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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孩子没保住
    顾问臣的眼似要喷出血来,他怒喝:
    “阮软!”
    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她身后的墙上,阮软被吓得闭上眼。
    拳头没有落在她身上,顾问臣盯着她,直盯得阮软有些害怕。
    他说:“在你心里,我就是人渣。我不介意再渣一点!”
    他伸手一拽她的胳膊,“走!”
    阮软知道他要带她去别墅,她挣着身体,“我不想去!”
    “由不得你!”顾问臣头也没回,强行拽着她朝门口走去,“走!”
    “我不走!”阮软伸手抓自己能抓的任何东西,她不走。
    只是她的力气哪里抵得过顾问臣?
    眼看已经被他拽到门边,阮软一下急了,抓起手里的手机朝他头上砸去,“你放开我!”
    手机一下砸在他的眼角,顾问臣只觉得眼睛一侧当时就肿了,他顿时怒了,一甩手摸了下眼角,摸到了血迹。
    他怒道:“你——”
    话音还没落下,就看到被他那一下甩,整个人倒像后面,周围所有人的都朝她冲过来。
    “软软!”
    在顾问臣的嘶吼中,阮软躺在地上,摸了一手血。
    她抬头,怔然的看着他:“我流血了!”
    顾问臣的手在发抖,他蹲在她面前,几乎不敢碰她:“阮软……”
    还是孕嫂冲过来,“快送医院啊!”
    顾问臣伸手抱起她,转身朝着外面的车冲去:“快送医院!快!”
    阮软的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木然,她的身体阮软的,有血不断流下,所有人都慌着一团,只有与她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冷静。
    顾问臣把她搂在怀里,“别怕,我们可以不要孩子。以后都不要,只要,只要你在就可以,只要你在……”
    阮软的眼睛看着没有焦点,任由他抱着自己胡言乱语,没有任何反应。
    医院门口,急救人员早已等在门口,阮软被抱下来的时候,顾忘书出现在门口,透过人缝,她朝阮软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阮软接到她的视线,躺着急救床,缓缓闭上了眼睛。
    -
    “孩子没保住,对不起顾先生。”
    顾问臣站在原地,他缓缓后退一步,背抵着墙低下了头。
    那种让他纠结到痛苦的心情,似乎隐隐松了口气,可更大的痛苦将他的心占据。
    那是他的孩子,他甚至把她送进疯人院,逼迫她答应生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可那强烈的、让他备受煎熬的伦理道德更加折磨他的心,让他痛苦,让他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孩子没了。
    他该哭还是该笑?
    病房里,阮软抱着被子坐在病床上,蜷缩着腿,犹如大病一场,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顾问臣站在门外不敢进去。
    他透过窗户看着她像是要随时都倒下的脸,那肉眼可见的悲伤,让他心疼到极致。
    顾忘书走到他身后,“问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顾问臣回答:“她只能是我的。”
    他可以不要孩子,这一生都不要孩子,但是他要她。
    顾忘书的表情略略有些诧异,又有些恍然。
    啊,原来他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了!
    顾忘书犹豫了一下,才说:“问臣,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顾问臣猛地扭头盯着她,“顾忘书,管好你自己!”
    “阮软不是你的私有物!”
    “她是!”顾问臣立刻反驳:“她是我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会一直是!”
    顾忘书朝屋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你疯了?你替安娜考虑过吗?”
    “我需要替她考虑吗?”顾问臣反问。
    顾忘书呼出一口气,点头:“行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好自为之!”
    “我去看看阮软。”她转身,推门进屋。
    阮软抬头,“顾姐姐。”
    顾忘书朝门外看了一眼,“他在外面不敢进来。”
    阮软说:“还有他不敢的事吗?”
    “阮软,”顾忘书现在不好说什么,“你还好吗?”
    阮软扯了下嘴角,“我说非常好,你也不信。”
    窗外,顾问臣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顾忘书眼角余光瞄到他走了之后,她立刻起身走到门边观察,确认他走了之后,才对门口的保镖说了句:“别让人进来。”
    说着她伸手拉上窗帘。
    顾忘书转身:“没事吧?”
    阮软摇摇头,被死死拽在掌心的一个血袋这个时候才展开,顾忘书快速拿纸巾抱住,塞进自己的口袋,“没被发现吗?”
    阮软摇摇头:“没有。”
    顾忘书看着她苍白的表情,“对不起,这个办法虽然蠢,但是最有效。对他来说,失去这个孩子才是他失去信念的一部分,只要留住,他就必然不会松手。”
    “我知道。”阮软回答。
    顾忘书拿了湿纸巾一点一点擦她的手,“阮软,你别怪我们家人,谁都身不由己。包括问臣。我不是为他说话,但是……我想你也发现了,他的精神状态不对。他对你有种执念……就好像,失去了,他也就完了。或者说,他的精神世界崩塌了。”
    阮软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不求你原谅他,别记恨他,行吗?”顾忘书说完,又自嘲地笑了笑:“算了,我没资格要求你做什么。毕竟,他是我弟弟,他犯错,我也不是无辜的。”
    她把擦完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我小的时候,身边很多人都有意无意的告诉我,弟弟才是这个家的未来。他会是顾家的一家之主,会是顾家以后的继承人,而我会是个外人,因为我是要外嫁的姑娘。”
    阮软任由她擦着手,一言不发。
    “我打小不服气,为了证明我自己,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拼命努力,想在学习、才艺等各方面打败他,可是……怎么说呢?”顾忘书苦笑了一下:
    “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始终比不过他。自身才能比不过,我就只能跟他争宠,争爸爸、妈妈的宠爱。爸是个很严厉的人,他对问臣抱得期待太大,对他严格的程度堪比军队,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他稍有反抗,小时候打,长大了是训斥。”
    “妈呢,性格温柔,觉得男孩子就应该严厉,根本不管他。哪怕他在受不了的时候向她求助,她也是让他听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