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睿阳却完全不以意的轻拍了下警察的肩膀,笑着道:“别紧张,没得罪过我的人,我不会对他怎样。”
冰冷锐利的眼神掠过怔在当场的记者们,“更何况我又不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主宰。”
听他这么说,所有的记者不禁都打着冷战。
为了挖出第一手的新闻,他们怎么就忘记了欧睿阳的本性?怎么就忘记了他是个地狱使者?
“既然大家都好奇这盒子里的东西,我不妨就为大家展示一下。”
自欧阳萱手中接过那套首饰打开,“我夫人好玉石,恐怕你们当中比较资深的记者应该知道。”
欧睿阳把玩着盒中的一支玉簪,“今天出门我恰巧没有带卡,恰巧我夫人看中的是我二叔店里的东西。”
“所以,我便先拿了出来。”
顿了顿后继续道:“但钱我已经命人打到二叔的帐户中了。”
“怎么,侄子侄媳只是怕二叔跟我们客气不肯收钱,所以才会先斩后奏。难不成二叔就因为这样报警了?”
他低垂的双眸中让人无从辨别他的情绪。
但轻而易举的就将矛头转向了欧昭南。
他们叔侄不合反正也已是不争的事实,不如干脆就这样捅破,让这些记者们自由发挥。
这些人不是都好幻想,都很难写吗?那他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警察伸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一定是有人报假警,浪费警力资源。”
“睿少,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欧睿阳抬头眼睑,轻笑着道:“不送!”
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发了信息给沈康,让他将这套首饰的款打入欧昭南的户头中,让欧昭南根本无从抵赖。
反正那个名品店他迟早是要收入自己的囊中,这笔钱也不算是浪费。
更何况,他需要这样一个契机让欧昭南迅速的跳出来。
警察看欧睿阳并没有为难自己,暗叹自己明智之外,转身向身后的手下招手示意,“收队!”
看警察们离开,记者们沉默了片刻,思索着自己的退路。
在欧睿阳冰冷目光的审视下,一个个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他们要放弃的瞬间,一直被欧睿阳护在身后,低垂着头,长发遮挡住双眸的欧阳萱抬起头,冷冷的道:“今天,我就告诉你们所有人,正好也让洛恩雅那个女人看到。”
“劳驾你表演之前好好想想,对我可曾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
“你的世界里除了那个恬不知耻的赵维书和你赖以生存的毒-品之外,还有什么是你在乎的?”
“你拿着卖我的钱去换取毒-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年幼的我会遭遇什么?”
“现在我又有了值得你们利用之处,你们想要利用我打击小叔的声誉和欧氏,所以消失十多年的人突然跳出来说是我母亲是吗?”
“那么请问,我的名字叫什么?”
欧阳萱对着镜头,寒气逼人的道:“从小我就没有名,!那个被称为母亲的人只叫我野种。”
冷冷的扫过众人,“你们这些神通广大的记者不妨去查查看,八岁之前的我没有任何的痕迹,因为我是一个没有身份,连自己母亲都不承认的存在。”
“我在这个世上的存在是从八岁后开始,是从我叫欧阳萱那天开始!”
欧阳萱反手紧紧握住欧睿阳的手,“所以不必了,我没有母亲!从我被卖了换取毒-品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有母亲!从小叔将我从火场中救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彻底与过去再无任何关系!”
“现在我就告诉各位我的答案,我不会原谅赵维书那个男人,更不会原谅洛恩雅那个自私的女人!”
“这一辈子都绝不原谅!”
晚上在房间,洗完澡走出浴室,用毛巾擦着头发的欧睿阳看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娇小身影后,便将手中的毛巾扔开,掀开薄被躺在他身边,“萱儿,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气?”
闻言,欧阳萱立刻从床上弹起,愧疚的道:“小叔,对不起。”
白天,她只是听到了那些记者不分青红皂白又丝毫不留余地的追问,一时情绪激动才会说那些话。
可是事后想想,那或许会给那些记者们再次发挥强大想像力的机会,会给欧睿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欧睿阳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这丫头就是为了这么点不足为道的小事在这里纠结折磨自己。
握住她的手臂向前一拉,让欧阳萱娇小的身躯倒在自己怀中,“傻孩子,相信我,没事的!”
欧阳萱小脸紧贴在他结实的胸口,不确定的问道:“小叔,真的吗?”
“当然!”欧睿阳低头看着怀中仍然一脸愧疚的她,“不相信我吗?”
欧阳萱这才安下心,坚定的点点头,“相信!”
从来,她对欧睿阳的信任就甚于对自己的。
所以,现在他说没事的话,那么她就相信。
对她来说,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得倒他,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他都能轻松解决。
可这一次,一切似乎又都超出了欧阳萱的预期。
翌日一大早,欧睿阳就被桌边手机的嗡鸣声给吵醒了。
“什么事?”
“睿少,不好了,今天所有股东都来公司,联名要求立刻召开股东会议。”
听了沈康的话,欧睿阳浓密英挺的双眉紧蹙在一起,“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
挂断电话,欧睿阳去浴室让自己冲了个冷水澡清醒了下。
欧昭南的动作竟会如此之快,这还真是让他始料未及。
双手撑在盥洗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冷冷的喃喃道:“二叔,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警察们虽然不能很确定,但只要回去详查一番,很快就能知道那家报警的名品店是属于欧昭南的,至于他让沈康汇出的那得笔款项当然也会一清二楚。
这样一来,丢丑的是欧昭南,别人会认为他这是故意在与自己的侄子为敌。
欧睿阳所想做的就是让他再也坐不住,用警察和舆-论的力量逼迫他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