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说:“我还有梦想,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可我现在却被我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困住,牢牢的困住!”
顾忘书略想了想,突然伸手把一个手机扔给她,“你留着。”
“他发现的话,就完了。”
“那就别让他发现。”顾忘书问:“你不会藏个东西都藏不住吧?”
那是一个老式手机。
非常古老的样式。
又或者说是专门给老人用的手机。
“你想办法藏在她找不到的地方。”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阮软问。
“每个两三天就找机会看一次,不过,他之后怕是也没时间回去了。”顾忘书说:“你就当我是帮你离开顾问臣。”
“为什么帮我?”
“其实我不是帮你,我是帮顾家。顾家到了我手里,不会有多好,但是在他手里,我的子孙后代都能谋道益处,这是有能力者和无能力者的差别。”顾忘书说:“我不能让顾问臣毁在你手里!”
阮软拿着那个手机回去后,她提心吊胆的藏了好几个地方,可她都觉得不安全,最后她拿了几个防水袋,把手机放进了马桶的水箱里。
顾问臣在机场的是皇后跟她说,等他回去。
可阮软被顾忘书送到公寓之后,顾问臣就再也没有回去。
那个小小的公寓,成了她养胎的窝,孕嫂又回来了,家里有一个阿姨,一个司机,又或者说,那个司机是保镖也是司机,同时也是看管她的人。
她翻来覆去的玩着扑克牌,那些牌被她玩的起了毛边。
她从司机那要了手机,给他打电话:“顾问臣,你今天怎么还没回来啊?”
“我忙。”他问:“在家里有乖吗?”
“嗯。”她回答:“我明天去产检,你要回来吗?”
“让阿姨陪你去,我没有时间。还有,最近几天不要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找阿姨……”他突然说:“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他挂断电话。
阮软想着在机场母婴室时,他凶狠的表情,她的思绪在他凶狠崩溃的表情和忙到脚不沾地之间转换。
哪一个顾问臣才是真实的顾问臣?
“阮小姐,您放松点,别紧张。顾先生肯定忙,要不然不会不回来陪你产检的。”孕嫂以为她在难过。
阮软抬头:“嗯,我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算不算难过,但是总会有点失落。
他到底是回来还是不回来?
不上班的日子里,时间变得愈发难熬起来,每天除了练琴,她更多的时间是在发呆。
偶尔借孕嫂的手机上一会儿网。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阮软无聊中又借了孕嫂的手机冲浪。
孕嫂在旁边说:“说好了,只能玩一会会儿,电子产品玩多了对胎儿不好。”
“阿姨我刚拿到手里,你就念叨我。”阮软抱怨,“你就让我玩会儿嘛。”
她不敢用自己的手机,也怕孕嫂擅自借了被顾问臣为难,所以她就借孕嫂的。
“行行,你玩!”
相处的时间久了,阮软和孕嫂的关系也和睦了,而孕嫂的心态也从最开始顾问臣的帮凶,逐渐演变成心疼起阮软来。
没办法,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容易站在女人的角度设身处地地出发。
“没想到阿姨你还挺朝的这个手机跟我那个是同一个牌子呢。”
“我这个可没你那个好,我这是儿子给我买的青春版。功能少。”
“功能少能用就行,不碍事啊。”阮软回答。
阮软刷着新闻,突然想到顾家的生意,她在手机上输入收拾关键词:顾氏真的会破产吗?
搜索出来很多本地论坛各式高人的分析,每个都说的头头是道,可是没有人直接告诉她答案。
她划拉着手机,突然看到莫白的名字。
那层楼的对话是:听说有个叫莫白的富二代跟顾家有过节,设了这个局。没想到顾家那条老狐狸掉坑里了!
阮软拧着眉头,莫白?她隐约记得,沈白回得那个家庭,就是姓莫。
所以这个莫白就是沈白!
她的手有些发抖,真的是沈白吗?
她并不相信,她认识的沈白从来不会报复什么人,更想不到设什么局。
这样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在网上搜了沈白的名字:澜城金融沈白。
她没有查到这个名字的任何信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却发现对方是同名同姓的女生。
她退出浏览器,重新输入:中州莫白。
搜索后,不但有莫白的讨论,还有有关莫白的新闻。
她在新闻里看到说莫白是莫家流落在外的孩子,终于被找回了家之类的话。
却一张照片都没找到。
那个酒会上,沈白已经不一样了,而现在他应该更加不一样了吧。
她顿时失去了看新闻八卦的兴致,把手机还给孕嫂:“好了。”
“这么快就好了?”
“嗯。”
阮软坐在沙发上,继续摆弄着扑克,门外司机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你找谁?”
“请问阮软是住在这里吗?”
阮软猛地抬头,她听得出来,这是她爸的声音。
她一下慌了,她第一反应是想躲,可下一秒又朝着门冲过去:“爸!”
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爸——”
门被她一把拉开,阮长江正跟门口守着司机说话,一眼看到阮软出现在视线里。
“软软!”
阮长江第一声已经哭了出来,“软软!”
他一把抱住阮软在怀里,“我的孩子,爸对不起你,你受苦了……”
阮软坚决地摇头:“我没有!”
她装出幸福的样子:“我很好的。”
可阮长江看着那个曾经一身灵气的小天使,再看她如今怀孕五个月的样子,满心满脑只有对自己的憎恶和恨。
是他害得阮软变成了今天的样子,是他害的!
他就是个禽兽,对不起他的家庭、孩子,特别是眼前这个无辜的孩子。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阮软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爸,顾问臣是不是打你了?他是不是打你了?他就是个混蛋,是个人渣!他怎么能打你呢?”
“软软,爸爸没事,你看爸爸多健康,没事。”阮长江小心的打量她,看着她鼓起的肚子一阵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