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臣的眼里染了笑,他点头承认:“对,我是个骗子。”
阮软盯着他的脸一会儿,突然又试探的骂他:“你是混蛋!”
顾问臣再次点头:“没错,我是混蛋。别生气了行吗?”
阮软又是一窒。
她盯着顾问臣的脸,心里想着他是不是被门挤坏了脑袋?
为什么……
总之很诡异!
这不是她记忆中的顾问臣,这个人是假的顾问臣吧?
“你是谁?”她突然问。
这次轮到顾问臣一愣,他刚刚就出去了一下,阮软这是彻底忘掉了所有东西?
见他不回答,阮软一惊,“你果然不是顾问臣!那你是谁?你是冒牌的?你是假的?还是说……你是他孪生兄弟?”
她是没听过有孪生兄弟这个说法,但是不排除这种事。
顾问臣顿时松了口气,他说:“我是顾问臣,如假包换。”
阮软盯着他,没说话。
顾问臣说:“要不要我说些小时候,只有我们俩才知道的小秘密来证明一下?”
阮软动了动脑袋,调整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顾问臣说:“家里的院子前面,有一颗老槐树,树底下你埋了一个漂流瓶,说是给老槐树爷爷的信,里面还叠了九十九颗星星。你只偷偷告诉我了一个人。”
阮软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吸了口气,果然是顾问臣。
她小时候做得事,她都快忘了,他还记得,当时知道的人只有他们俩了。
“现在信了?”他问。
阮软垂下眼,“嗯。”
顾问臣说:“你上次说,你不想生小孩,是吗?”
阮软瞬间警惕地盯着他,似乎怕他现在就化身禽兽扑过来。
在她心里,顾问臣就是这种人。
“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医院!”她提醒,希望他做个人。
顾问臣点头:“我就是确认一下。我其实也没打死要孩子,对我们来说,都太早了。”
阮软时刻警惕,顾问臣说:“不信吗?”
阮软没说话,她当然不相信了,他之前还说让她生孩子来着!
“你现在这样,也确实生不了孩子。”顾问臣说:“所以不用担心,我不是个好人,肯定不是禽兽,比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阮软还是怀疑的表情,顾问臣忍不住逗她:“你要是这样看着我,那我就干脆当个恶人算了。”
阮软赶紧移开视线,说到底,她觉得自己现在是弱势群体,她不跟顾问臣斗。
顾问臣说:“阮软,如果以后要孩子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阮软觉得他有病,为什么提孩子?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他想干什么?
是不是还是贼心不死,逼她生孩子?
“我没想过!”从来都没想过,休想套路她!
“我想过。”顾问臣说:“生个女儿吧,起个可爱一点的名字,叫什么好呢?叫顾爬爬吧。”
阮软撇了下嘴,这么难听的名字,还顾爬爬,一看就是个温吞性子,以后肯定会被别的小孩欺负。
顾问臣说:“爬爬你觉得怎么样?”
阮软不敢说好不好,只含糊应道:“你自己喜欢就好。”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就觉得,女孩子的名字,叫叠字应该会很可爱吧。”顾问臣看向她,“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阮软瞥他一眼,“我爸说,他后悔给我起叫阮软,这样人的性子就会很软,会被人欺负。”
她撇了下嘴,这话多准确,她不就是被人欺负了?
而且,欺负她的人就在眼前!
“所以你觉得爬爬这个名字不好?”顾问臣问。
阮软回答:“走的慢的东西才要爬,比如乌龟,做事慢吞吞的小孩,肯定会被人欺负。当然,你们顾家叫什么都好。”
有这样一个不是东西的爹,孩子肯定会被护着,叫什么都无所谓了。
“那就叫蛮蛮吧。”顾问臣突然说:“蛮蛮这个名字又可爱又不用怕被人欺负。你觉得呢?”
阮软一下瞪大了眼,这人怎么这样?这个名字是她早早就想好的,她爸说孩子名字起得太软绵不好的时候,她就想好了。
叫这个名字的小孩,肯定不会被人欺负。
顾问臣怎么会想到这个名字的?
顾问臣看她的表情,“你也觉得这个名字好?”
阮软很愤怒,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种愤怒,这是她给自己未来宝宝想的名字!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那我把这个名字送给你,你以后如果生了宝宝,一定要叫这个名字。”
阮软的心情说不上的诡异,她看顾问臣一眼,又矛盾又复杂。
结果顾问臣突然说:“来,既然我把宝宝的名字都还给你了,对你未来叫蛮蛮的宝贝问声好吧。”
阮软不理他,顾问臣又说:“如果你不说,那这个名字我就只能收回来了。”
“凭什么?”阮软很生气,但是又知道这种生气没法说。
她为了抢占这个名字,她大声说:“蛮蛮是我未来宝宝的名字!”
“这可不行,你需要跟蛮蛮问声好,你得告诉她你爱她。”顾问臣说:“快点,这样蛮蛮才会听到。”
阮软觉得他有病,“说就说,为什么还拿手机拍?”
“给你留个证据,这样就证明我把这个名字让给你了。”
阮软忍着气,脸上带了笑,说:“蛮蛮,妈妈爱你,等着我呀!”
“好了。”顾问臣拿着手机,把刚刚拍得视频发给顾忘书。
阮软拧着眉,疑惑地看着他,顾问臣抬头:“现在困了吗?要睡觉吗?”
阮软不困,但是也不想跟他说话,所以她说:“困了。”
她到很晚才睡着,心里有很多疑问得不到解答。
她觉得顾问臣很奇怪,很奇怪很奇怪,但是她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他一起不是最喜欢乱生气了?为什么她骂他都不生气了?
这样的疑惑持续到半个月后,阮软在疑疑惑惑中适应了顾问臣现在的节奏。
他会好脾气的问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会在吃药的时候想方设法让她配合一点,也会在检查的时候尽可能的安慰她……总之,那是顾问臣,但是那又不是顾问臣。
慢慢的,阮软终于接受了眼前的顾问臣就是顾问臣,至于曾经的顾问臣……她搞不清,也没办法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