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要再伤害她。”虚弱的厉远轻轻推开钟意的手,艰难地挪动着身体,上前一步,挡在了钟意的前面。
如同以往一样,每一次面对危险的时候,厉远都是本能的替她遮挡,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厉远,你这是在我面前秀恩爱?”厉觉名冷冷的一笑,似乎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只是单纯的要保护钟意。”厉远缓缓地低下了头,不去看厉觉名的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承受的足够多了,不应该再受到伤害。”
以前钟意面对困难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
现在,即使是拼了性命,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钟意受伤。
“堂哥,你要保护的是我的妻子,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这是钟意第一次听到厉觉名称呼厉远堂哥,自然语气里没有一点该有的尊敬,有的只是深深地轻蔑。
听到妻子两个字的时候,钟意明显的感觉到厉远的身体重重的颤抖了一下。
厉远缓步上前,迈开长腿,目光始终死死的盯着厉远身后的钟意。
他开口,对厉远说道:“你知道每一次在床上,我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的表情有多享受吗?你知道每一次帮她洗澡,我们会做什么吗?你知道她主动索取的时候那表情有多……”
他一字一句像是耳光重重的打在钟意的脸上,一下一下把她最后仅剩下的自尊撕扯下来。
“够了。”钟意忍不住抬起头来,目光之中含着化不开的恨意,瞪着厉觉名,双手紧握成拳头。
“呵呵,怎么?这就承受不住了?当初你做的时候……”厉觉名冷冷一笑,清冷的眸子望向钟意,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声音生生的顿住了。
第一次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么深的恨意。
“如果你来只是想要把我的自尊踩在脚下,那么我告诉你……”钟意顿了顿,声音在寒冷的冬夜里听起来,十分的悲切,“你做到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厉觉名会用这样的话来攻击她,让她无从反驳。
厉觉名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一身银色的西装衬托着他的身材越发的挺拔,俊庞上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钟意,性感的薄唇紧紧地抿着,抿出一抹生气。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不敢发出声音,明明有很多人,却安静的诡异。
保镖们笔直的站在一旁,将钟意和厉远围在中间,像是一头头虎视眈眈的猛虎,只等着主人的一个命令。
“钟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和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还会和以前一样的宠你。”厉觉名隐忍者开口,直接朝着钟意勾了勾手。
他是在给钟意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
不想看着钟意就这样离开。
“我想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了。”钟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指甲紧紧地插进掌心里,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求求你,放我走吧。”
这样的生活她不想继续下去了,分开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决定。
厉觉名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缓缓地低下头朝着自己心口的方向看去,为什么那么疼?
“呵呵。”他笑的残忍,目光陡然之间便的冰冷,“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一个性格暴戾的人,我被激怒以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钟意猛然一惊,震惊的抬起头来瞪大眼睛,“你想要做什么?”
“被激怒之后我能做什么?”厉觉名直接转身,一步步朝着停在一旁的汽车走过去,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动手。”
保镖们闻言,毫不迟疑的一起冲了上来。
他们并没有冲向钟意,而是朝着厉远冲了过去。
钟意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厉远被人打倒,十几个人一起朝着他拳打脚踢,那沉闷的声响听起来让人胆战心惊。
厉远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似乎被打的那个人不是他,他望着钟意,唇角满满的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住手,你们这样会打死他的。”唐磊率先反应了过来,冲过来推开一个保镖。
换来的是几个保镖将他阻拦住,死死的按住他的胳膊。
“厉觉名。”钟意朝着厉觉名的背影大叫一声,声音凄厉。
厉觉名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得意的一笑,“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已经晚了,我是不会再……”
“魔鬼,冷血。”钟意咬牙切齿的说道,声音不大。
厉觉名却听到了钟意的话,她叫他什么?魔鬼?
然后,他看到钟意直接冲过去,推开了一个保镖,整个人挡在了厉远的身上,用她纤弱的身体阻挡住保镖们的拳脚。
为了保护厉远,她不顾自己的生死。
厉觉名看到几个保镖来不及停下动作,拳头和脚落在了钟意的身上。
该死的,竟然敢打他的女人,这些保镖不要命了?
强压下心底的冲动,才没有冲上去将钟意拉起来,查看一下她有没有受伤。
“够了。”厉觉名叫停那些还想动手的保镖,命令道。
保镖们住手,退后了一步。
厉觉名望过去。
只见厉远虚弱的躺在地上,一脸的焦急,伸手向推开身上的钟意,太过虚弱。
钟意紧紧地趴在他的身上,纤瘦的身体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被打伤了而疼痛的颤抖。
“钟……”厉觉名心疼到难以忍受。
“魔鬼。”钟意猛然看向他,目光里带着发自心底的痛恨,像是看着一个魔头。
她又叫他魔鬼。
真的是不怕死吗?
“我们走。”厉觉名转过身,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宾利汽车立刻扬长而去,消失在黑暗中,保镖们也纷纷上车。
一时之间,原本喧闹的医院门口,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夫人……”陆勇目光复杂的看着钟意,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钟意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勇也来了,他的表情有些怨念又心疼、更多的是无奈。
终于,陆勇也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