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打电话到航空公司订了最早一班出国的机票。
但也是在第一时间,展宇浩便收到了安排在纪氏的内线发来的信息。
“大哥,成了!”展宇浩打电话给景夜铭兴奋的道。
在家陪景思瞳进行胎教的景夜铭,淡淡的说了“起诉”两个字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江绍辉兴冲冲的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不得不配合警方调查的华丽现实。
江绍辉被阿东保释出来后,连在拘留所中带给自己的一身晦气都来不及除去,书房中的他气急败坏的将书桌上所有的一切都揽到地上,就连他平日最为钟爱的青瓷笔洗都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江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江绍光辉咬牙切齿的道:“怎么办?景夜铭他不仁,就休怪不我义!”
“他在乎的不就是景思瞳那丫头吗?我就看看如果那丫头在我手里的话,他还敢不敢把我给逼上绝路!”
江绍辉狠狠的道:“他如果还敢逼我,我就给他来个一尸两命,让他同时给老婆孩子收尸!”
书房外心惊胆战的江浩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退出家门,在自己那辆低调的奥迪内失神了很久,才缓过精神。
对于父亲,他已经谈不上失望,而是彻底的绝望。
发动引擎将车开了高速公路,一直狂飙得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将自己听到的编辑成信息后发送给了景夜铭。
景夜铭在看过手机上的信息后,嘴角却微微向上扬起。
江浩煜痛苦的趴在方向盘上,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景家门外,江绍辉在看到景夜铭出门驱车离开后,兴奋的对身边的阿东道:“准备动手!”
阿东翻墙入内,将大门打开后,继续绕过庭院,从一楼厨房窗口进去后将最后一道关卡为江绍辉打开。
志满意得的二人到二楼推开那唯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后,迎接他们的是夏清朗和欧睿阳,确认离开的景夜铭带着展宇浩亦同一时间拦在他们身后,但更让江绍辉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儿子竟然和景夜铭站在同一战线上。
“你竟然出卖我!”江绍辉眼中燃着怒火恨恨的盯着江浩煜道。
“爸,别再执迷不悟了!”
“你住嘴,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舒服窝在沙发上的欧睿阳口中发出啧啧声:“我看你这个老糊涂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宇浩,先把那打下手的带走。”
夏清朗吩咐道:“剩下的,就让大哥和这老家伙好好清算下。”
“明白!”展宇浩卸下阿东手中的枪带着他离开了。
此时的江绍辉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已无路可退的现实。
但是就算是死,他也绝不要落在景夜铭手中!
所以他只能拼着这条命为自己在绝望中搏得一线生机。
如果真的在劫难逃,也一定要拉一个垫背的!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惊觉自己和夏梦琪真是同一类人。
当他得知夏梦琪身绑火药去与景思瞳同归于尽,并最终被夏清朗枪击成为植物人的消息后,他竟然也鬼使神差的与她做了相同的事情。
扯开厚重的外套,面目狰狞的大喊:“来呀,你们开枪呀!反正我今天横竖都是死,拉你们这些人陪葬,我也是赚了!”
夏清朗无奈的抬手揉额,“又来了!”
景夜铭冷笑一声,云淡风清的把玩着手中已上了膛的手枪,“就让他点,我倒要看看,他今天要怎么给我来个玩火自焚。”
“景夜铭,你别得意!今天我就让你陪我一起去地狱,让你的女人守寡!”
他的话音刚落,一大桶水便自他头顶泼落。
“我说能换个新鲜玩意不了?总玩自爆也真心太没创意了。”
欧睿阳是个贪新鲜刺激的人,这总是上演相同的戏码还真是让他全无兴致,连陪着继续玩下去的心思都没了。
夏清朗则是眼含笑看着被淋湿的炸弹:“点呢,你倒是点一个给我看看。”
欧睿阳一脸嫌弃的道:“用人家玩儿剩下的,你也不嫌寒碜。”
实在看不下去的江浩煜冲到他面前:“爸,你醒醒吧,一切都结束了。”
江绍辉狠狠的甩开他,用抢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景夜铭,你以为我会给你折磨我的机会吗?”
就在他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景夜铭精确毫无射中了他的右手,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臂。
景夜铭俯身蹲在江绍辉面前,“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吗?”
冰冷森寒的目光一直与江绍辉仇恨的双眸对峙,冷静的对欧睿阳道:“睿阳,先送他去你的疗养院,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从他身上讨算血债。”
“没问题!”
看着父亲被欧睿阳带走江浩煜无助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爸?”
景夜铭耸耸肩膀,“不知道,还没想好。”
“求你留他一条命。”
一向骄傲、一向清高的江浩煜,竟然放下自尊,低声下气的求他。
可是他却不会因为别人舍弃自尊而心软,“路是他自己选择的。”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就在当天深夜,江绍辉就用包扎右手伤口的纱布自缢了。
…………
盘着双腿坐在床上的秦月婉试探性的侧头问道:“瞳瞳,你真不打算去看望一下江学长吗?”
“没必要!”景思瞳淡淡的拒绝。
秦月婉长声叹息,不理解的道:“可能是因为你跟在大哥身边长大的,所以你和他们是共同思维,同一世界的人。”
那样的付出,都没有让景思瞳感动分毫。在他这么难过绝望的时候,她竟然无情吝啬到连一点安慰的关心都不肯给他。
景思瞳冷冷的看着她,不屑的道:“别在以你那种自以为是的伪善来要求我。”
“而且你以为去看望他、给他安慰就是对他好了吗?”
景思瞳坚定的道:“如果真的感激那个人对自己的付出,如果真的是为那个人好,就应该离他远远的,让他彻底忘记才是真的好!”
秦月婉一怔,景思瞳的话让她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豁然。
景思瞳说的没错,既然无法回应别人的感情,又何必在那个人最脆弱的时候给他不现实的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