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走了,一个穿着正装的家伙走出来迎接,锦衣华贵,每一绣花都非常精致,发型也梳得一丝不苟。
应该是个地位不低的大臣。
“是秦月小王和斯托克长官吗?”他露出一个官方的微笑。
“我是秦月。”点头致意。
“王上在里边等了很久了。”那个家伙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于是我们便往里走了,前边是一条很长的画廊,两边的墙壁上都有神圣而复杂的图案。
画廊比地面高了不少,尽头还有一个上升的台阶,十几阶的样子,有些安静,没有兽人的气息。
“往里边走,上了台阶,右拐步行二百米就到了,里边有限制,像我这样血统卑微的是不能进去的,就辛苦小王一人前往了,斯托克长官,请随我来。”然后他就带着杨七铭走了!走了啊!我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我现在也没有应对的方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默默地走到了台阶前边——有些色差,台阶刚在远处看是汉白玉的纯白,现在竟然呈现出一点点红色来。
这到底是什么?
杨七铭不会被带到另一个普通的通道了吧?
我迈出了第一步,站在了第一级台阶上,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果然不是普通的东西。
我尝试着抬脚,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就像每一个细胞都昏了过去……
我想往后倒,利用重力离开这个诡异的台阶,但是我倾斜到三十度的时候,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了一把,又恢复原来的站位。
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没有办法,艰难地将脚抬起来,放到了第二级台阶上,眩晕感少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困倦,我在每个细胞睡着前把另一只脚抬了起来,成功地走到了第二级。
好困……
休息一会儿吧……
我慢慢蹲下,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其他感官就更加灵敏了,比如,听觉。
“唉,倒了,在这种位子就倒了!”
“我现在可以把她拉出来吗?”
“第二级是拉不出来的,她可能要在里边待上两年,等灵魂力量削弱一半,结界才会解除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走个楼梯也会削弱灵魂力量?
好奸诈的大臣!
想着,我叹息一声,睁开眼睛,不就是小小的台阶么,又能奈我何?
台阶的红色好像消退了一点,我闻到来自自然的味道,那是生命,那是力量!
一步,两步,三步!
人体的不适是可以克服的,第七级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女人。
仅仅是个背影,就让人感觉到神圣,抱着古琴,衣袂飘飘,长发如瀑,没有一点发饰。
“你是谁?”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误入了一个玄幻小说?
“很少有兽人到这儿来了,居然还是个能看见我的孩子。”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静静地说着,自言自语似的。
这是我听过的,最温柔最有穿透力的声音。
“你是谁?”如果她耳背,我不介意多说几遍。
“我是个……鬼魂吧。”女子突然转过身来,眼角流下两道血来——面色惨白,嘴唇灰黑。
我承认,一下子看见这个其实挺有冲击力的,但是这与我何干?存在即合理。
“哦,这样啊,再见。”我绕过她,继续往上走。
不就是鬼魂么,哪有丧尸吓人。
“哎,等等,别走啊!”她拉住了我。
冰冷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进来,我哆嗦了一下,“还有什么事情?”
她的脸恢复了,眉眼清淡,算得上一个清秀佳人。
“我,我被困在这里很久了,想出去,可不可以附身在你身上?”
“当然不可以。”简直无理取闹,这样子和杀人没什么区别。
难道她还想夺舍?
“外边的世界没什么好的,你还是待在这里吧。”我甩开她的手,往尽头走去,“就算附身在我身上,你不可能附身在我身上,因为,我是个丧尸啊。”
就算渐渐恢复,暂时也还是一具尸体。
之后的台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连不适也没有。
我就这样来到了顶端,右拐是个特别明亮的教堂一样的建筑物,穿过这个,又回到了画廊,我终于看见了一群头发花白须发飘飘的兽人——但是还不到两百米,难道又是什么试炼?
我要骂人了。
不行,我立志做一个文明的青年的。
偷偷地溜过去算了,这群年迈的兽人,应该都头昏眼花了,匍匐前进没准能行。
说好的装智障呢。
我走过那个台阶,估计形象就不太一样了……
有点害怕。
算了,张扬就张扬,何人年少不轻狂!
想着,我大步走了过去,“几位,有什么事情吗?”
“啊,是个年轻人啊,我们几位在这里等了百年,就是没见着人来!这下好了!”其中一个长着鹿角摸着大白胡子的这样说。
又是一个不知道回答问题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家伙。
“吖,人家姑娘问你有没有事呢!”其中一个老太太吐槽着。
“啊,没事儿……哦,不对,是有事的!有啥事儿来着……”老人家记性不太好,我要克制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
“请慢慢回忆。”
如果十分钟回忆不出来我就要打人了。
然后华丽丽地过了十分钟,“诸位,那我先离开了,麻烦让个路好么?”
“嗷,好哒。”
就这么让我过去了?!
那我白费那么多时间!
我感觉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走足两百米后,我看见了靠在柱子上小憩的杨七铭。
我去,我忙得半死,他却在这里悠闲地靠着柱子?
不公平。
不一会儿,那个大臣走了过来,像是刚上了卫生间,洗了手,还在用丝帕擦手。
他看见我,非常吃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王你出来了?!!”
所以潜台词是他不希望我出来?
多大仇?我表示很无辜啊,又没有弄死他全家!
“我不应该出来吗?”看来我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的上帝啊,一时冲动害死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