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欧阳萱俏脸上染上红晕,羞赧的道:“原来小叔都知道了。”
欧睿阳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放心,我没事。”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便让欧阳萱心中的忧虑尽失,“小叔,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不要太把自己逼的太紧好不好?”
欧阳萱离开他的怀抱,清睿阳的眼中水光波动,“我知道小叔很难过,知道小叔很想尽快找到凶手,可是看你每天不开心的样子……”
欧阳萱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我这里真的会很痛。”
“我知道了。”欧睿阳捧起她的小脸,“我答应你,会耐心去查,好不好?”
欧阳萱这才释然的点点头。
心里却无不内疚的道:“如果我能想起梦中那个男人的脸就好了,那样就能帮到小叔了。”
看她这样,欧睿阳安慰道:“别强迫自己,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了。”
欧阳萱虽然听话的点着头,可是却不自觉的努力开始回忆起梦中那个男人的面貌。
火势渐越来越大,她自欧闻天的怀中挣扎着爬了出来,那个离开的男人缓缓的转过身来,那个男人本来模糊的样子在他眼前开始慢慢聚焦起来。
可是就在那个男人的脸变得清晰起来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头痛袭来,让脑海中浮现出的一切全都分崩离析。
“啊!”欧阳萱抱着头痛呼起来。
看她疼痛难忍的样子,欧睿阳担忧紧张的扶住她,“萱儿,怎么了?”
“痛……痛……”
欧阳萱觉得自己就像是要断气了一样,白皙的脸上因为突然袭来的疼痛而涨的通红,额头沁出的汗水渐渐积聚起来顺着脸颊滑落,“小叔,头好痛。”
疼痛难忍的欧阳萱最终昏厥在他怀中。
被欧睿阳的夺命连环call给催来的夏清朗为欧阳萱详细做了检查后,有些困惑的道:“萱儿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欧睿阳蹙起眉头,看了眼依然昏迷中的欧阳萱,“那她怎么会……”
“睿阳,依我看,萱儿应该看下心理医生。”夏清朗亦担忧的建议道。
经他这么一说,欧睿阳知道,一定是因为她想要回想起那个男人的样貌,所以触及到了封存在内心不敢面对也害怕面对的事情。
“看心理医生会怎么样?”欧睿阳定定的看着欧阳萱,开口问道。
夏清朗答他:“让她把那些事情想起来。”
欧睿阳温柔的轻抚着欧阳萱的脸颊,将那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浸于耳后,“如果那么做的话,她是不是还需要承受如此痛苦?”
夏清朗无语,挣扎了许久后肯定的点了点头,“或许一次两次,或许十次百次。”
没有经过心理医生的诊断,谁也不知道她内心对当年所见之事的排斥究竟有多强烈,若真的强烈到连心理医生都无能为力的话,恐怕她要承受的痛苦这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了。”听完他的话,欧睿阳只是这样不痛不痒的说了句。
送走夏清朗,欧睿阳心疼怜惜的喃喃道:“萱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
…………
任谁也没有想到,生性自私胆小的陆之风竟然在监狱中自杀了。
欧睿阳问沈康,“确定是自杀?”
沈康肯定的点点头,“法医是贺少的好朋友,绝对不会有错。”
欧睿阳起身在办公室中踱来踱去。
陆之风虽然患了癌症,但是据他查到的消息,化验结果却是良性的,也就是说治愈的成功率非常高。
在这样的前提下,陆之风又怎么可能自杀呢?
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在我们之后,有没有人去探过监?”
沈康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立刻去查,看这几天究竟有谁去探过过监。”
“是。”
得到命令的沈康夺门而出。
如果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在得知他去监狱找过陆之风后,一定是怕会泄露出什么风声,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么杀了沈文风,要么就是逼那老家伙自行了断。
除此之外,他是真的想不到别的可能。
既然验尸的人是贺云凯的好朋友,那就应该不会有问题,也就理所当然的排除了被杀的可能性。
剩下的当然就是被逼自杀。
可是对方究竟是谁?究竟是以什么样的筹码逼一个如此自私的人竟然心甘情愿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欧睿阳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他接到了欧睿宇的电话,“哥,我要去爷爷家,你带萱萱一起来吧。”
欧睿阳正想拒绝,便听电话另一端严肃低沉的道:“你们一定要来,有些事情,我想也是时候了。”
欧睿宇的个性向来温和不羁,突然如此认真起来倒是让欧睿阳无法拒绝,“好,我下班后就去。”
他之所以答应,更是有一种隐隐的预感,预感到欧睿宇所说的“有些事情”一定是与自己有关。
欧睿宇扔掉挂在耳上的蓝牙,将车的天窗打开后油门一踩到底,加快了车速,同时紧握的拳头还愤怒的狂砸着方向盘。
陆之风死了。
他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父亲下了毒手。
而且周承杰秘密告诉他,父亲的确是派人去见过陆之风。
虽然他对陆之风那个人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为了自己竟然又杀了一个人。
如论他有如何恨,但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亲。
他也曾想过将一切都隐瞒起来,就让一切都永远的尘封在黑暗中……如果父亲肯罢手的话,他真的会昧着良心这么做的。
可是陆之风死了。
足以说明接下来,父亲要对付的人就是欧睿阳,欧家的掌门人,大伯唯一的儿子,他的堂哥。
他不能看着堂哥也出事,所以他唯有这么做。
欧睿宇觉得那从脸颊拂过的秋风就像一把锐利的刺刀,似是要将他的心剖开一般,让他痛得不能自已。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清醒?”欧睿阳疯狂的开着车,痛苦的大声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