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绍辉的刻意隐瞒,自那日后很长时间,没有了夏梦琪的任何消息,不仅景夜铭毫无头绪,就连夏清朗和欧睿阳也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怀孕五个月,因为怕景思瞳的身体会有异样,所以产检的次数也加多了,景夜铭轻抚着景思瞳已明显隆起的小腹,纠结的道:“今天要不要看看孩子的性别?”
景思瞳咯咯的笑出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吗?”
可能因为怀孕期间被景夜铭照顾的实在是太好了,景思瞳的小脸变得圆润,而周身散发的母性让她平添了一种成熟的风韵,跟从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相比更为风情万种。
景夜铭失神的看着她的笑靥,完全没将她说的话听进去。
也许是被鳖的实在太久了,现在她随便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他心中燥动。
景思瞳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个老流/氓又在想不该想的事情了。”
景夜铭耸耸肩,理所当然的道:“我是想自己的老婆,又没想别的女人,有什么好丢人的?”
这段日子,景思瞳已经完全习惯了他的“老婆”这种称呼,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感到别扭了。
景思瞳是怕极了他那种热情似火的眼神,故意逃避开他的双眸,故做平静的道:“快走吧,和医生约的时间就快到了。”
景夜铭用力拉了下转身就向门外走的景思瞳,将她彻底拥入自己怀中,低头在她耳畔暧昧的道:“怕什么,让医生等着好了!”
景思瞳狠心推开他:“快去医院!”
如果继续两个人呆下去的话,她还真能预见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赶到医院时,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而且果然不出景夜铭所言,医生依旧好脾气的等着,没有任何的不满。
做完检查后,关于孩子的性别,因为景思瞳坚持要将这个神秘感保持到最后,所以景夜铭亦没有强求。
医生为了给他们两人私人的空间,在做完检查后便退出了病房,这已成为一种惯例。
所以当景夜铭因为胎动俯身在她小腹上和肚中的孩子做交流时,却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
不明白医生为什么会去而复返,景夜铭不满的蹙眉,沉声道:“什么事?”
可是当抬头看清楚来人时,景夜铭双眸中蒙上了一层寒光,“你终于出现了。”
来人正是似人间蒸发了一般的夏梦琪,她像鬼魅一样的出现似乎完全在景夜铭的预料之内。
因为坐轮椅的缘故,所以夏梦琪的视线自然落在景思瞳已隆起的小腹上。
景夜铭就像是保护着至宝一样,慎重的将景思瞳拥在怀中。
有将她捧在手心中呵护着的丈夫,现在又有了在期盼中等待降生的孩子,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幸福。
可是为什么她就得到不呢?
所有与幸福相关的一切,她为什么就得不到呢?
一切都是被景思瞳给毁掉的!
夏梦琪的双眼中透着十足的恨意,嘴角狰狞的扬起:“知道我为了这一天花了多少心思吗?”
恨恨的对被景夜铭挡在身后的景思瞳道:“你毁掉了我的一生,又一次毁掉了我后半后能得到幸福的机会……”
夏梦琪推动轮椅缩短对立两方的距离,“景思瞳,你毁了我的幸福,我就毁了你做为补偿!”
既然她给了那丫头生命,那么现在她当然有权利收回。
至少,她要让这丫头给她陪葬,这样就算是死,她也会安心。
景夜铭紧紧拥着面色惨白的景思瞳,“瞳瞳,我们走!”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疯女人沟通,唯一正确的选择是就远离她。
夏梦琪拉开身上那件沾满污渍的黑色羽绒服的拉链,“我看今天谁能活着离开!”
她被江绍辉像丢垃圾一样被丢弃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的腰间缠满了足够炸毁脚下这层楼的火药,一副同归于尽的坚定神态。
景思瞳的脸色越发惨白了,双手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小腹,似乎是在以这种方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
景夜铭重新将景思瞳挡在身后,冷冷的蹙眉道:“你想干什么?”
夏梦琪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奸笑的道:“我想怎么样?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这样你也会死。”景夜铭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
夏梦琪面目可憎的道:“我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眼景思瞳:“倒是能让你们陪葬,我也算是值了!”
景思瞳从景夜铭身后走出,与疯狂的夏梦琪对峙,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的冷冷道:“如果可以选择,难道你以为我会选择你这样的母亲吗?我也不愿意,甚至对自己的出身感到厌恶!”
对眼神越发暴戾的夏梦琪继续道:“所以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痛苦,更痛苦的那个人是我!”
景夜铭将声音颤抖的景思瞳心疼的拥在怀中,可温暖安全的怀抱却依然没有带给她任何的安慰。
清澈的双眸中泛着波光,“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想的最多的问题就是你为什么要生下我?生下我为什么又不爱我?为什么要遗弃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恨我?为什么一定要毁了我才肯罢休?”
“因为是你的出现毁了我的一生!”
夏梦琪歇斯底里的怒吼:“如果没有你,我会摆脱噩梦重新开始。可是你就是那个噩梦的延续。是你毁掉我重新开始的机会,是你彻底摧毁了我的人生!”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景夜铭微眯的双眸中如同锐利的刀锋,让夏梦琪不由的心生惧意,拿着打火机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
“把自己的失败懦弱全都推给瞳瞳,就算再给你一百次机会,你最终的结局也一样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闭嘴!”夏梦琪怒吼道。
突然,她将视线再次转向景思瞳,诡异的笑着问道:“知道我给你起的名字吗?”
不等景思瞳回答,她便无情的道:“你就叫孽种,永远都见不得阳光的孽种!”