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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睿萱番外183
    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其实我早就知道真相就是如此,可是我这个胆小鬼却不敢相信罢了。”
    “如今一切都真相大白,我还能怎么样?”
    说着看了眼欧睿阳,愧疚的道:“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无数次的后悔过,应该将那视频直接交给警察,而不是大伯。
    若非如此的话,大伯又怎么可能丧命?
    还有他的父亲,生养他的父亲,他怎么也没办法接受父亲竟然是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断,害死了妻子,还害死了自己的哥嫂。
    “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不用顾虑我。”
    欧睿宇再次抬起头时,眼中透出果断的决绝,“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欧睿宇离开后,两人去学院接了小家伙直接送到简家,小家伙练剑上了瘾,死活要留下来和宁如意较量,所以吃过晚饭后只有两人返回了家。
    卧室里仍旧没有开灯。
    这是欧阳萱从小到大的习惯,她喜欢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口洒进来的感觉,开了灯会破坏这种美感。
    所以欧睿阳选择的卧室都是能直面皎洁月光的。
    欧阳萱缩在欧睿阳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有着一丝的紊乱,“小叔,是不是还很难过?”
    就算感情再怎么不好,那个人毕竟是他的亲人,是他的二叔。
    欧睿阳却不答他,只是淡淡的道:“我记得在我小时候,二叔和我爸的感情是很要好的,二叔无论去哪里都会精心选礼物送给我爸。”
    那些礼物都是父亲极喜欢的,那时候就连母亲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兄弟两个的感情好成这样的。
    “那时候我爸刚刚工作很忙,但我们每次去爷爷家吃饭,二叔都会将父亲喜欢吃的提前盛出来。就连我爸每年生日,二叔都从来没有忘记过。”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和二叔的兄弟感情真的是好到让所有兄弟嫉妒羡慕。
    二叔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是不违背原则的条件下,父亲都会极力帮忙。
    所以那时候家里的钱全都借给了做生意的二叔做周转,但父亲却从来没有开口有过任何的询问与试探。
    加上父亲清廉的秉性,所以那时候家里的存款并不多,他这个省委书记的公子读的也是一般的大众学校,和那些工薪家庭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就是这样深厚的兄弟感情,二叔竟然杀了父亲,还是用那么极端无情的方式。
    欧睿阳只要想到这个就觉得心口像是被一根刺狠狠的扎下去一样,那种若隐若现的疼痛让他觉得痛苦却又无能为力。
    “有些事情发生了我们谁也无能为力。”
    欧阳萱淡淡的道:“或许现在想来是美好的记忆,可谁又知道那些所谓的美好有多少真实的成份?”
    闻言欧睿阳身体一震,低下头看着她清澈的双眸。
    欧阳萱丝毫没有躲闪,继续道:“小叔怎么就能确定那个时候欧昭南就不是在演戏的呢?”
    演戏?
    欧睿阳蹙起了眉头。
    “有些人为了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总会隐藏起心底的贪婪。”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既然能做出那么狠绝的事情,那就足以说明积压在心底的不满情绪已非一两日……”
    欧阳萱说得直白,欧睿阳听过后认真回忆,似乎二叔表现兄弟情深的场合都是在爷爷家……那就是说……
    欧睿阳看向欧阳萱的双眸中满是震惊。
    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欧阳萱便知他已想到了关键。
    欧昭南再怎么不好,那都是他的二叔,更何况有老爷子和欧睿宇的情分在,所以欧睿阳就算再怎么恨,他的判断也难免会带有主观的感情。
    他的潜意识中总是想着那些欧昭南的好,由此可见他的理智与判断已完全被情感左右了。
    可她不同,虽然她也是从小在欧家长大,可是对于欧昭南却没有任何的好感与感情可言。
    再加上她想起了欧昭南那种狰狞的面貌,回忆起了欧闻天的惨死,她的想法就会客观很多。
    对上欧阳萱清亮的双眸,欧睿阳这才想起,有一年春节,爷爷当着所有族人以及亲朋的面,将祖传的双鱼玉佩交到了父亲手中,那一刻小小的他抬头看到了二叔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而且眼中透出仇恨,可是那不过是转瞬即逝,加之他年龄小,是真的以为自己看错了。
    后来守岁过后,家人全都睡了,接了贺云凯的电话,他蹑手蹑脚的想要溜出家门时,正好路过二叔的房间,从虚掩的门缝中,他看到二叔像疯了似的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摔在地上,眼中因为仇恨而染满了可怕的猩红,口中还不断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就不肯给我机会?命运还真是不公啊!”
    那时候他年龄小又贪图着玩耍,没有多想便离开了。
    可是次日早晨吃早饭时,爷爷问起二叔夜里的情况,二叔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因为一个计划案,所以有些心浮气燥了。”
    那时候父亲温柔的笑着道:“昭南从小就这样,只要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就会发脾气。”
    他那时候不明白,二叔明明就是在抱怨,为什么却要对家人说谎,现在想来似乎一切都是早有征兆的。
    那之后,他又在不经意间见过几次。
    现在想来,但凡二叔发脾气乱摔东西的时候,都是与父亲有关。
    可是在人前却又表现出深厚的兄弟情谊,让所有人都不查。
    若真是如此,可见二叔的心机之深。
    而且对父亲,甚至对他这个长孙的怨恨与不满那就并非一日之功了。
    想到这里,欧睿阳看向欧阳萱,后者清澈的双眸定定的与他对视,似是看穿了他此刻心底所想,微微对他点了点头。
    情感总是最容易蒙蔽理智判断的,就像此刻的他。
    或许一切并非他没有意识到过,而是在潜意识中不敢承认罢了。
    欧阳萱似是担忧的问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