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顿时震惊,难道真如她之前猜测的那样,公司的破产不是因为经营的失败,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快速的浏览着文件,这是一份完整的收购计划,从如何让钟氏公司遇到各种危机,把公司打压到没有办法,最后不得不出售公司。
最后,最后木定格在最后的签字处上的名字,脸色瞬间一白,脑袋里乱的一团糟,呼吸也乱了节奏。
一瞬间,手里的文件如同千斤重,从她的手里滑落,散落在地上。
“怎么了?这是什么。”孙萌萌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问道,蹲下身体就要把文件捡起来。
钟意回过神来,抢先弯下腰,把文件捡了起来,胡乱的塞到了文件袋里,“一个无关紧要的文件,上车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孙萌萌疑惑的站在那里,一份不重要的文件会让钟意脸色骤变?
送孙萌萌回了家,钟意肚子坐在汽车后座上,重新从文件袋里拿出了文件,仔细看起来。
看得出,这是收购计划书的复印版,计划的十分详细,如果这不是时候有人杜撰的,不得不让她佩服策划者的心机之深。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计划书最后签字人的名字。
那是她熟悉的字体,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厉觉名。
她不想相信这份文件是真的,可是公司面对的那些危机重回眼前,一幕幕过电影一般,让她不得不相信。
尤其是厉觉名的字迹,不是轻易能模仿的。
怪不得公司面临危机的时候,没有人敢出手帮忙,原来策划者是厉觉名,而实施团队是厉氏集团的精英们。
在厉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面前,钟家公司毫无还手之力。
公司破产之后,父母遭受了各种亲戚朋友的白眼和讽刺,为了偿还公司的债务,爸爸钟爱民借了高利贷,最后被逼迫得没有办法,所以才会答应做厉觉名的隐婚妻子。
原来,她把自己卖给了陷害钟家的黑手。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唇瓣几乎被咬破了,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震惊过后,愤怒一点点的在心头累积,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之间陷入了掌心。
“夫人,手机铃声响了。”司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提醒着她。
钟意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厉觉名打来的电话。
厉觉名……
白皙纤细的手指死死的握着手机,她不想听到厉觉名的声音。
手机铃声却不知疲倦的响着,似乎她不接听,就会一直响下去。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奇怪的透过后视镜看向钟意。
当手机铃声第三次想起来的时候,钟意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哑?”
仅仅一个字,厉觉名就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
“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钟意缓缓地说道,然后用力的咬住嘴唇,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才没有直接和厉觉名提钟氏公司破产的事情。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感冒?你在哪里,让陆勇找医生去给你检查一下。”厉觉名顿时紧张起来。
他对她的关心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每一次她受伤,厉觉名比她都要痛苦。
钟意连忙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就可以。”
“也好,去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你必须健健康康的,我可不想在婚礼上看到一个病恹恹的新娘子。”厉觉名声音里满是幸福,隔着手机钟意都能想象到,此时他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
钟意没有应声,如鲠在喉,用力握紧手机的指肚发白。
“不舒服就不要打电话了,你先去检查,合作商离开以后,我去医院找你。”厉觉名直接做了决定,挂断了电话。
钟意目光下移,重新落在放在一旁的文件上。
“去医院。”钟意稳定了一下情绪,努力用平稳的声音对司机说道。
她确实要去医院,不是检查身体,而是去找厉辉,她记起厉辉曾经说过,厉觉名隐瞒了关于她的事情。
当时她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厉辉所指的事情和手里的文件指向是同一件事。
……
再次推开病房的门,房间里,厉辉憔悴的坐在病床上,冯雪站在一旁,仔细地帮他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一个心疼老公的妻子一样。
出乎意料的,厉远和卢娜也在病房里,卢娜亲密的牵着厉远的手,房间里没有其他的人,他们不需要可以表现恩爱才对。
这一次,厉远没有像之前一样,下意识地甩开卢娜的手,而是疑惑的望着钟意,看向了她的身后,没有看到厉觉名的身影。
“钟意,你怎么自己来了?”厉远抬脚想要朝她走来,被卢娜不满的拉了回去,厉远顿时有些尴尬,“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舒服嘛?”
“人家有厉觉名关心,生病了也有最好的医生照顾,不需要你关心。”卢娜不满的哼了一声,一把甩开厉远的手,狠狠地瞪着他,“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未婚夫。”
厉远皱了皱眉,皱眉说道:“无理取闹,我们订婚只是做给双方父母看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卢娜气结,说不出话来,一脚用力地踩在他的脚上,转身愤愤不平的跑开了。
她穿着高跟鞋,这一脚踩得用力,厉远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伸手辅助了一旁的墙壁,才没有摔倒。
“钟意,是厉觉名叫你来的吗?调查出是什么人对我动手了?”厉辉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个原因,他清楚,厉觉名绝对会第一时间调查。
“不是。”钟意脸色苍白,嘴唇也淡的没有颜色,她从皮包里拿出文件,“我来找你,是想要确定一件事情。”
她的表情郑重,语气很冷。
厉辉也发现了她脸色的难看,皱了皱眉,看向她手里的文件,“什么事情?”
“你曾经和我说过,厉觉名有关于我的事情瞒着我,当时你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钟意直截了当的问出口,声音干涩的不像是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
闻言,厉远的目光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