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了天明，我合上了记录血液数据的本子——现代社会其实早就把书写工具淘汰了，只是我和杨七铭都有种复古情怀，才会手动写字。
    将本子放上书架的那一刻，肥鸟一把夺过！
    用不知道从哪里扯来的白布，使劲地擦着书本的封面！
    速度之快力道之大，我感觉下一刻我的书本就会起火……
    “好了，别动，再动拆了你！”我一把夺过本子，将其所在保险柜里。
    肥鸟转身，将它的“屁股”对着我，以示它对我的鄙视。
    我盘算着——米歇尔这算是能够赴约了，只要知道了首脑的行踪，我就能够将救援基地的丧尸偷偷送出去，只要用电流消除管理人员的部分记忆，再在记录本上动点手脚。
    便大功告成。
    但是小欢这样的丧尸，辨识度太高，暂时不能离开。
    和人类培养一下感情。
    “好了，我们该出发去研究所了，顺便看看那声波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我虽是他们名义上的王，但不可能使他们百依百顺，还什么心悦诚服地走到救援基地，然后被捕……这其中一定有别的成分。
    “声波？那是什么？新的程序么？”肥鸟突然犯傻。
    我不会无意之中按到了什么记忆清除按钮吧。
    “秦月，快死出来！要迟到了！”那是米歇尔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小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对我的态度真是越来越糟糕了啊。
    “来了！”本着慈悲为怀的精神，我还是以德报怨——说到底，就是对供自己吃穿的人态度好一点。
    我打开门，却发现杨七铭西装革履的，似乎自带发光背景——帅是挺帅的，但是，他还真是去出卖色相的？本王……也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塞而已！
    杨七铭微微一笑，刹那间，我听见花开的声音。
    “走吧，我们离他远一点。”我拉着米歇尔，走出了家门，将他甩在后边。
    我总觉得，首脑，并不仅仅是让他分摊脑残粉那么简单。
    毕竟，那个药剂，能够控制人，而且，之后那只老鼠，死了之后，尸体僵硬，塑化，连腐烂也不会，直接变成了标本……
    如果我当时脑子一热，直接给杨七铭注射了，后果不堪设想。
    “在想什么？”米歇尔看着远方的孩子，突然这样问我。
    “想以后，我们都白发苍苍的时候，还拄着拐杖，相约一起爬山一起滑雪……”我随口捏造了一个美好的场景，希望——我能早点恢复，早点感受到时间的流动，看着身边的人慢慢老去，是一件很疯狂也很残忍的事情。
    “那样很不错。”米歇尔的表情突然明媚起来，“但是我不喜欢变老，满脸皱纹的，不！喜！欢！”
    苦中作乐，也是不错的事情。
    科研室里边，胡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脸胡渣。
    见到我，如释重负地说着：“组长，多给我安排一点事情做吧，别给我放假了。”
    我突然明白这样的感受——一放假，所有悲伤难过的事情都会涌上心头，平日里能用工作、作业压过去，但是假期，想玩的东西，突然失了兴趣，感觉到无边的枯燥无聊，于是就想着开学，然而到了真正临近开学或上班的时候，又会无比地留恋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