感觉自己又真相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